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小女孩抽抽噎噎地喊疼。
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不知道是害怕還是疼的。
“別動,我幫你做個局部的針麻。”
楚瑤的銀針快速地刺入穴位。
很快小女孩的右小腿以下就沒有什麼知覺了。
楚瑤開始下刀,去掉她腳趾上的腐肉和膿創。
“娘,我的腿,沒有了。”
誰承想,小女孩哭的更大聲了。
因爲針麻的關係,她感覺不到自己的右小腿。
這種從來沒有過的感受,再加上親眼看着楚瑤從她的腳趾上挖肉,嚇得下女孩哇哇大哭。
“別怕,我是在幫你,這些針拿掉你的腿就有感覺了。”
“現在是因爲要處理傷口,太疼了的話,你會熬不住的。”
“聽話。”楚瑤的手下動作沒有一分改變。
解釋的倒是清清楚楚的。
女孩的母親趕緊安撫她。
“妞妞別怕,別哭也別動啊。”
“貴人是再給你治傷呢,等上好了就都好了。”
“千萬別亂動啊。”
女人現在徹底的相信了楚瑤是在幫她們母女。
等楚瑤把妞妞的腳趾腐肉去掉,又上了藥,妞妞纔不哭了。
“你看包紮好了,以後就不疼了。”
“不過以後冬天的時候要穿的暖一些。”
“凍瘡膏也要提前備好,等一會送你一些留着。”
楚瑤看着小女孩眨巴着還帶着淚水的眼睛看着自己,心裏不由得一軟。
對於迫害她們母女的惡人,已經在心裏給他們判了死刑了。
楚瑤的動作很快,但是奈何不管是妞妞還是她的母親身上的傷都太多了。
處理了快半個時辰了,才把她們的傷口全都妥善包紮好了。
“這些藥每天一顆,用溫水化開給妞妞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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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喫十天,她的內傷基本上也就沒什麼事了。”
“半個月內都不要讓她有劇烈的運動。”
“要注意休息,注意補充營養。”
楚瑤看着春紅給妞妞換上了棉襖。
襖子是春紅的,妞妞穿着大很多。
不過現在情況緊急,也沒有其他小孩子的衣服給妞妞了。
妞妞母親穿的是呂嬤嬤的。
母女倆什麼時候見過這麼好的料子,這麼暖和的襖子呢。
妞妞母親拉着孩子就跪下來了。
“貴人大恩大德,我們母女當牛做馬也要報答貴人啊。”
妞妞母親當時拉着妞妞跑出去,幾乎是抱着必死的決心。
橫豎也是死,她還有什麼豁不出去的呢?
沒想到,這一次她賭對了。
“快起來,你們遇到我們家主子,也是福分。”
“不管是有什麼冤屈,我家主子既然管了,就一定會給你們一個公道的。”
春紅在楚瑤的示意下,把母女倆又給扶了起來。
“你們坐着說就行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外面的那些人,都是什麼人?”
楚瑤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但是並沒有理會。
一羣大男人欺負一對可憐的母女,也別怪楚瑤的心會偏。
“他們都是畜生,畜生!”
妞妞母親提到外面的人,恨的咬牙切齒的。
“先喫點東西,慢慢說。”
楚瑤見呂嬤嬤把喫的東西端過來了。
就讓她們邊喫邊說。
這兩母女瘦的皮包骨頭了,兩個人的眼睛都是大.大的。
長期的營養不良,讓她們的身體有不少的小毛病。
好在是挺到了現在,好在是遇到了她。
不然的話,這個冬天可能會多兩具凍餓而死的屍體。
母女倆狼吞虎嚥,總算是把自己的肚子填飽了。
妞妞說的一句話,差點讓楚瑤主僕三人眼淚掉下來。
她喫到煮雞蛋的時候。
說了這麼一句“娘,雞蛋是這個味道啊,跟雞糞不一樣的。”
可能是妞妞餓極了的時候,連雞糞都喫過。
“貴人,讓您見笑了,孩子小不懂事。”
“她跟着我這個沒有用的娘,吃了太多苦了。”
說這話妞妞的母親掉了眼淚。
那種無聲的淚水,帶着自責和恨。
“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瑤對這對母女有足夠的耐心。
“昨天領着貴人們到這個院子的男人叫王路。”
“我妞妞的二叔。”
這個中年男人的身份倒是讓楚瑤有些意外。
“當初妞妞還在我肚子裏,我丈夫就被他推出去擋了土匪的刀。”
“是他吃了熊心豹子膽,偷錢偷到了土匪的頭上去了。”
“這才被人找到了家裏,堵着家門要他的命。”
“我丈夫是個老實巴交的,看到土匪上門,想要護着一家人。”
“結果,人還沒擡回來就嚥氣了。”
妞妞母親提到丈夫,眼圈紅的更厲害了。
“土匪見出了人命就走了。”
“婆婆說,這都是我妨的。”
“是我和肚子裏的孩子命數不好,這才讓我丈夫有了血光之災。”
“當時我覺得天都塌了下來。”
“如果不是肚子裏的妞妞胎動的厲害,我真的都要隨着我丈夫去了。”
“最後還是老族長主持公道。”
“在祠堂裏打了王路三十板子,並讓他按了手印,承諾必須要養着我這個寡嫂。”
“還要把腹中的孩子撫養成人。”
“畢竟他哥哥是爲了他而死的。”
“當初他在族人和村裏人的面前答應的好好的。”
“在外面也是對我和妞妞不錯。”
“但是,但是……”
妞妞母親泣不成聲。
“我生下妞妞三天就被趕下了炕。”
“帶着妞妞住進了牛棚。”
“永遠有做不完的活,稍微多喫一口都要被拳打腳踢。”
“我沒用啊,護不住妞妞,妞妞差點就活不成了。”
妞妞母親自責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娘,別打自己,娘。”妞妞撲到了孃親懷裏大哭。
“這一次是怎麼回事?”
“妞妞脖子上的掐痕也是那個狗東西弄得?”
楚瑤心中的怒火一點點的累積。
“是,他們要把妞妞配陰婚。”
“就爲了五兩銀子,他們就想要了妞妞的命!”
“他們是妞妞的二叔和親奶奶啊。”
妞妞母親此時像是一頭被激怒的母狼。
“啪!”炕沿上的土磚被楚瑤掰下來一大塊掉在了地上。
“說他們是畜生都擡舉了她們。”
“你們等着,這口氣我給你們出了,這個公道,我替你們要了!”
楚瑤肺差點被氣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