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人到了。”
門外,有人通報。
“到了就到了,難道還要本公主請——”
折婭公主怒罵着轉身。
卻在觸及眼前男子時,整個人都怔愣在了原地。
只見男子一襲白衣華貴錦袍隨風輕擺,清雋如畫的容顏被鍍上一層光華。
一雙黑眸子正淡然疏冷地看着她。
好看,太好看了!
她從未見過比他更出色,更好看的男子。
就連她的皇兄們都比不上!
不,是整個戎狄的男人加起來,都比不上他一半好看!
折婭公主覺得自己的心怦怦直跳,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忽然覺得有些緊張起來。
“你……你就是我的駙馬?”
男子淡淡看來,目光清冷無比。
“不是。”
折婭公主眉頭皺了皺,不由看向帶他來的人。
“怎麼回事?”
“公主,繡球砸中的是他旁邊的人,可是那個人長得實在太醜了,所以……”
所以他們只好抓了個好看的過來交差。
不過看起來,公主好像很滿意。
別說公主了,他們剛纔看到他的時候,也被狠狠驚豔了一把。
雖然形容好像不太對。
折婭公主擺了擺手,不在意地道:“繡球本公主早就不想玩兒了……”
“那這位……”
折婭公主笑着上前,像是盯着自己的獵物:“你叫什麼名字?可願意做本公主的駙馬?”
姜洛塵看着眼前小公主,眉頭微皺,淡淡道:“不願意。”
“不願意?”小公主訝然,隨即笑了起來。
“不要緊,不願意做駙馬,本公主可以嫁給你!”
姜洛塵擰眉:“公主自重。”
“自重?本公主不重。”
折婭公主轉了一圈,顯示了一下自己的小蠻腰。
“在戎狄部落,本公主的身材算是很好了。”
姜洛塵目光倏地冷了下來,然後一言不發地轉身就走。
門外侍衛紛紛拔刀,將他擋在了門口。
“公主沒有發話,你不能走。”
折婭公主傲嬌走過來,笑着道:“不許走,本公主就要你做我的駙馬!”
姜洛塵臉色冰冷如雪:“恕難從命。”
“哦?”折婭公主笑容滿面地道:“難道你已經有了妻室?”
“不過不要緊,本公主不介意和她共侍一夫,反正咱們戎狄的貴族,多的是三妻四妾,你也可以有。”
折婭公主打定主意,不管怎麼樣,這個駙馬她是要定了。
這樣好看的駙馬。
定能讓她的皇姐羨慕嫉妒恨好一陣子。
說完,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擡手就讓人將他請回了公主府。
而姜洛塵也沒有反抗,沉默跟着離開了。
微斂的眼眸劃過一道淡淡光華。
……
沈姒煙被安頓下來後,姚媽媽就忙着處理自己的事情去了。
桃枝留在房間裏幫忙收拾東西。
總是顯得心不在焉。
“怎麼了?擔心胭脂?”
沈姒煙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目光透着瞭然。
桃枝被說中心思,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還是輕輕嗯了一聲。
“不管怎麼樣,她都是跟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她爹孃對我有恩,我不能眼睜睜看着她入火坑。”
最近這段時間,桃枝想了很多。
人各有志。
或許是她們從小受了太多的苦,胭脂想要過上好日子,她不能干涉。
可是能幫一把,也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這麼多年,要不是你護着她,她恐怕還活不到今天,你欠下的恩情,早就已經還清了。”
沈姒煙淡淡提醒道。
桃枝抿了抿脣。
在她心裏,這份恩情是永遠都還不清的。
沈姒煙淡淡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反正該說的她都已經說了,能不能想得通,要看桃枝自己了。
二人正說着話,姚媽媽就笑眯眯地走了進來。
身後的婢女還端着托盤,托盤上面,是一套嶄新的白色裙裝。
是用蛟綃紗製成。
蛟綃紗一百多金一匹,而且入水不溼,白如秋霜。
是有錢都買不到的好東西。
現在天氣炎熱,穿上之後更是清涼舒爽。
很是難得。
所以沈姒煙見到這衣裳,眼睛瞬間就亮了亮。
她原本倒不是很怕熱。
可是自從有了身孕之後,就變得不同了。
不僅怕熱,還想喫涼的。
要不是一直剋制着,她真的能弄個冰碗來喫喫。
姚媽媽是個人精,見到她眼睛亮了起來。
頓時嘴角翹了起來。
自己這東西,應該是送到人家心坎兒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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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笑眯眯地開口道:“沈姑娘,蛟綃紗製成的衣裳最是涼爽,這不,手下人才送來一套,我就趕緊給您送來了。”
“姚媽媽費心了。”
沈姒煙笑着道謝。
看着姚媽媽的眼神和善了幾分。
這樣的好東西,一般人要是有了,也絕對不會輕易拿出來。
看來,姚媽媽在她身上下血本了。
她勾了勾脣。
總之,不會叫她失望就是了,誰讓拿人的手軟呢?
姚媽媽見狀,滿意地開始提起自己過來的目的。
無非是讓她去宮裏給老太后治病,到時候再憑藉這個,跟陛下要賞賜。
沈姒煙笑着擡眸看向她:“姚媽媽想要什麼?”
姚媽媽搖晃着手中團扇,笑容滿面道:“媽媽我是個生意人,什麼東西都比不上真金白銀重要。”
沈姒煙輕點着桌面道:“姚媽媽想要真金白銀,可那些東西,沒有權利是護不住的。”
姚媽媽怔了怔,便笑了起來。
“這我自然知道,這麼多年,媽媽我也算有些路子,尋常人不敢打我的主意。”
“那要不是尋常人呢?”
沈姒煙挑眉問道。
姚媽媽愣了下,蹙起了眉頭。
“世事無常,媽媽恐怕也不能肯定什麼時候,就被人喫得骨頭渣都不剩了吧?”
沈姒煙淡淡提醒道。
尤其是做這樣的行當。
說得好聽點,是一本萬利。
說得不好聽,那就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
什麼時候惹上不能惹的人,隨時有可能腦袋搬家。
姚媽媽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這些年,她也有不少仇家。
她要是真有了那麼多銀子,保不齊他們聯手打她的主意。
想到這裏,她深吸了一口氣,擡頭看向沈姒煙。
“那依沈姑娘看,我要怎麼樣才能保全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