第224章讓我二哥來一趟
這話問出口,惹得面前的六殿下哈哈大笑起來,笑的同時又揮了幾板子到她身上,打得夜紅妝嗷嗷地哭。
“你不是權青祿!絕對不是!”夜紅妝愈發的堅定自己的想法,“權青祿不會打我,他更不會覺得夜溫言比我好看!即使我的臉壞了,她爲了我肚子裏的孩子,也會好好待我,也會聽我的話。你究竟是誰?爲什麼跟他得得一樣?你把權青祿給弄到哪去了?”
最後這兩句幾乎是吼着出來的,氣得面前人又把她好一頓打。
但也是奇了怪了,不管她怎麼捱打,她這肚子卻是異常的堅挺,絲毫都沒有小產的跡象,惹得那六殿下也蹲下身來,掀了她的肚兜仔細盯着。半晌才道:“聽說你這個肚子怎麼折騰都折騰不下來,本王偏偏不信了,今日倒是要試試!”
他一說這話夜紅妝更害怕了,咬着牙爬起來就要跑,也不管自己正穿着什麼,奔着門口就去。結果沒跑幾步就被人抓了回來,往地上一摔,一只腳照着她的肚子就踩了下來。
一下兩下三下,夜紅妝心裏數着,足足被踹了二十八下,踹她的人實在累了,這才停住。
她的肚子還是好好的,雖然疼,卻也不像是小產那種疼法。
那六殿下瞅了一會兒就皺了眉,這麼折騰都沒掉,這肚子實在詭異了。
他不想再廢力氣,今兒打夠了,總得給這女人留口氣,明日再來。
自打住進這肅王別院,他如同到了一片新的天地。以前打侍女,如今可以打那個人的王妃,想想實在是暢快。多少年了,他就像個影子一樣被藏着掖着,連街不讓上,多一個人也不讓見,整日裏能見到的除了父王,就是固定的幾個小廝和侍女。
他沒有母親,沒有親人,雖然父王一次次告訴他總有一天能得見天日的,可他等了那麼多年,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不知從何時起有了打人的毛病,越打越覺得痛快,防佛心裏那些壓抑着的事都可以通過打人來發泄掉,不至於憋在心裏漸漸發瘋。
父親也發現他這個嗜好了,可是沒有攔着,反而會在他需要的時候送人過來給他打死。
如今終於像父親所說,可以重見天日,卻是頂了另一個人的名頭行走於天下。
他實在太恨,白天每一個笑臉,都想換成晚上的一下鞭子,一下板子。不打人,他這口氣就發不出來,他就得死。
夜紅妝當然不知道這些,她只知道突然之間權青祿就變了,幾乎就是一夜之間的事,一切全變了。他變成了兩種面孔,白天是一面,晚上又是一面。可是這兩面卻都不是她熟悉的那個人,這兩面都是不再是從前的六殿下。
她心裏害怕極了,反覆回想,越想越慌。
那六殿下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丫鬟冰蘭從外面跑進來,抱着她家小姐瑟瑟發抖。
夜紅妝知道冰蘭也是沒辦法,不是奴不護主,實在是每次六殿下打人都會把這屋子清空,他和夜紅妝,一個都不留。
這會兒主僕二人抱頭痛哭,夜紅妝打着哆嗦,一邊哭一邊問冰蘭:“你說他還是權青祿嗎?人人都說他變了,變好了,變得知情知禮,溫文謙和,活脫脫就是一個年輕的攝政王。除夕宮宴那晚許多人都在誇他,甚至還有人說皇位就應該是六殿下的,只有這樣的人才配坐上那個皇位。可是又有誰知道他都是裝的,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他在人前的謙和,都是用人後的發泄換來的。從前的權青祿雖然脾氣也不好,但他絕不敢這樣子對我,他不敢在意我肚子裏的孩子,他更在意夜家這麼多年積累下來的軍威。現在這個人不是權青祿,我確定!”
冰蘭嚇得伸手去捂她的嘴,驚慌地往門口看,好在門是關着的,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小姐快別說了,就是要說也小聲一點,萬一讓六殿下聽見,他說不定會殺人的。”
“現在這樣跟殺了我又有什麼區別?”夜紅妝眼睛都紅了,“他還不如殺了我,也省得我天天捱打,生不如死。冰蘭,我問你呢,你說他到底是不是權青祿?”
冰蘭是夜紅妝的近侍丫鬟,是蕭氏從奇華閣被放出來之後,差人匆匆送到別院來的。
夜紅妝被六殿下接走,註定是回不來了,那她怎麼也得送個丫鬟過去給女兒使喚。至於將來生兒生女的,如今看來已經不重要了,因爲六殿下的傷治好了。沒有了那個傷,他以後想要多少孩子就要多少孩子,夜紅妝是正妃,這個不成還可以生下一個,只要正妃的位置保住了,就什麼都不怕。
可是蕭氏萬萬沒想到、誰都萬萬沒想到,如今的肅王別院卻如人間地獄一般,夜紅妝過的簡直就是魔鬼一樣的日子。
白天裏風風光光,人人都尊她是肅王妃,不管是在府裏還是跟着六殿下一起出去,夜紅妝都能享受到極大的尊榮。特別是六殿下表現在外的氣度,讓幾乎半座內城的人都在誇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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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只有夜紅妝和冰蘭,一切全都是裝的,裝給外人看的。但她也實在想不明白,一個人怎麼可能表裏不一到這種程度?白天的種種所爲怎麼可能裝得那麼像?就好像是兩個人,白天一個紅的,晚上一個黑的。
聽了自家小姐反覆問話,冰蘭只得將聲音壓得極低極低地答:“小姐快快別說這樣的話了,他不是六殿下還能是誰呢?六殿下以前脾氣就不好,奴婢聽說他府中妾室衆多,有的前一天還得寵,後一天就可能因爲犯了什麼錯被打死。這樣說來,跟如今這位也沒什麼區別。”
“不對,不是這樣的,區別可大了。”夜紅妝說,“從前的權青祿雖然脾氣也不好,但那種不好是有限度的。他可以把人殺了,卻絕對不會活活折磨。而且他不會裝,他在外面什麼樣,回家以後還什麼樣。他要是厭棄我,那可不管白天晚上,家裏還是外面,厭棄就是厭棄,那種夫妻嗯愛他是裝不出來的。現在這個就不一樣了……”
夜紅妝還有話沒說,不是不想說,而是她害怕,她只要一想到那件事就會覺得毛骨悚然。
大年夜那晚,六殿下回府,許是在宮宴上受了氣,也可能是喫多了酒。總之,那晚他根本不顧她懷着身孕的身子,強行在她屋裏留宿。
她當時也不覺怎樣,只以爲是權青祿的傷好了,心裏高興。可女人在某些方面的感覺是很靈敏的,一次歡好,從開始到結束,幾乎是她這十幾年最恐怖的一次經歷。
雖說這個男人在這方面品性還算良好,可她就是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個人不是權青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