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白鶴染能清楚的感覺到這男人也中了毒,且比她所中的毒厲害很多。
她血脈稟異,自身之血能解百毒,但同時也是世界上最毒且無解的毒藥,甚至她摸誰一下誰都會有過敏反應,這導致她在前世沒有朋友,所以孤單。
之前她與這男人的身體有過接觸,但現在看來卻並沒有讓對方感到不適,要不是針上之毒能自動化解,她幾乎要懷疑血脈沒有隨着她的靈魂一起穿越而來。
她往前湊了湊,這男人可真好看。
君慕凜讓她整得有點兒心理陰影,她往前,他就往後,她再往前,他只能伸出胳膊將人攔住,“站住。”
她瞪了他一眼,“你最好不要說話,這溫泉水裏的硫磺酸是能夠壓制甚至抵消你體內毒性,但你一說話可就破了功,再多說幾句,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
君慕凜都無語了,一時間拿不定主意是該發火殺人,還是該找個角落先躲躲,畢竟他眼下是什麼都沒穿的,對方卻一身衣袍立立整整,這不公平。
他十分糾結。
白鶴染這時已經擡頭向上看去,因有溫泉,視線上方起了層薄霧,但還是能見萬丈高崖直垂聳立。自己就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雖然下方是水,但若不是在墜崖之前這身體裏就已經裝着她的靈魂,只怕即便先前不死,這一摔也得沒了命。
她收回目光,“剛纔的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說話間,還又低頭往水下瞅了去。
君慕凜胸悶氣短,“你不用說到什麼就去看什麼。”
“哦。”她擡起頭,吸吸鼻子,一冷一熱之下好像還有點感冒。“總之我真不是故意的,剛剛那樣的行爲只是人在危難時的自然反應,我把你……的那個,當成了救命稻草。”
他真怒了,“稻草?你敢再說一遍?”這丫頭居然拿稻草來侮辱他!
“呃……不是。”她在心中選擇用詞,應該叫什麼?“木棍?樹樁?樹樁也是小樹樁。”她放棄這個話題,面上有些煩躁,手臂往後面背過去,試圖拔掉背上的針,可惜試了幾次都夠不着,於是乾脆轉過身,“不是問我背上有什麼東西嗎?就是這些針,你能不能幫我把它們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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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不能!”
他只不過到邊關去打了一年的仗,如今東秦民風已經開放到這種程度了?
君慕凜面色沉了下來,“說,你究竟是何人?”
她卻不耐煩了,“至於麼?咱們萍水相逢,雖說有了那麼點點肌膚之親,但也是情非得已無心之過,沒必要因爲這個就要打聽我的老底要我爲你負責吧?”她說着話轉過身,長髮帶着水花飛濺起來,甩了他一臉水珠。
他深吸一口氣,罷了,不跟瘋子一般見識。
“給句痛快話,能不能幫我把背後的針拔下來?作爲報答,我可以幫你解毒。”
“幫我解毒?”
君慕凜雙眉緊皺,死死盯着面前的女子,警惕性升至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