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與窒息感齊涌而來。
嬤嬤眼中佈滿恐懼,被一股拉力拽着往後拖去。
她想向韓老夫人求救,卻發現韓老夫人不知道何時已經暈倒在地上。
不等她掙扎,失去知覺軟軟倒在地上。
白薇將繩子取下來,看一眼昏倒在另一邊的韓老夫人,冷笑一聲,作惡多端,纔會這般害怕鬼神纏上索命
她策劃出這一場戲,做足了準備,特地買了藥,將韓老夫人給迷暈,嚇唬嬤嬤一頓,再將她給弄暈。
將兩個人拖到山裏深處,越往裏面走,白霧越濃。
白薇看到標記,將兩人扔在地上,摸出一瓶藥,對着兩人的鼻子薰一薰,她起身快速離開。
不一會兒,嬤嬤無意識的擦着鼻子醒過來,一睜開眼,林子裏密竹遮天,濃濃的白霧在半空中瀰漫,她陡然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摸着自己的脖子,一點疼痛都沒有。
之前那種被勒緊的窒息感與疼痛感那般的清晰,彷彿要將她的咽喉的給勒斷。
她以爲自己會死,可卻是被勒暈過去。
那般重的力道,脖子上不可能一點疼痛都沒有平常自己不注意稍微用一點力氣,喉嚨都要痛上一會兒
可看着眼下她們所處的位置,和之前不一樣,她腦袋一麻,心臟陡然收緊,不由得往後挪,摸到韓老夫人冰冷的手,嚇得她尖叫一聲。
韓老夫人眼睛倏然睜開,就看見嬤嬤閉上眼睛大喊大叫,心肝兒狠狠一顫,想到自己突然就昏倒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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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韓老夫人及時打住自己的念頭,厲聲說道:“瞎叫喊什麼趕緊扶我起來,回去”
嬤嬤聽見韓老夫人的聲音,頓時噤聲,可眼底的恐懼,讓她渾身不可抑制的顫抖,她帶着哭腔道:“老夫人,老奴方纔明明被勒着脖子,痛得窒息昏過去,醒過來發現咱們不在原地了,我的脖子一點都不痛咱們咱們是不是被怨鬼纏身了山裏半夜陰氣重,就是這些個髒東西猖獗的時候”
“住口這是佛家重地,那些個髒東西,哪敢在這裏作亂”韓老夫人只覺得一股涼氣直躥上頭頂,四肢冰涼,身上軟的沒有一點力氣,忍不住順着嬤嬤的思路去想,“走趕緊走”
一刻也不想多待
她告訴自己,沒有冤魂怨鬼。如果有的話,沈晚君未出世的孩子,早就找她索命了
可山風呼嘯吹拂着枝葉籟籟作響,她的神經緊緊繃着。
到底是怕的
嬤嬤緊緊咬着的後槽牙打顫,她覺得是遇着事兒了,忍不住說道:“老老夫人,有的髒東西怨氣重,是沒法兒度化的。老奴老奴聽說胎兒好不容易等來投胎做人的機會,旁人斷了他的生路,下一次不知道何時才能投胎,他會怨氣濃重,化作怨鬼來報復啊”
嬤嬤腳下一絆,拽着韓老夫人一同摔倒在地上,一把老骨頭險些沒有摔得散架。
她痛得呻銀一聲,爬起來,準備扶着韓老夫人起身,就看見韓老夫人一副見鬼的模樣,瞪大了眼珠子,死死盯着一個方向,渾身都在顫顫發抖,極度的恐懼在她眼睛炸開,嘴巴張大,想要尖叫,卻覺得脖子被人給掐住,怎麼也喊不出聲音,越是如此,越是嚇得韓老夫人兩眼昏黑,下身有溼熱涌出。
嬤嬤聞到一股尿臊味,她怔怔回神,順着韓老夫人的視線望去,就看見豎着兩塊簡陋的木牌,用硃砂筆寫下兩個名字。
“韓之禮、韓之儀。”
最末尾處,甚至寫着沈晚君的名字。
嬤嬤嚇得魂不附體,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嘴裏喃喃道:“老夫人,這這是未出世的小少爺找我們報仇嗎”
韓老夫人也是這樣想的,這個木牌立在這後山,她半點懷疑都沒有。
之前沈晚君小產一次,便要來一次國寺,偷偷給孩子立個衣冠冢也說得過去。
而且她們明明昏倒前是在前面,可醒過來,又在深山裏面,還偏偏好死不死,就在這兩個未出世孩子的墳前,不得不讓韓老夫人多想。
她拼命的搖頭。
嬤嬤看出韓老夫人在強撐着,她也不願意相信,大抵是做賊心虛,她們做了太多的惡事,又一心向佛,因而許多事情一旦有一點苗頭,就忍不住去多想。
嬤嬤受韓老夫人薰陶,她很迷信,相信鬼神一說。
她們無緣無故的昏倒,如果是沈晚君搞的鬼,她們也會覺察得到。她們明明是要走的,好端端的在墳前摔倒,不就是這怨鬼搞得鬼
“老夫人,怎麼辦是不是我們不許明智大師給沈晚君治病,他們纔會找上咱們報仇”
韓老夫人心中凜然,手指不禁攥緊了,渾身的汗毛全都倒豎,後背上滲出冷汗,冷風一吹,渾身發毛,那種恐懼深深依附在她的骨頭裏,怎麼也甩不掉。她費盡力氣張嘴發聲,想說是沈晚君搞的鬼,不要被她給騙了,可林子裏突然傳來響動,有兩道影子閃過,林子裏傳出淒厲的叫聲,嚇得韓老夫人兩眼一翻,昏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