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洛塵臉上笑意浮現，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眼底劃過一抹陰霾。
御醫退下後，他攬過沈姒煙的肩，輕笑道：“姒兒這是高興傻了？”
沈姒煙翻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坐直了身體：“凜兒才這麼點大，這就又來一個，你說我高不高興？”
姜洛塵薄脣微彎，溫言安撫：“放心，宮中有的是人手，只是又要讓你受累了。”
沈姒煙嘆了口氣，直接躺平擺爛。
“天意如此，我能有什麼辦法？”
明明已經很小心了，可這個孩子還是來了。
那就接受現實吧。
鳳藻宮的奴婢都知曉自家娘娘又有了身孕，紛紛進來恭賀。
姜洛塵心情不錯，通通賞了半年俸祿。
宮人們都高興壞了，紛紛磕頭謝恩。
獨孤顏得知兒媳又有了身孕，也親自來了鳳藻宮一趟。
將壓箱底的好東西都送了過來。
沈姒煙笑着道：“母后送這麼多東西過來，兒臣都喫不完了。”
獨孤顏聞言，慈愛地看着道：“不妨事，東西拿過來了，你就好好收着，想喫的時候就讓小廚房弄，可千萬不能虧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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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母后放心。”沈姒煙笑了笑。
阿孃不在，她從顏姨身上同樣感受到了濃濃的母愛。
這是長輩對晚輩的慈愛。
從前便是這般，如今身份轉變，她們依然如初。
這份情誼，讓她永遠銘記在心。
她握住太后的手道：“母后，師父他去了龍乾，想必很快就能報仇了，到時候，你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獨孤顏聞言，卻是怔了怔。
過了半晌，才吶吶道：“他……他還好嗎？”
自從上次一別，他們便再也沒見過。
半年時光，轉瞬即逝。
卻讓她覺得彷彿過了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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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完這話，她也不等沈姒煙開口，釋然地笑了笑道：“算了，他必然是極好的，報仇是他多年夙願，若能完成，他也能好好歇一歇了。”
沈姒煙看着她，心頭有些發緊。
“母后，您……”
獨孤顏擡頭衝她溫和一笑，道：“姒兒，顏姨想去龍華山爲南燕江山祈福，可能這一去……就不再回來了……”
“母后！”沈姒煙震驚看着她，沒想到她竟生出這樣的念頭。
“母后，陛下他知道嗎？”
獨孤顏搖了搖頭：“哀家還沒告訴塵兒，不過他向來支持哀家的決定，想來不會反對。”
“母后，你這又是何必？”沈姒煙看着她，有些心疼，也有些不解。
獨孤顏拍了拍她的手，微微一笑：“母后活到這個歲數，什麼都經歷過了，也都想開了，如今只希望你和塵兒能好好地在一起，延續南燕的江山。”
沈姒煙抿了抿脣，眸光復雜。
獨孤顏走後，她情緒也跟着低落了幾分。
晚間，姜洛塵處理完奏摺回來，發現她臉色不對。
“姒兒，出什麼事了？不高興了？”
沈姒煙悶聲道：“母后要上龍華寺禮佛，你可知道？”
姜洛塵眸子笑意晃過，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
“嗯，母后已經派人來說過了。”
沈姒煙聞言，一下翻身坐了起來，幽怨道：“你同意了？”
“嗯，這是母后的心願，咱們只能順從。”姜洛塵眸光溫柔地看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