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手腳冰涼,短短几句的功夫,丁氏就要被活剮了。
抑制不住的恐懼,瑟瑟發抖。
她看着餘秀蘭的眼神也帶着異樣,丁氏對她掏心掏肺,餘秀蘭不想死,甚至爲了討好蘇景年,讓自個的親孃活剮
這種自私自利,狠毒至極的女人,怎會不讓人膽寒
曹氏第一次認識餘秀蘭一般,她急急與餘秀蘭保持距離,不想讓蘇景年誤會她和餘秀蘭是一夥的
不然太過冤枉,她如果沒有洗刷冤屈,被活剮的就是她
曹氏心裏恨透了餘秀蘭。
“貴人,我是冤枉的,這件事和我沒有關係,請您明察”
曹氏欲哭無淚,她悔斷腸子了。她是鬼迷心竅,纔會和顧芸娘作對
細算起來,顧芸娘只有幾畝旱地,一間破屋子,又沒有男人給她做主,哪裏能與她爭鋒
她她咋就和顧芸娘針對上了
曹氏怔忪地望着顧芸娘美豔的面容,是了,因爲餘青林覬覦她。
她嚥下滿肚子的苦水。
顧芸娘如今有這麼一個靠山,爲了護住自己的小命,她是再不敢動歪心思。
曹氏是個機敏的人,她看着顧芸娘與蘇景年親密的姿態,嚥了咽口水道:“貴人,弟芸娘是餘家的媳婦,娘如今不在了,俗話是長嫂如母。她的婚事,可以我來做主”
顧芸娘眼睫微微顫動,斜睨曹氏一眼。
曹氏討好的朝顧芸娘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餘秀蘭眼中難掩憤怒,曹氏竟然答應讓顧芸娘嫁給蘇景年
她怎麼敢
這個節骨眼上,無論她再怎麼憤怒難當,也不敢吱聲。
蘇景年倒是看了曹氏一眼。
顧芸娘捏了捏他的手指。
餘秀蘭看着顧芸孃的小動作,她忍了忍,開口道:“我真的沒有想到我娘對二嫂心懷怨恨,如果二嫂當時肚皮爭氣,一舉得中懷有身孕,我娘興許就不會這般仇視二嫂。如今誤會已經解除,二嫂身子虛弱,我們就不叨擾了”
說話間,餘秀蘭一直觀察蘇景年,他眉眼之間的冷意讓人心生膽怯,餘秀蘭咬緊牙根,硬扛着沒有退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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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們就先走了。”
餘秀蘭已經上了眼藥,屋子裏太過沉悶壓抑,她一刻也不想多呆。
見蘇景年沒有開口,她心存僥倖,擡腳就要離開。
蘇景年玩味道:“你與丁氏母女情深,就去送她一程。”
餘秀蘭怔愣住,似乎沒有明白過來,蘇景年話中的意思。
站在門口的侍衛進來,拖着餘秀蘭去觀刑。
曹氏驚恐的站在一邊,她脊背發涼,不禁慶幸起來,她的識時務
餘秀蘭反應過來,臉上的血色盡褪,眼中涌現恐懼。她尖聲叫喊道:“不不要你們放開我唔唔”
侍衛捂着餘秀蘭的嘴巴,拖到行刑的屋子裏。
濃郁的血腥氣沖鼻,餘秀蘭險些吐出來。
侍衛將她甩在地上,餘秀蘭倒在地上,滴滴鮮血墜在地上,蜿蜒流在她的腳邊,浸染她的裙襬。
她瞪大眼睛,脖子僵硬的擡起頭,就看見丁氏被五花大綁,嘴裏塞着布團,鋒利的刀刃從她身上片下的肉,薄如蠶翼。
劊子手似乎在向她展示自己的刀工,扭頭朝餘秀蘭露齒一笑,那張俊美的面容顯得格外陰森,“如果不是爺嫌吵,不堵着她的嘴,那感覺才爽。”
害怕餘秀蘭不相信,他拔掉丁氏的布團,淒厲的慘叫聲,令人寒毛倒豎。
餘秀蘭毛骨悚然,頭皮都要炸裂。
無邊的恐懼宛如藤蔓席捲而來,緊緊束縛住她的四肢,無法動彈,就連脖子也像被扼住一般,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她緊緊閉上眼睛,捂着耳朵。不敢去看,不敢去聽。只要不看不聽,就能夠減輕心裏的罪惡感
丁氏自願的,如果她不願意,自己也無法去強迫她
餘秀蘭不斷的自我催眠,她怕自己會崩潰。
可當侍衛大力掐着她的下頷,扳轉過去,迫使她看着丁氏被行刑完,餘秀蘭涕淚橫流,滿面潰亂之色,深深陷入恐懼當中,嘴裏喃喃道:“對對不起對不起”
除了這三個字,她已經失去言語的能力。
劊子手落下最後一刀,舉着手裏帶血的刀刃,蹲在餘秀蘭面前,“我的技術不錯吧每一片厚薄一致。這裏還是第一次動刑呢,這套刀具很鋒利,我會保存好,等着你進來給我練手。”
餘秀蘭嚇得肝膽俱裂,拼命的掙扎,連滾帶爬衝出屋子。腳尖絆着門檻,踉蹌的栽倒在地上,趴在地上她呼吸到新鮮的空氣,整個人彷彿活了過來一樣,嚎啕大哭。
丁氏的眼神,丁氏的喊叫,丁氏悽慘的畫面,交替在餘秀蘭腦中翻涌。
她雙手緊緊用力地按着自己的腦袋,彷彿不這麼做的話,她會被逼瘋了。
吱呀一聲,劊子手與侍衛出來,她聞到血腥氣味。
餘秀蘭捂着肚子乾嘔。
蘇景年這比活剮她,還叫她備受折磨。
她真真切切見識到蘇景年的手段,餘秀蘭對他再無思慕與旖旎幻想,有的只有無窮無盡的恐懼。
“小娘子,你摔倒了需要我扶着你起來嗎”劊子手嬉皮笑臉的問。
餘秀蘭利索的爬起來,像有惡鬼在後面追。衝出蘇府大門的一瞬,她渾身的力氣被抽空,癱軟在地上。
劊子手看到餘秀蘭慌不擇路的逃跑,哈哈大笑,肚子都要笑疼了。
心思陰毒,就這點膽兒,嘖
“衛冥,你又嚇唬人了。”管家話裏雖有責備,臉上卻帶着笑,顯然也覺得他幹得不錯。
衛冥撇了撇嘴,寬大的袍子鬆鬆垮垮穿在身上,露出小半胸膛,袍子上半滴血都不曾沾染。
“主子不是說要積福今兒怎得又發威了”衛冥一雙狐狸眼睛,微微上翹,十分好奇,“傳言是真的”
他出去辦事,今日回來,還沒喘上一口氣,就被抓來當壯丁了。
管家笑得高深莫測,“你自個去主子院子裏就知道了。”
衛冥輕哼一聲,腳步一轉,
去了正院。
蘇景年將曹氏打發了,顧芸娘喊渴,蘇景年倒一杯溫水喂她喝下。
“今日後,就住在這裏東西不必收拾,我已經給你重置了。”蘇景年看似與顧芸娘商量,語氣卻不容置喙。
顧芸娘點了點頭,“曹氏如果答應的話,我們就能名正言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