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寒風瑟瑟，屋內溫度卻是節節攀升。
地龍將整間屋子都燒得暖暖的，兩具身體在浴池中抵死纏綿。
溫熱池水一波波涌動着，像是浪濤不停拍打着海岸，狂猛肆意而充滿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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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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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激烈的纏綿過後，沈姒煙香汗淋漓。
姜洛塵抱着柔若無骨的人兒走出浴池，池邊鋪着的柔軟皮毛被沁溼一片。
將懷中人兒擦乾後，將她抱上牀榻。
沈姒煙單手撐着腦袋，任由一頭墨發披散下來。
瀲灩的桃花眸像是被水浸潤過一般。
明淨澄澈，燦若繁星。
牀榻邊，男人穿上白色寢衣，衣領交疊在喉結下，絲毫不見散亂。
禁欲的臉上，清雋冷淡，如同沒有七情六欲的佛子。
察覺她凝視的目光，他眉眼舒展，薄脣微勾：“看什麼？”
“看你啊。”她笑了笑，調整了一個舒適的姿勢，問道：“今晚怎麼了？心情不好？”
姜洛塵眉頭挑了挑：“看出來了？”
“嗯，出什麼事了？”
“沒事，只是想到了我父皇。”
他走過去，掀開薄衾上了牀，將她圈進懷裏。
沈姒煙順勢靠在他胸膛，看他翻開書籍。
“過去的就過去了，別多想了。”
“好。”
“唸書給我聽，困了。”
說完，她打了個呵欠，桃花眸水光瀲灩。
姜洛塵見狀，寵溺一笑：“好。”
說完，他便緩緩念起了書中內容。
這是皇城最流行的畫本子，說的就是皇太女選皇夫的故事。
最後，皇太女竟跟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書生跑了。
他清越動聽的聲音，自帶催眠效果，沈姒煙昏昏欲睡。
不過在睡着之前，闔着眼眸忍不住吐槽：“那個皇太女，一定是眼瞎了……”
放着珠玉不要，挑了個瓦礫。
胸腔傳來震動，清冷的笑帶着寵溺。
“睡吧……”
話落，燭光被一道勁風熄滅，房間瞬間陷入黑暗。
……
文鬥下注，沈姒煙賺得盆滿鉢滿。
雲昭拿着一大堆銀票回來，初一樂得合不攏嘴。
沈姒煙接過銀票，十分大方地抽了兩張給他們。
因爲姜洛塵是大熱門人選，所以賠率只有一比一。
三十萬兩銀子，最後翻倍成了六十萬兩。
“謝謝小姐！”初一接過一萬兩的銀票，笑得更開心了。
沈姒煙勾了勾脣：“你喜歡就好。”
“喜歡，太喜歡了。”
啥都沒有銀子好，有了這筆銀子，她嫁妝又豐厚了好多。
雲昭看着她，笑着將自己那張銀票也遞給了她。
初一愣了一下，臉瞬間變得通紅。
“你、你做什麼？”
“銀子給你保管，還有這些。”
他說着，就將身上所有銀子都掏了出來。
其中，一枚玉佩是天下錢莊的信物。
有了這枚玉佩，不管去哪裏，只要有天下錢莊的地方，就能取到銀子。
而且能擁有信物的，都不是一般人。
存在錢莊裏的銀子，少說也在十萬兩以上。
“我不要，你自己收好。”初一一跺腳，立馬躲到沈姒煙身後。
自從那天之後，他就一直怪怪的。
看她的眼神，像是要喫人。
她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意，只是她還沒想明白，要好好考慮一下。
沈姒煙見到兩人的互動，臉上笑意深了幾分。
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呦，你們兩個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初一臉更紅了，羞惱道：“小姐，你不要胡說，我跟他什麼事兒都沒有！”
“哦？是嗎？”沈姒煙聲音拖長，帶着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雲昭見狀，當即跪下，誠懇道：“沈姑娘，屬下想向您求娶初一。”
初一震驚盯着他，腦袋一片空白。
他說什麼？要娶她？
沈姒煙看了眼初一的反應，眼底閃過一抹笑意。
“那要看初一答不答應嫁給你，這事兒我可做不了主。”
雲昭點頭，俊朗的臉上帶着笑意，深深看着她。
“初一，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我……”
“你要是願意，我會用一輩子好好愛你，呵護你，把身家性命都交付於你。”
他鄭重地一字一頓道，如同誓言。
初一怔怔看着他，又圓又大的眼裏，滿是他的倒影。
神情複雜糾結，又帶着莫名的感動。
“你、你真的要娶我？”
初一抿了抿脣，小心翼翼地再次確認。
其實她是沒有自信的，自己只是個丫鬟。
而他武功高強，又是姜世子身邊的得力干將，長得俊朗非凡。
這樣的人，憑什麼會看上她呢？
她眼底的糾結，沈姒煙一眼就能看清。
慢悠悠地開口道：“初一，你要是不願也不用爲難，到時候我再給他找個姑娘便是。”
“不、不是的，我……我願意的……”
初一急忙叫了起來，只是最後那聲“我願意”，聲音極小。
用聲如蚊吶來形容也不爲過。
沈姒煙一臉姨母笑，不懷好意地道：“你剛剛說什麼？我怎麼沒聽清？”
初一臉頰紅透。
最終，雲昭含笑鼓勵的目光下，又重新說了一遍。
“小姐，我願意。”
沈姒煙笑容深了幾分，轉眸看向雲昭：
“既然初一願意，那我就把她交給你了，到時候我跟你家主子商量一下，擇個好日子，把你們的婚事辦一辦。”
“多謝沈姑娘。”雲昭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初一也羞紅了臉，不斷用眼睛覷着他。
雲昭起身，將身上值錢的東西，一股腦地塞給她。
黑眸注視着她，含笑道：“這些你先拿着，今後賺的錢，每一分都交給你保管。”
初一害羞看了他一眼，大眼睛忽閃忽閃的。
“好。”
看着兩個人甜蜜的模樣，沈姒煙吃了一大波狗糧。
……
入夜，兩個人坐在羅漢榻上對弈。
青銅小鼎上青煙嫋嫋，散着好聞的梨花香氣。
沈姒煙落下黑子，笑着跟姜洛塵說了這件事兒。
姜洛塵淡笑：“他的心思，你不是很早就清楚了麼？”
“是啊，只是沒想到他今兒這麼有勇氣，竟然當衆提親表白了。”
“表白？”姜洛塵眉梢一挑，像是聽見了個新鮮詞兒。
沈姒煙脣角彎了彎：“表白就是對心愛之人表達心意的意思。”
“原來如此。”他淡笑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