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沈姒煙就去了公主府。
門房的人見是他,都沒有通傳,便直接請他進了門。
沈姒煙有些無奈,這樣的命令,恐怕是福安公主下的。
“微臣參見公主殿下。”
沈姒煙恭敬行禮,臉上帶着疏離冷淡。
福安公主見是他,一臉欣喜上前,目光灼灼道:“你……你收到父皇的聖旨了嗎?”
沈姒煙眸光閃了閃,複雜地看着她道:“微臣收到了。”
福安公主被他這麼看着,瞬間變得羞澀起來。
耳根微紅,臉頰也浮上兩朵紅雲。
“沈、沈清……你不會怪本公主自作主張吧?”
“公主……”
沈姒煙猶豫着開口,可是才冒出兩個字,就又被打斷了。
“沈清,多謝你救了本宮,只是那天,你這樣對本宮……你……”
福安公主攪動着手指,紅着臉頰,支支吾吾表達着。
沈姒煙看着她這副模樣,知道不能再拖了。
“公主對微臣的厚愛,微臣萬死不足以報答萬一,只是婚姻大事,恕微臣不能答應。”
福安公主愣住,緋紅的臉頰陡然變得慘白。
“爲什麼?”
沈姒煙垂下眸子:“微臣早就對公主說過,已經心有所屬了。”
“那你爲何要救本宮?”
福安公主死死扣住桌緣,不甘心地問道。
沈姒煙抿了抿脣。
她能說什麼?
那天她爲了逃避武安侯的搜捕,誤入了那個房間。
見到傅騁欲輕薄她,才施以援手。
後續又想到可以藉此擺脫嫌疑,於是就讓事情這麼發展下去了。
誰知公主卻一門心思想要招她做駙馬。
“公主恕罪,微臣不能領旨。”
“你就這麼討厭本宮?”
福安公主泣不成聲。
“公主身份尊貴,自會有更好的良配。”
“父皇聖旨已下,難道你想抗旨嗎?”
福安公主不甘的問道。
沈姒煙神情凝重道:“微臣自會進宮向陛下說明原委。”
說完這話,她轉身就要離開。
福安公主神情激動地衝上前,攔住她的去路。
“沈清,你不許走!”
沈姒煙身手敏捷,飛快避開了她的觸碰。
福安公主看得心中又是一痛。
他竟然如此嫌惡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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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姒煙見狀,便知她又誤會了。
不過這時候,也不想過多解釋。
“公主,微臣還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
說完,轉身迅速離開。
福安公主看着他背影,眼淚流的更兇了。
心裏也逐漸起了一抹執念。
他越不想娶自己,她就越想嫁給他。
哪怕他不喜歡自己也無所謂,至少別的女人休想再得到他。
想到這裏,她心中鬱氣頓時消散開來。
眼裏多了一抹志在必得。
……
沈姒煙出了公主府後,就準備打道回府。
誰知走到一半,卻被一羣灰衣大漢團團圍住。
沈姒煙眸子眯起,眼裏掠過一道冷光。
“什麼人?”
“沈御醫,我家侯爺要見您,跟我們走一趟吧。”
這羣灰衣大漢中,走出一名管家模樣的人。
沈姒煙故作不知:“你家侯爺是誰?”
“沈御醫去了就知道了。”
說完,那人揮了揮手,身後的灰衣大漢龍精虎猛地撲上來準備抓人。
沈姒煙冷笑一聲,也不再客氣。
左勾拳,右擡腿,打得酣暢淋漓。
很快,這羣人就全部被掀翻在地了。
管家站在原地,犀利的眸子射出兩道寒光。
冷冷笑道:“沈御醫果然武功高強,既然如此,那就讓我親自來試試吧。”
說完,他雙手呈鷹爪狀,猛地撲了上來。
動作快得只看得清一道殘影。
沈姒煙神情心中,轉身閃避的同時,手中的銀針也蓄勢待發。
沒想到這管家纔是高手中的高手。
這功夫,比她只高不低。
一手鷹爪功,有千鈞之力,能捏斷鋼筋鐵骨。
且招招致命,意在廢了她的手腳。
沈姒煙左閃右避了一陣,就瞅準了他招式中的漏洞。
手中七枚銀針飛射而出。
這一手暗器,殺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管家擋下銀針後,笑了起來:“沈御醫,你的銀針對我不起作用。”
他扯開外衣,露出了裏面的軟蝟甲。
沈姒煙眸子微微眯起。
這麼有恃無恐,原來是早有準備。
不過下一秒,他臉色就僵住了。
沈姒煙緩緩勾起一抹輕笑:“你的軟蝟甲,也對我不起作用。”
只見刺眼的陽光下。
一根銀針,明晃晃地戳在了他的脖子上。
管家兩眼一黑,轟然倒地。
沈姒煙搖了搖頭,轉身就走。
等她走了之後,幾道黑衣隨之現身。
抽出隨身匕首,沒有半點猶豫,就在那些躺在地上的人身上補了一刀。
暗巷中,滿是濃郁的血腥味,令人聞之欲嘔。
這裏的動靜很快引來的京兆尹,確定了是武安侯府的人之後。
就趕緊讓人去通知了武安侯。
宋管家是武安侯的左膀右臂。
不僅武功高強,還幫他做了許多陰私之事,深得他的信任。
這次爲了萬無一失,纔派他出來。
誰知他竟然就這樣被人殺了。
這讓他如何能不震怒!
武安侯眼神陰鷙狠辣,死死盯着倒在血泊中的管家,冷冷對京兆尹道:“這件事,一定和沈清有關!”
京兆尹愣了一下,反問道:“侯爺如何得知?”
武安侯冷聲道:“本侯命管家帶人來請沈御醫,誰知人沒請到,他們自己卻都死了!”
京兆尹回過味來,有些意味深長地看着武安侯。
原來如此,敢情是武安侯想找沈御醫麻煩。
結果人沒找到,自己卻全軍覆沒了。
他擦了把冷汗,頓時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昨天他們可都聽說了。
有位姓沈的御醫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沒想到今天,沈御醫就惹上麻煩了。
一位是兵權在握的侯爺,一位是陛下的乘龍快婿。
可難倒了他們這些夾在中間的人了。
他想了想,只能道:“侯爺放心,下官一會兒就派人將沈御醫請到衙門,問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給您一個交代。”
武安侯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京兆尹鬆了口氣,趕緊命人去沈府請人。
沈姒煙前腳才進門,後腳京兆尹的衙役就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