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姒煙在別院裏養胎，安靜又愜意。
姜洛塵每日都陪在身邊。
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可沈姒煙卻知道並不是這樣的。
只是她暫時不想去過問。
既然他不想讓自己知道，那她就這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好了。
姜洛塵對於她的乖巧，也感到十分熨帖。
她是怕給他增加壓力？
於是這天，他開始對着她的肚子念起了詩經。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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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清越的聲音如玉珠落盤，水澗青石。
在小院中悠悠響起，陽光透過古樹枝丫，投下一地斑駁的樹影。
歲月靜好，時光在靜靜流淌……
沈姒煙原本眯着的眸子緩緩睜開，眼中波光瀲灩。
紅脣微勾，調侃出聲：“你就不怕帶壞孩子？”
姜洛塵聲音微頓，挑眸輕笑：“怕什麼？將來他少不得要謝我這個爹。”
“你可真是個好爹，從小就培養他怎麼撩媳婦兒，不過你確定這胎是兒子？”
“兒子還是女兒都無妨。”姜洛塵眉眼溫柔地道。
是兒子，將來找媳婦兒能少走點彎路，是女兒也好。
能對男人的甜言蜜語免疫。
沈姒菸嘴角抽了抽。
這胎教做的可真是好。
正說着，一名暗衛適時出現，打斷了美好的氛圍。
姜洛塵起身來到院子一角，暗衛附耳說了幾句之後，他眉頭微微皺起。
隨後，便折返回來。
“姒兒，出了點事兒，我要出去一趟。”
沈姒煙打了個呵欠，眼角閃着淚光點點頭。
“好，你自己小心。”
姜洛塵點點頭，就帶着人出了門。
沈姒煙見他們出門，臉上慵懶之色隨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凝重。
……
姜洛塵來到另一處破舊的院子。
就見到一身黑衣的蕭湛渾身是血地站在那裏。
和他一起的，還有兩名狼狽的俊美男子。
“陛下。”
蕭湛恭敬行禮。
那兩名男子見狀，也紛紛跟着行禮。
“多謝陛下救命之恩。”
姜洛塵看了眼蕭湛，蕭湛抿了抿脣道：“陛下，這兩位就是天機殿了塵大師的親傳弟子，微臣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正被囚禁在清虛殿內。”
姜洛塵看向這兩人，眸光幽深了幾分。
“玄清道長爲何囚禁你們？”
兩人臉上閃過濃烈恨意，怒道：“那個妖道害死了師父，我們只恨不能親手爲師父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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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本事不及師父，所以根本對付不了那個妖道。
何況還有龍乾皇護着他，想要報仇談何容易？
姜洛塵淡淡收回視線，道：“把你們知道的說出來，就當還了這救命之恩吧。”
兩人對視一眼，忽然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我們願追隨陛下，效犬馬之勞！”
姜洛塵不爲所動，緩緩捻動佛珠道：“跟着朕，也不一定能報仇。”
兩人眼裏閃過一抹遲疑。
最終還是一咬牙，磕頭道：“求陛下成全！”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點他們能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