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女聽她說想見孩子，頓時嚇得一激靈。
想起了陛下的吩咐，硬着頭皮道：“娘娘，小皇子與小公主隨奶孃一起去了陛下的養心殿，不在咱們宮裏了。”
“什麼？不在宮裏了？”沈姒煙氣得火冒三丈。
“孩子是我拼死生下來的，他怎麼能這麼做？去，把孩子給本宮抱回來！”
小宮女嚇得直磕頭：“娘娘恕罪，陛下有令，不許您靠近小皇子和小公主半步！”
沈姒煙臉色難看得嚇人，一雙眸子陰沉沉的。
“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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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不敢說謊，啊——”
小宮女話沒說完，手已經被沈姒煙踩在腳底。
她冷笑盯着她：“是不是本宮太寬容了，連你這種踐婢也敢爬到本宮頭上來了？”
“啊……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啊娘娘——”
劇烈的疼痛從手指上傳來，小宮女疼得臉色煞白，慘叫的聲音都顯得瘮人。
“姒兒，你在做什麼？”溫氏進來就瞧見了這一幕。
小宮女趴在地上求饒，而她的女兒卻冷酷地用腳踩在宮女的手背上，對她的求饒無動於衷。
甚至聽見溫氏的聲音，還擡頭衝她勾了勾脣。
“阿孃，這些宮女實在太不聽話了，我正在教訓她們。”
眼見小宮女快撐不住了，溫氏急忙上前扯開她。
“你這是做什麼？是想廢了她的手嗎？宮女也是人，也有爹孃養的。”
沈姒煙聞言冷嗤：“阿孃，你還是這麼善良，只可惜人善被人欺！”
看在溫氏的面子上，她暫時放過了小宮女。
溫氏低頭看着小宮女鮮血淋漓的手背，心臟猛地一陣緊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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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吧，找御醫瞧瞧，上點藥。”
“奴婢多謝溫夫人。”小宮女感激地退下。
人都散去後，溫氏這才目光復雜地看向沈姒煙。
“姒兒，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沈姒煙冷笑看向她：“阿孃從未問我經歷了什麼，又怎麼能理解？”
溫氏張了張嘴，無言以對。
她是沒有追問過。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天人交戰，如何能顧及這些？
想到這裏，她嘆了口氣。
“那你願不願意告訴阿孃，你在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
之前她雖然行事荒唐，可卻並非心狠手辣的殘忍之輩。
如今卻像換了個人似的，一定有原因。
沈姒煙臉色轉瞬變了幾變，最終嘲諷擡頭，盯着溫氏冷笑道：“阿孃去過瘋人院嗎？您知道被當成瘋子折磨的感覺嗎？”
溫氏衣袖下的手顫了顫，瞳眸睜大道：“你、你是說……”
“那個踐人在這裏待了多久，我就在瘋人院裏待了多久，現在阿孃能理解了嗎？”
那裏到處充斥着絕望、無助、痛苦。
暗無天日，受盡折磨。
溫氏眼眶泛紅，淚珠滾落。
“姒兒，阿孃……阿孃沒想到……”
沈姒煙輕嗤：“您想到了又如何？還不是被那個踐人給收服了？”
“不、阿孃不知道……”
“您是不知道還是不敢面對，您心中有數。”
女兒換了個人，當孃的能不清楚？
她只是不敢面對，不敢相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