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票結果出來。
毫無懸念,白薇的票數最高,一共六十五票。溫家的玉山子,則是六十三票。姜家的反彈琵琶,二十多票。
這是前三的作品
五位鑑玉人手中各有十張票。
白薇手心冒出一層薄汗,安南府城與寶源府城,各持二十張票,而來自京城的那位鑑玉人,尤爲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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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最後的成敗
沈遇覺察到白薇的緊張,握住她的手,身體朝她那邊傾斜。
白薇緊緊握着沈遇的手,身形微微靠在他的肩膀上,緊張的屏住呼吸。
白玉煙同樣的緊張,她深呼吸幾次,雙手手指緊緊絞擰,心跳加快,看着兩方票數幾乎持平,最關鍵的一票握在京城來的鑑玉人手中。
場上的氣氛,陡然緊張。
會長笑道:“高老手中的票數,決定成敗。”他環顧一圈衆人,“在場的諸君都十分緊張啊,對於這次的比賽,魁首究竟花落誰家,十分期待啊”
全場的目光,全都凝聚在高老身上。
高老撫須笑道:“這一次的作品,出乎意外,讓我驚豔很驚豔溫家與姜家的作品,我時常接觸,功底深厚,不負玉石之都的名望。可這次薄胎玉壺,讓我眼前一亮,無論是線條,造型或者是雕工,都登峯造極。當時這件作品揭露出來,我以爲這是擁有十幾二十年功底的玉匠師,後來見了方纔知道是一個碧玉年華的小姑娘,在這一方面十分有天賦。就是在宮廷御用玉匠師,也難尋出幾個在薄胎有這般造詣的人。”
他這話一出,基本已經奠定了輸贏。
果然,下一刻,高老舉牌道:“這票我投給白薇。”
會場靜默,緊接着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一羣人朝着白薇衝過來。
白薇懵了。
沈遇驟然起身,拉着白薇帶入懷中,身姿矯健,避開蜂擁而來的人潮,站在展臺上。
沈遇鬆開手,白薇纔回過神來,看着烏泱泱的人,全都聚集在觀看席間,有人倒在地上,被踩踏得大叫,不禁瑟縮一下。
這一些人,全都是寶源府城的人。
其中,混雜着安南府城的人。
白薇目光一沉,寶源府城的人如此激動,實屬常情。可她獲勝與安南府城的人,有什麼關係呢他們混在人羣裏,想幹什麼,不言而喻。
沈遇同樣下頷收緊,面容冷峻,目光銳利的掃視混亂的觀衆席,冷聲對會長道:“你們會場的護衛呢人羣發生踩踏,造成傷亡,你們擔得起責任嗎”
會長安排護衛去維持秩序,看着沈遇眼中燃燒的火光,就知道他爲何這般憤怒。
“這次是我們的安全措施不到位,等混亂平息之後,必定鄭重向白姑娘致歉。”白薇能看出的端倪,會長自然也看出來了,他不禁捏一把冷汗。
如果不是沈遇反應敏捷,將白薇帶離包圍圈,只怕會受到傷害。
她是振興寶源府城玉石之都的貴人,只怕十分得吳知府看重,若是在這一場混亂中,傷到手不能再治玉,對寶源府城而言是重大的損失。
他無法交差
“你快去維護秩序,儘快平息,免得將傷害範圍增大。”白薇看向觀衆席,依舊混亂不堪,護衛壓根沒有多大的用處,她推沈遇一把,“你去幫忙。”
沈遇深深看她一眼,上前去幫忙,平息之後,觀衆席一片狼藉。
受傷的人被護衛擡走,急召郎中救治。
溫琰與溫知意、溫如寧被溫家護衛包圍,方纔沒有受到驚嚇。
白玉煙跌坐在地上,臉色煞白,額頭上佈滿密密匝匝的冷汗,半天沒有動彈。
溫如寧看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惱怒道:“喂,你快起來像什麼話丟咱們溫家的臉嗎”
白玉煙深深吸一口氣,指着自己的腳,“我我的腿傷了。”害怕溫如寧刻薄的說她裝模作樣,掀開裙襬,露出鮮血淋漓的小腿。
這是擠壓中,有人跌倒在她腳邊,匕首將她的腳給刺傷了。
這人身上帶着利器過來,爲的是什麼不言而喻。
白玉煙遭了無妄之災,她對白薇恨之入骨
這個踐人贏了比賽,溫琰不會饒了她。
可在這之前,她替白薇挨一刀,氣得吐血
溫如寧捂着眼睛,不敢去看白玉煙的腿。
溫知意從容不迫,指使護衛去請郎中給白玉煙包紮。
“二哥,我們回去嗎”溫如意看向展臺,心中很喫驚,白薇的治玉技藝這般高超。“這件事是姜家做的”
玉器行業中,安南府城力壓寶源府城。
如今白薇代表寶源府城贏了比賽,代表着沒落的寶源府城,走出輝煌的一步。
溫姜兩家,又如何會坐視不管
白薇親佔了利益,不可能拉攏,那便只能毀之
溫琰沒有說話,目光落在白薇身上,在她敏銳望來的一瞬,殷紅的脣瓣綻出一抹邪肆的笑。雙手攏在身後,擡腳往會場外走去。
溫知意看着她二哥的眼神,再度望向白薇,眼中略有些擔憂。
她低垂着頭,慢溫琰幾步,交代婢女道:“你告訴白小姐一聲,這段時間,若是出門在外,身邊不可離人。”
婢女應聲,朝白薇走去。
溫如寧噘着嘴,不滿道:“姐姐,你幫那個窮酸做什麼她根本不會領你的情
你不記得了方纔是她咄咄逼人,讓咱們溫家的名聲掃地”
握緊拳頭,她這輩子從未這般丟過臉。
白薇說的話,每一個字都像尖銳的屠刀,扎進她的心口,最後擺出的證據,更是狠狠打她一巴掌
溫如寧在外,向來被人恭順諂妹吹捧,哪裏喫過這等暗虧心裏狠狠記了白薇一筆
對她今次能夠奪魁,並不以爲意,肯定是白玉煙這吃裏扒外的踐東西,聯合白薇坑害溫家
“讓她耍耍威風,二哥不會放過她的”溫如寧朝那些吹捧白薇的人,翻一個大白眼,“不就是得第一有什麼了不起”
溫知意聽了溫如寧的話,心裏嘆息一聲,說再多溫如寧都不進去,她這種性子,早晚得喫大虧
“她才十七歲,能脫穎而出,可見她是有真本事。你不能因爲她出身低微,就將她看低了”溫知意嘆息道:“若人人如你這般因爲出身,將人分做三六九等,比不上咱們的家世,便不將人放進眼底,溫家也不會有如今這般顯赫寧兒,溫家富甲一方,雖有名望,卻並非只手遮天。你這般性情狂妄不知收斂,終會嚐到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