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姒煙出了公主府,就見往日繁華的京城街道,四處都有官兵在搜查。
她擰起眉頭,心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伸手攥住一個人,問道:“敢問小哥,這外頭究竟出什麼事兒了?”
貨郎小哥驚慌看了她一眼,道:“這你都不知道?武安侯被人刺殺了,現在御林軍滿京城在搜查刺客呢!”
沈姒煙皺緊眉頭:“武安侯很厲害?”
貨郎小哥像是看怪物般看着她:“你竟然不知道武安侯是誰?”
沈姒煙略顯尷尬:“那個……我剛來京城不久。”
賣貨小哥奇怪地看了她幾眼。
只要是龍乾國人,就沒有沒聽過武安侯事蹟的。
不過這跟他可沒什麼關係。
“武安侯是咱們龍乾國的大將軍,還是個大善人,百姓們都擁戴着呢,那刺客真是不長眼,竟敢刺殺武安侯,簡直不想活了!”
他說完,便急匆匆地走了。
沈姒煙眸色一沉,也急匆匆趕去客棧。
誰知還沒進門,就見到一羣官兵將客棧圍得水泄不通。
“官爺,這是怎麼了?”
掌櫃的一臉驚恐地看着那些佩刀的官兵。
官兵統領凶神惡煞地道:“你們客棧涉嫌窩藏刺客,給我進去搜!”
他話音剛落,一羣官兵就如狼似虎地衝了進去。
掌櫃嚇得臉都白了,欲哭無淚道:“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怎麼會窩藏刺客呢?”
“是不是冤枉,等搜查之後,自有分曉!”
說完,也不再理他,親自帶人進去搜了。
果然是雲寒洲幾人出事了。
沈姒煙隱藏在人羣中,不動聲色。
想等一會兒見機行事。
裏面不斷傳來翻箱倒櫃的聲音,還有房客的叫罵聲。
只是這時候,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就怕被認定爲刺客的同黨,被抓回去審問。
約莫搜查了一盞茶的時間,他們才怒氣衝衝走出了客棧。
“果然是他們!通通給我抓起來帶走!”
瞬間功夫,掌櫃的和店小二等人,全都被抓了起來。
沈姒煙神情冰冷,看了一眼之後,果斷轉身離開。
看來雲寒洲他們已經離開了。
這些人雖然被抓,不過等查清楚之後,就會被放了。
……
夜色籠罩,遠處山林如黑鐵。
破廟中,燃燒着篝火,三人圍坐火堆四周。
忽明忽暗的火光,映照着三張冰冷的臉龐。
“你跟武安侯有仇?”
雲寒洲幽眸掃向祁靈皇。
對這個人,他一直抱有懷疑,也帶着一絲警惕。
他今天這樣的舉動,無疑將他們推入了危險的境地。
如果他們暴露,那沈姒煙也會陷入危險。
蕭湛的俊臉更加冰冷,眸光冷戾盯着他,也想到了這一點。
“你這麼做,會害死她!”
祁靈皇猙獰醜陋的臉孔沒有什麼表情,也沒有回答他們的話。
一雙猩紅的眼珠死死盯着篝火。
似陷在回憶裏還未走出來。
怎麼可能是他?
他怎麼可能還活着?
傅衝竟然騙了他!
哈哈哈!
原來當年背叛他的人,竟是傅衝!
他想到這裏,臉色越來越扭曲,眼底的恨意似要將他整個人吞噬殆盡。
洶涌的恨意襲來,還伴隨着濃烈的愧疚之情。
一直以來,他都恨錯了人。
一切都是傅衝的詭計,顏兒是冤枉的!
他雙手猛然握緊,眼中殺機畢露。
“我要去殺了他!”
說完,他蹭地站起來,轉身朝外面走去。
寒光閃過,蕭湛擋在他面前,持劍架在他脖子上。
“你想死,我成全你!”
他聲音冰冷,帶着濃烈殺意。
雲寒洲見狀,也跟着起身相勸:“現在外面都是官兵,經過白日的事情,他身邊定然加派了人手保護,你怎麼殺他?”
出其不意都殺不了他,何況在他有所準備的前提下?
去了不是送死嗎?
其實他無所謂,只是覺得,死要死得有價值。
死一個武安侯,根本動搖不了龍乾國本。
蕭湛沒他想得那麼複雜。
他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不能讓沈姒煙陷入危險。
所以這黑袍人要是敢輕舉妄動,他就親手結果了他。
祁靈皇清醒過來,目光復雜盯着他們。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時,一道清悅的聲音斜插進來。
“好像我來得不是時候啊?”
月光下,一襲白袍的少年從黑暗中走出。
那雙湛然若神的眼眸,仿若透着明月般的光輝。
蕭湛見到她,手中長劍立馬收起。
“煙煙,你沒事吧?”
他眼神隱含擔憂。
沈姒煙搖了搖頭:“我去過客棧,見到官兵搜查,就知道你們暴露了。”
蕭湛視線掃向祁靈皇,眼神冰冷:“是他刺殺武安侯。”
沈姒煙眉頭緊鎖,盯着祁靈皇。
“爲何刺殺武安侯?你忘了我們過來的目的是什麼?”
祁靈皇猩紅的眸子掃向她,眼中恨意陡然攀升到頂點。
一掌拍向蕭湛後,凌厲剛猛的拳風轟向沈姒煙。
沈姒煙眼眸瞠大,閃身避開這致命一擊。
蕭湛緊隨其後,持劍與祁靈皇纏鬥到一起,招招狠辣,殺氣四溢。
祁靈皇下手也不輕,兩人一時難分勝負。
沈姒煙擰眉站在一旁,手中捻出幾根銀針。
瞅準時機,嗖得一下射中祁靈皇。
他身形猛地頓住,被蕭湛一劍抵住咽喉。
蕭湛臉色冰冷肅殺,不過還是扭頭看向沈姒煙,問道:“可要殺了他?”
沈姒煙搖了搖頭,負手上前。
盯着他猩紅的眼眸問道:“爲什麼?”
祁靈皇冰冷盯着她,眼底閃過濃烈恨意:“因爲你是他的外孫女,你該死!”
沈姒煙眉頭深鎖,片刻之後,恍然盯着他:“是說那個武安侯,是我外祖父?”
祁靈皇冷笑:“是啊,本座被欺瞞了這麼多年,終於知道了真相,原來當初的叛徒是他!”
沈姒煙震驚盯着他,一時半會兒有些消化不了。
他的意思是,當年玄鐵礦的事情,是她外祖父傅衝泄露的?
他不僅沒死,反而還成了龍乾國的侯爺?
沈姒煙把當年所發生的事情都串聯起來捋了一遍。
心中有些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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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聲道:“人有相似,你就那麼肯定那人是傅衝?”
祁靈皇聲音冰冷:“本座不可能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