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酒後怎麼來着?

發佈時間: 2024-11-17 18:5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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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酒後怎麼來着?

彼時,夜溫言就坐在炎華宮的煉器室裏,拎着一只酒罈子,靠着牆壁,揮出影幕看電影。

看的盡是前世事,觀的盡是前世人。

影幕是有聲音的,她聽到正抱着本書翻看的風卿卿說:“所謂愛情,其實很簡單,也很單純。就是有最愛的人在身邊,哪怕我倆一句話都不說,他在看電腦,我在看小說,只要我一擡眼能看到他,就會覺得很幸福。”

再翻兩頁,又感慨:“愛情來得快去得也快,有人因爲愛情來了而成婚,可過不了多久就發現愛情淡了,開始後悔這一場婚姻。其實哪來的那麼些永恆,沒了愛情還可以有親情,沒了親情還可以有習慣。若總是想着愛情保鮮,那便不要成婚,只談戀愛就好了,戀愛是可以保持新鮮感的,畢竟一旦不想談了,分手就好。但婚姻卻是兩個家庭的事,一旦成了家就對彼此有責任,對彼此的家庭也有責任。若是有了小孩,就對小孩更有責任。所以如果有一天要嫁,可一定得想好了,等到愛情淡去那一天,能不能順利地將愛情向親情過渡。”

風卿卿看書講道理那是一套一套的,愛情的雞湯能把她們一個個都餵飽到撐。

可是那時候,她們五個人哪裏懂得什麼是愛情,更是誰也不知道究竟什麼纔是愛情帶來的幸福,即使是風卿卿,也不過就是多看了幾本言情小說,這才總結出來幾句雞湯。

她曾笑言那不過是小說裏虛構出來的小女生的戀態,卻直到現在才明白,原來言情小說裏描寫的,也不一定全都是假。其實愛情本身就很簡單,就像現在,她只要歪歪頭,就能看到那個坐於聚靈陣中的紅袍男子,便只看着,不說話也夠了。如果日子就這樣一直過下去多好,如果她不是玄脈夜家的人,如果她只是一個平凡的穿越者,她一定仔細享受這好時光,一寸都不辜負。

可惜沒那麼好命,肩上的擔子從前世到今生就沒輕鬆過,她無福享受,便只能忙裏偷閒。

一口酒倒進嘴裏,影幕畫面又換,竟是毒脈白家白興的葬禮。

白興是毒脈家主白鶴染的父親,出於道義,她們幾人都到場了,白鶴染卻將她們攔在葬園門外,告訴她們從哪來回哪去,死去的人不值得五脈齊聚爲他送行,就是她這個女兒,也是不願意多往前邁進一步的。

她們依言留步,慕驚語執筆判陰陽,揮前世墨今生,末了卻是冷哼一聲,一筆打散一團白光,有魂灰飛煙滅,算是替阿染出了口惡氣。

可慕驚語也告訴她們說:“我雖打碎了白興之魂,卻未能全散他之魄。我總有一種感覺,若有朝一日天地變幻,或許他們父女還會相遇,因爲陰陽判中有載,他們還有一世的父女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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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她記得很清楚,直到如今,即使沒有這影幕依然能記得每一個細節。

她記得當時自己就說:“這一世就夠夠的了,再來一世阿染還活不活?”

風卿卿問的卻是:“還會再有一世嗎?”

慕驚語便道:“你是卜脈家主,這話自然得是問你自己。還有沒有下一世你一算便知,我卻無能爲力。”

可風卿卿不算,理由是:“算人算事終算不過天,天命所定,算也是白算。”

再喝一口酒,畫面是阿珩來求她們一起去一趟東部,爲的是救人。

阿染就問:“爲何救他們?是你們的任務,還是我們的責任?”

阿珩說:“於是上面來說是任務,於我來說就是責任。於你們來說可能就是給我搭把手,讓我能多救幾個人出來。但是溫言你得答應我,不能用靈力,世間之事要用世間之法來解決,盡人事,聽天命,但求無愧於心。”

於是她們去了,穿梭於戰火紛飛,偶爾也有來不及躲開的子彈,劃傷了胳膊。

可沒人在意那些,既然是爲救人,那便只是救人。

如今想想,她也算做過好事的,醫毒玄靈卜,沒有一脈對不起國家,對不起人類。最後卻落得那般下場,這個理找誰去說?這筆賬找誰去算?

不知何時,影幕散了,她也睡了。再醒來時聞到熟悉的降真香的味道,踏踏實實就在身邊,想睜開的眼就沒睜,只把手往前伸去。

才一伸就被人握住,便習慣性地將那只手往跟前拽了拽,放到臉頰下面壓着,繼續睡。

也不知又睡了多久,終於再睡不着,就睜開眼,一眼就看到心愛之人在身邊盤膝而坐,面若冠玉,身披紅霞,像個從天而降的神仙。

她翻了個身,離他更近了些。他便也睜眼看她,大手輕撫上她細軟的發,“醒了?”

“嗯。”她衝着他笑,越笑鼻子越酸。她問他,“師離淵,你是不是能長長久久同我在一處?除非生離死別,否則不會同我分開?”

他微微蹙眉,“哪來那麼多生離死別,這天地桎梏總有一日要被打開。”

“打開也不過就是長命百歲,人總歸是要死的。”她又翻了個身,似覺得仰頭看他不舒服,乾脆往他身上爬。

師離淵還在聚靈陣裏坐着呢,見小姑娘爬過來便也不拒絕,只張開雙臂迎她,再一把將人擁住。這纔在她背上輕輕拍了幾下,輕聲細語地問:“阿言,你是不是受了委屈?”

她搖頭,“沒有,也沒誰能讓我委屈着。師離淵,你的靈力恢復得怎麼樣了?我是不是打攪你了?剛剛是你抱我過來的嗎?我忘了告訴你,你不可以離開聚靈陣,否則陣法就要失效,我還得重新再布一次。不過沒關係,再布一次也不費多少力氣,只要有花,我的靈力就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咱們就歇一會兒,你抱抱我,我就一點委屈都沒有了。”

他便將人攬得更緊,像抱着個小孩子一般。但同時也告訴她一個事實:“本尊並沒有離開過聚靈陣,所以你不用重新再造一個。至於你,嗯,是你自己滾啊滾,滾到本尊身邊來的。”

“嗯?”她將他推開一些,一臉的難以置信,“我自己滾過來的?怎麼可能,我睡覺很老實的,就算偶爾翻幾個身,也不至於翻到這遠啊!”再瞅瞅這煉器室的直徑距離,挺大的,她至少得翻三十多個身才能翻到他身邊。

她得做什麼夢才能翻三十多個身?

“騙我!”“本尊從不妄言。”

“那就算我自己滾了過來,可你在聚靈陣裏,我怎麼可能也滾到陣裏?”

“興許是這聚靈陣認你是主人,所以自動爲你打開了一個缺口,你再滾啊滾的,就滾進來了。阿言,來了就來了,何必拘泥於形式。到本尊身邊來不好嗎?正好我抱抱你,你有何委屈也可說與我聽,等我這靈力補得差不多,便去把公道給你討回來。阿言,從前你總說不讓我出面,怕我的身份嚇着他們。可是你看,本尊不出面他們就欺負你,那與其讓他們欺負你,到不如本尊直接把他們都嚇死,死了就省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