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姒煙看向手中信紙。
信中寫的是天機殿的演算結果。
上面大意就是龍乾皇此次召見中洲各國皇帝。
是爲了延續龍乾國運。
“國運……”
沈姒煙喃喃出聲,眉頭緩緩皺了起來。
片刻之後,擡眸道:“看來是龍乾國內部出問題了。”
姜洛塵平靜地點了下頭:“不錯。”
雲寒洲勾脣笑道:“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可遇而不可求。”
“閣主說的不錯,不過卻要小心,不要引起龍乾皇的懷疑。”
沈姒煙出聲提醒。
“那是自然,我們可以找個人加以利用。”
雲寒洲眯起眸子道。
“你說的人是誰?”姜洛塵挑眉。
“大皇子。”雲寒洲緩緩出聲。
這段時間,他也沒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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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接近大皇子。
三天前,他終於如願以償見到大皇子,並與他一見如故。
大皇子好大喜功,沒什麼城府。
倒是他身邊的一個隨從,讓他無端升起一抹警惕。
姜洛塵左手緩緩捻動手腕上的佛珠,沒有第一時間開口。
雲寒洲此人,亦正亦邪,讓他有些捉摸不透。
所以一直提防着。
他做這麼多事情,也不見得只是想報仇而已。
蕭湛這兩天,一直跟着雲寒洲。
他做了什麼,他都一清二楚。
雲寒洲此人,心機深不可測。
他眉頭微皺,擔憂看向沈姒煙。
沈姒煙察覺他的目光,衝他彎了彎脣。
蕭湛一愣,隨即黑眸染上一抹笑意。
姜洛塵瞥見兩人之間的互動,漆黑的眸幽深了幾分。
周身溫度驟然下降了幾分。
惹得沈姒煙側眸看去:“怎麼了?”
“無事。”
他嗓音清冷疏離,和平日沒什麼兩樣。
沈姒煙沒查察覺出什麼不對勁。
轉頭對雲寒洲道:“我聽說大皇子乃德妃所出,雖然身份尊貴,卻始終不是嫡子,一直與二皇子針鋒相對。”
雲寒洲欣賞地點頭:“不錯。”
看來沈姒煙這段時間也沒閒着,該收集的消息,一樣不落。
“二皇子乃皇后所出,乃實至名歸的嫡子。”
“所以你想讓他們兩虎相鬥,咱們好漁翁得利?”
沈姒煙挑挑眉,看穿了他的想法。
“不錯,我一直觀察大皇子,卻沒有找到接近他的辦法,直到最近纔有了些許進展。”
雲寒洲淡笑說道。
沈姒煙蹙了蹙眉:“可是我怎麼聽說大皇子風評好了不少呢?”
雲寒洲沉銀之後,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他的這些轉變,或許跟一個人有關?”
“誰?”
“他身邊的隨從,顧慕之。”
沈姒煙不解看着他:“你怎麼看出來的?”
雲寒洲回憶一番,道:“前幾日在畫舫,我曾與大皇子碰面,他身邊那個隨從很不簡單,大皇子似乎對他的話言聽計從。”
沈姒煙聞言微怔,隨即脣角翹起。
這倒有點意思。
是什麼樣的人物,能讓龍乾國皇子,對他言聽計從?
雲寒洲笑着搖頭:“那個人絕不簡單,你最好不要與他碰面。”
沈姒煙詫異挑眉。
能讓雲寒洲如此忌憚,絕對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沈姒煙看了他一眼,笑道:“這種事,交給你就好了,我就不操心了。”
雲寒洲笑着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幾人又說了一會兒話,雲寒洲和蕭湛就告辭離開了。
沈姒煙目送他們離去,轉身想要往回走,就被人撈進了懷裏。
“怎麼,捨不得了?”
姜洛塵抱着她,身上是一股濃濃的醋味。
沈姒煙玩味兒笑道:“你什麼時候看見我捨不得了?”
姜洛塵沒有說話,沒有講話。
而是攔腰將她抱起,轉身回屋,用實際行動表達自己的不滿。
……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禁衛軍就將城門看守起來。
武安侯臉色陰沉,親自帶人搜查。
他就不信,燕非尋還能飛天遁地不成。
祁靈皇身穿黑袍,隱藏在暗處,看着他滿城搜查自己,嘴角緩緩勾起。
現在傅衝估計將滿腔恨意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了。
這樣一來,塵兒和沈丫頭就安全多了。
想到這裏,他冷冷勾脣,轉身離開。
侯夫人成天渾渾噩噩,最心愛的小兒子死了。
她連兇手都不知道是誰。
整個人都快要瘋了。
祁靈皇去的時候她正抱着兒子的靈位哭。
“呵呵,侯夫人,別來無恙啊……”
武安侯夫人聽見這話,震驚回頭。
發現黑袍人的瞬間,便想尖叫。
隨即被他飛快點住了穴道。
“本座過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他漆黑的眸子帶着瘋狂和快意:“殺了他的,不是別人,正是你那假仁假義的好夫君!”
侯夫人渾身一震,瞳孔緊縮。
“不會的,你騙我!”
“你……你是祁靈皇?”
祁靈皇意外挑眉,沒想到這婦人竟然這麼快就認出了自己。
他冷笑:“不錯,正是本座。”
“是你!一定是你殺了我騁兒!”
侯夫人眼珠猩紅,恨不得立即跳起來爲兒子報仇。
祁靈皇看着她自欺欺人的模樣,冷笑:“你兒子究竟是怎麼死的,你難道不知道?還要在這裏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他明明回了府,爲何會忽然死了?”
“你難道不想知道你那好夫君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胡說!你胡說!老爺他不會的,騁兒是他的親生兒子,虎毒不食子啊!”
侯夫人拼命搖頭,壓根不信他的說辭。
“是啊,虎毒不食子,傅衝他就是個畜生……”
“本座對他用了毒,是白骨煞,唯有推宮過血才能活命,你說在他心裏,是他自己的性命重要,還是兒子的命重要?”
祁靈皇的話,猶如當頭棒喝,敲醒了自欺欺人的侯夫人。
她渾身劇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回憶起那段時間,聞到的若有似無的腐爛味道。
心中無比悲愴。
她知道祁靈皇說的是真的。
眼裏的恨意再也掩飾不住,眼淚瘋狂涌出。
“騁兒……孃的騁兒啊……”
祁靈皇見到她痛苦,滿意勾起脣角。
當年她也是幫兇之一。
他和顏兒痛苦這麼多年,她怎麼能倖免?
現在該是還債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