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姚媽媽做了筆交易之後,沈姒煙的待遇就直線上升。
在船上,就跟小祖宗差不多了。
姚媽媽還想找了個姑娘來服侍她。
誰知卻有人主動提出要過來伺候。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上次跪地求人的姑娘,名叫桃枝。
桃枝人如其名,
圓臉杏眼,粉面桃腮,看着就是一副耿直的模樣。
“沈姑娘,我求了姚媽媽,特意過來服侍您的。”
沈姒煙回過神,轉頭看眼俏生生站在不遠處的姑娘,忽然覺得有些趣味。
“爲什麼?”
“因爲您長得好看。”
小姑娘眼裏滿是崇拜孺慕。
沈姒煙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住。
桃枝卻又笑嘻嘻地接着道:“您不止長得好看,好醫術高明,心地善良,要不是您,胭脂可就死了。”
“胭脂?就是你要救的那個姑娘?”
“是啊,她一直想要過來跟您當面道謝,可身子實在不爭氣,我只好替她過來報恩啦。”
桃枝滿臉都是義氣。
沈姒煙不禁勾了勾脣,問道:“你跟她是什麼關係?爲什麼要替她報恩?”
“我和胭脂從小一起長大,是好姐妹,她的事當然是我的事。”
桃枝理所當然道。
沈姒煙第一次遇見如此沒有心機的姑娘,心中難免多了幾分喜歡,便道:“好吧,既然如此,那你就留下吧。”
桃枝欣喜不已:“多謝沈姑娘,您真是個好人!”
沈姒煙緩緩勾脣。
好人麼?
她還從來沒被人這麼誇獎過呢。
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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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轉眼,桃枝已經在她房裏伺候三天了。
每天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沈姒煙一般只是笑着聽她說。
桃枝就越說越來勁兒,把自己和胭脂從小打到是怎麼摸爬滾打的事情。
事無鉅細都說了一遍。
偶爾有什麼遺漏的,想到之後也會補上。
沈姒煙被動了解了她和她的好姐妹胭脂。
在她口中,胭脂就是一個身體孱弱,需要呵護的病美人。
而她,從小就是胭脂的護花使者。
保護她不受欺負。
沈姒煙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她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對了,沈姑娘,您看,這就是我爹孃給的信物,我一直貼身戴着呢。”
說着,桃枝將脖子上紅繩扯了出來。
下面懸掛着一枚青綠色的玉佩。
雕刻着一個火焰圖騰,背面還刻着繁複古老的文字。
沈姒煙仔細翻看了一會兒,問道:“你怎麼知道這是你爹孃留給你的?”
“這玉佩從小就戴在我身上,肯定是他們留給我的。”
桃枝傲嬌道。
沈姒煙翻看了一會兒,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於是收回手道:“既然這樣,你可得好好珍藏,別弄丟了。”
“不會的,我每天都會查看。”
“你最大的夢想就是認親?”
沈姒煙笑着問道。
“是啊,想,我做夢都想認親,見到自己的親生爹孃。”
桃枝一雙杏眼亮晶晶的,帶着希望。
沈姒煙見狀,便道:“將來要是有機會,我幫你打聽一下。”
桃枝回過神來,興奮看着她:“真的嗎?沈姑娘,你真的肯幫我?”
沈姒煙哭笑不得道:“你這麼高興做什麼?我幫你找,也不一定能找到啊!”
“我相信沈姑娘。”
桃枝笑嘻嘻道。
“爲什麼?”
“因爲您長得好看啊!”
沈姒煙:“……”
好吧,看出來了,這姑娘是個缺心眼兒的。
……
她們在房裏說說笑笑。
這時,房門被敲響。
聲音極小,還伴隨着幾聲咳嗽。
桃枝臉色一變,轉身開了門。
“胭脂,你怎麼來了?”
“咳咳咳……我、我是來謝謝沈姑娘的。”
一身綠衣長裙的胭脂,長相清秀,臉色略微有些蒼白。
眉眼溫婉細緻,像極了江南女子。
“快進來,仔細吹了風,就要生病了。”
桃枝有些着急。
等把人請進門之後,纔想起來自己沒有請示沈姑娘,就自作主張。
“沈姑娘,我……”
她着急忙慌地想要解釋。
卻見沈姒煙淡淡笑道:“無妨,下次注意便可。”
桃枝羞紅了臉,點頭表示沒有下次了。
胭脂站在房裏,顯得有些侷促。
不過當瞥見沈姒煙那張絕世容顏時,心中還是被震了一下。
天下竟然還有如此絕色女子。
她不禁咬了咬下脣,攥着帕子的手也跟着緊了緊。
這位沈姑娘不僅長得那麼美,醫術也好。
就連一向刻薄的姚媽媽也對她禮遇有加,難怪桃枝拋下她來了這裏。
還說什麼幫她報恩,都是藉口!
想到這裏,她低垂的眸子閃過一絲妒意。
一個人身上的氣場發生改變,敏銳的人都能發現。
沈姒煙倒是看見了,眼底幽光一閃而逝。
可惜桃枝粗神經,什麼都沒發現。
“胭脂,你不是來跟沈姑娘道謝的嗎?怎麼還不說話?”
桃枝詫異地問道。
胭脂回過神來,眼底多了一抹惱意。
攥着帕子的手更緊了幾分。
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沈姑娘,桃枝說上次多虧你出手相救,我是來道謝的。”
沈姒煙淡淡看着她,勾脣道:“你該謝桃枝,上次要不是她攔着姚媽媽,你早就被丟進江裏去了。”
胭脂有瞬間的難堪,轉頭就要跟桃枝道謝。
桃枝不在意地道:“沈姑娘,胭脂就像我的妹妹,我做這些都是應該的。”
沈姒煙無奈搖了搖頭。
真是個傻姑娘。
胭脂心中卻是好受了不少。
是啊。
從小到大都是桃枝護着她,幫她。
爲她做這些小事,有什麼可感謝的?
“胭脂,你現在身體怎麼樣了?”
桃枝關心詢問道。
“好多了,只是下面的飯菜不好喫,我胃口也不太好。”
胭脂說着,眼角餘光瞥向桌面上的糕點。
桃枝沒注意這個,反而焦急道:“不喫東西怎麼行?多少都要喫點,不然身體怎麼喫得消?”
胭脂咬了咬下脣,可憐兮兮道:“桃枝,你也知道,我身體本來就不好,那些飯菜根本不合胃口……”
沈姒煙聽得擰眉。
姚媽媽不是刻薄的人。
何況船上的姑娘,都是她從各處買來的。
她還要把她們賣個好價錢,根本不可能剋扣伙食。
這個胭脂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