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姒煙心大,聽見他這話,頓時就放下了心裏的擔憂。
左右他考慮得比自己周到,她根本不用擔心。
“我身上的噬魂蠱很快就能解開,你所中的蠱毒並不深,想要解開也容易。”
姜洛塵清雋悅耳的聲音緩緩在耳邊響起。
沈姒煙的打了個呵欠,半眯着眸子道:“知道了,到時候帶我去解毒。”
每逢月圓之夜就可以,恰巧明兒就是了。
姜洛塵輕笑着將她擁入懷中。
“好。”
……
翌日,是沈姒煙進宮爲太后施針的日子。
現在太后的頑疾有所改善,不需要每日施針了。
只需按時喝湯藥,隔段時間施針就可以了。
她來到太后宮裏,正要請安,就聽見上首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沈姒煙驀地擡頭,竟然見到一身蟒袍的靳弈臣!
他怎麼會在這裏?
正當她疑惑時,靳弈臣含笑的目光就朝她看了過來。
“皇祖母,這位就是爲您治療頑疾的神醫?”
太后笑容要多慈愛有多慈愛,笑呵呵道:“是啊,沈姑娘醫術高明,哀家的頑疾,全靠她才能治得好啊!”
見兩人視線全部朝自己看來。
沈姒煙淡淡垂眸:“民女參見太后。”
太后笑着道:“在哀家這裏,不必多禮,快過來坐。”
沈姒煙道了謝之後,就走過去從容地坐下了。
正好坐在了靳弈臣對面。
兩人四目相對,氣氛瞬間變得有些怪異。
太后笑着道:“沈姑娘,哀家這孫兒,你還沒見過吧?這孩子身子不好,長年住在宮外,這兩日纔回來。”
“日後啊,少不得請你替他看看……”
沈姒煙垂眸,斂下眼底的光華。
淡笑道:“是。”
太后笑容深了幾分,臉上透出滿意之色。
她從未將這位沈姑娘當成一般人對待。
這麼多太醫和所謂的神醫,都治不好她的頑疾,偏偏她行。
說明她的醫術在所有人之上。
這樣一位神醫,她是存了結交之心的。
何況觀她一言一行,還有那淡然中透着脫俗的氣質。
足以證明她絕非一般人。
沈姒煙自然明白太后的心思,所以也慣會投桃報李。
在宮裏愈發如魚得水起來。
幾人寒暄一番後,沈姒煙就開始爲太后施針。
施針結束,太后又讓她去偏殿爲靳弈臣診脈,她要確定這個孫兒身體是否完全康復了。
沈姒煙進入偏殿,就見到貴氣非凡,俊美無儔的靳弈臣坐在羅漢榻上等着她。
她從容不迫地走過去,然後一屁股坐在了他對面。
“靳公子真是瞞得好緊啊,沒想到你居然是皇子?”
靳弈臣早就做好了面對她的準備。
嘆了口氣道:“走到這一步,我也不想的。”
“哦?不想什麼?”
“不想進宮。”
靳弈臣嘆了口氣,臉上寫滿了無奈。
沈姒煙卻是不信,狐疑地看着他:“爲什麼不想進宮,你不是皇子嗎?”
靳弈臣苦笑兩聲:“我母后早逝,父王最愛的是梅妃,沒有母后護佑,王宮裏步步危機,被逼無奈之下,我只能假借身體病弱這個藉口出宮,卻沒想到宮外是如此自由自在。”
“所以你根本不想回宮?”沈姒煙有些理解了。
宮裏猶如囚籠,誰想待着?
靳弈臣點點頭,接着道:“可惜這次大皇子出事後,父王卻忽然想起我,召我進宮了。”
沈姒煙挑挑眉,滿臉同情。
“那你的確挺倒黴的。”
估計戎狄王失去了一個兒子,這纔想起另一個兒子的。
雖然這個兒子是個病秧子,可好歹是先王后所生,是正經的嫡出皇子。
將來要傳位,沒有人比他更有資格繼承王位了。
靳弈臣無奈地再次苦笑兩聲。
他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早知道就不招惹大皇子了。
沈姒煙想了想,便也明白了。
戎狄王或許覺得,她這個神醫可以治好靳弈臣的病。
所以就將他弄進宮來了。
從另一方面來說,也是變相的穩定人心。
畢竟其餘皇子尚且年幼,靳弈臣要是能擔當重任,大臣們絕對不會有異議。
“要不……你告訴皇祖母,就說我身嬌體弱,頑疾未愈,適合出宮靜養?”
靳弈臣期待地看着她。
沈姒煙翻了個白眼,吐槽道:“還身嬌體弱?你身體壯得像頭牛,御醫一來就穿幫!”
靳弈臣忍不住道:“就沒有別的辦法?”
沈姒煙淡定道:“有,不過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見效的,何況我手裏沒有現成的藥。”
靳弈臣失望不已。
沈姒煙見狀,卻安慰道:“其實你想想,做皇子有什麼不好的,有權有勢有錢,將來當了皇帝,還有那麼多美人,多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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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輪到靳弈臣翻她白眼了。
“是啊,還有上不完的早朝,批不完的奏摺,你怎麼不說?”
沈姒煙:“……”
你都瞭解得那麼透徹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行了,你不用說了,既然父皇召我回來,就絕對不會再讓我輕易離開。”
對於這點,靳弈臣已經認得很清楚了。
沈姒煙點點頭,表示認同。
“你說的沒錯,所以還是安心在這裏當你的皇子吧。”
靳弈臣嘆了口氣,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
等沈姒煙出去後,就如實跟太后稟告了他的情況。
當得知靳弈臣身體完全恢復之後,太后雙手合十,閉眼唸了句什麼。
反正沈姒煙沒聽清就退了出去。
後面的事情與她無關了。
當晚,她將此事跟姜洛塵說了。
背對着他絮絮叨叨:“靳弈臣居然是皇子,真是沒想到……”
此時,身後男人眼底掠過一絲暗芒。
大手覆在她微微凸起的肚子上,輕輕摩挲着。
“是啊,真是沒想到……不過這樣也好,省得他把你帶壞了。”
沈姒煙噗嗤一聲笑出來:“要帶壞,也是我把他帶壞了啊!”
說完,她忽然覺得不對,轉身道:“我怎麼覺得你在幸災樂禍呢?”
“有嗎?”
“當然有!”
沈姒煙瞪着他:“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
姜洛塵清雋眉眼如畫,薄脣微彎:“姒兒想聽什麼?我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