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沈姒煙穿着一身黑衣勁裝出來的時候。
蕭湛眼神不由地亮了亮。
這沉重的顏色穿在她身上，並沒有遮掩她一絲風華。
反而更顯她膚白貌美，身姿曼妙。
纖腰盈盈一握，讓人忍不住心神盪漾。
他猛地收回目光，喉結快速滾動了幾下。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沈姒煙臉上帶着新奇，古代這男裝，倒是比女裝更加英姿颯爽。
“挺、挺好的。”
蕭湛說完這話的時候，耳尖紅了紅。
這一幕，被沈姒煙敏銳捕捉到了。
她詫異挑挑眉。
沒想到他還挺純情，這麼容易就臉紅了？
說好的高冷呢？
她勾了勾脣，轉身將墨發盤好，戴上了紗帽。
打扮整理完畢後，就可以出發了。
雖然帶點兒女氣，不過沒關係，蕭都督帶着個小白臉兒怎麼了？
其實也挺正常的。
京城裏早有傳言，蕭都督常年不近女色，可能有別的特殊癖好。
這癖好是什麼，就不言而喻了。
蕭湛向來懶理這些傳言，不過今日難免就想歪了。
坐進馬車，透過昏暗的光線。
他的目光像是被牽引一般，不受控制地朝她看去。
那精緻俊美的五官，透着一股致命的吸引力。
他感覺自己的心跳驟然間有些加速。
如果傳言的對象長她這樣的話，也不是不可能……
沈姒煙感受到他的目光，眸光不禁對上他，疑惑地問：“你在看什麼？我臉上有東西？”
“沒、沒有。”蕭湛狼狽地收回視線。
生怕遲一步，就會被她發現心思。
沈姒煙見他如此，不禁皺眉。
難道她有這麼可怕？
她嘆了口氣，認命地闔上眸子。
罷了，不嚇人了！
……
車廂的氣氛安靜地詭異。
直到馬車停下，這股詭異的氣氛才消散開來。
蕭湛率先下車，沈姒煙與另外一名隨從一同跟在了他身後。
在進入宮門時，守門侍衛朝蕭湛行禮。
蕭湛淡淡應了聲後，亮了下自己的腰牌。
侍衛恭敬點點頭，隨即放他們進去了。
沈姒煙鬆了口氣。
看來蕭湛這塊牌子還挺好使的。
進了宮，自然是想要去見南燕皇的。
蕭湛徑直朝養心殿走去。
進去的時候，南燕皇正在與諸位大臣討論邊疆戰事問題。
大約一個時辰後，大臣們才魚貫步出了御書房。
“蕭都督，陛下請您進去。”
陳公公親自出來傳召。
蕭湛微微頷首，準備帶着隨從進養心殿，不過很快就被陳公公給攔下了。
“蕭都督，陛下只傳您一人進去。”
他恭敬的態度中，帶着一絲不容置喙。
蕭湛目光似是不經意掠過身後隨從，淡聲吩咐：“既是這樣，那你們就在這裏等本都。”
“是，大都督。”
兩名隨從低垂着腦袋，恭順抱拳。
直到蕭湛和陳公公一起離開，他們這才擡起頭來。
沈姒煙叮囑了那人幾句。
隨即假借上茅房之便，繞道去了養心殿後面的小院。
小院有個好處，就是始終沒有人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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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南燕皇過來，否則就連暗衛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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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爲何外頭會被立一個禁地的緣故了。
沈姒煙潛入小院之後，才發現獨孤顏正坐在書桌前發呆。
直到她進去，她才驚覺反應過來。
見到來人是她，憂鬱的眼眸陡然爆發出一陣驚喜之色。
“姒兒？你、你是怎麼進來的，我是不是讓你不要來了嗎？”
她既開心，又擔心。
“顏姨，我是喬裝打扮進來的，不礙事。”
沈姒煙聲音頓了頓，問：“究竟出什麼事了？你爲何不讓我進宮？”
獨孤顏咬了咬脣，不知該怎麼說。
“是關於陛下的？”
沈姒煙見她不語，就開始詢問。
她怔了怔，看着她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顏姨，你在宮裏，可能還沒聽到消息，太子已經被陛下放出來了。”
獨孤顏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他明明答應過我，會讓塵兒……”
“所以我才覺得不對勁，陛下並不是一個喜歡反覆的人，既然做了決定，就斷沒有反悔的可能。”
“所以唯一可能就是，陛下身邊出了什麼變故。”
沈姒煙說話的時候，目光緊緊盯着獨孤顏。
獨孤顏忍不住嘆了口：“之前陛下來我這裏，想要強行與我……”
她臉色難堪了一瞬，才接着道：
“我不願意，所以他才憤而離開，這些日子，他都未曾來我這裏，可能是因爲這個才遷怒塵兒，改變了主意。”
“我怕你進宮，他也會遷怒到你身上來，所以纔不想讓你進宮的。”
獨孤顏的話，沈姒煙聽懂了。
只是她還是覺得不對勁。
陛下要是忍受不了獨孤顏的冷淡，早就離開了。
怎麼會守她到現在呢？
沒道理因爲這件小事就遷怒到姜洛塵身上。
甚至還放出了太子。
一定還有哪裏不對勁，被她們給忽略了。
獨孤顏見沈姒煙皺着眉頭沒有說話，以爲是在怪她。
心裏更加內疚。
“早知道我就該軟語安撫他，不該激怒他的。”
聽着獨孤顏自責的聲音，沈姒煙這纔回過神來。
“顏姨，不用自責，這件事你沒有做錯，不必爲任何人委屈自己。”
沈姒煙的肺腑之言，讓她感動得眼睛通紅。
果然還是塵兒眼光好，找的姑娘也如此善良體貼。
“姒兒，其實我想着，這樣也好，如果他的心不在我身上了，我就能離開了。”
她從未放棄過逃離的念頭。
只是有時候，宿命讓她不得不走到這一步。
沈姒煙嘆了口氣：“顏姨，你別急，我總覺得有些不對，等我查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再來帶你出宮。”
獨孤顏聽了這話，眸子頓時煥發出勃勃生機。
緊緊攥住了沈姒煙的手：“真的嗎？你真的能帶我出宮？”
進了宮之後，才明白宮外無憂無慮的生活是多麼地可貴。
她想念雲海山莊裏的每一個人。
包括小兔崽子都想。
沈姒煙笑着點頭：“真的，我保證帶你出宮。”
聽着她保證的話，獨孤顏狠狠點了點頭。
隨即吸了吸鼻子，將眼裏的淚光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