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則玉震驚的看着自己的祖父,他雖然知道陛下向來對祖父信任有加,卻不曾想過是因着這一層原因的緣故。
畢竟要是有其他別有用心的人知道了這個祕密,利用這個密道進去了皇宮,那他們章家也是萬死難辭其咎了。
“陛下難道就不怕……”
“不會,永遠不會。”
章則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章恆清一口否決了。
白昭意也有些驚訝的看着他們祖孫二人,眼中閃過一絲沉思。
雖然直覺告訴她這裏面肯定是有些不爲人知的緣故,不過因着是章家的家事所以她並沒有開口。
章則玉愣了愣後也好像明白了什麼一樣沉默了下來。
“最遲明日齊王定會來到府中,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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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昭意的食指無意識的敲擊着桌面,心中雖然有些焦急面上卻並未顯現半分。
章恆清身爲一朝首輔在朝中的影響力自然也是不言而喻的。
齊王若是能夠得到他的支持,就相當於收服了半數的朝臣。
再加上五皇子如今就在章府之中,此事只要齊王有心查便很難隱瞞下去。
所以無論如何他也是一定會來的。
章恆清也明白這個道理。
章則玉也收起了往日那副風流肆意得模樣,眸中罕見的認真的說道:
“我本想給江闕傳信,可如今齊王的人就守在那裏,哪怕是一只蚊子他都要打下來看一看,所以一直沒能傳信出去,外面的人應該還不知道都城現在已經變天了。”
文成王夫婦也早就已經離開了。
如今的都城纔是真的孤立無援,束手無策。
白昭意嘴角泛起了一絲淺淺的笑容,心中隱隱的有了幾分打算:
“這個倒是不用擔心,我與他一直都是有信件往來的,若是他沒有按時收到我送出的信自然便知道是都城已經出事了,難的是我們要如何撐過這幾日。”
齊王此人陰險的同時又和景帝一樣疑心深重,明日他來到府中定然會軟硬兼施逼迫章恆清站出來爲他所用。
若是章恆清不肯,他那個瘋子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雖然不至於直接要了他的性命,但是肯定也不會讓他就這般舒舒服服的站在一旁觀望的。
白昭意摸了摸腕間的鳳玉鐲忽然想起了她只顧着與他們講話,卻忘記了長公主她們還躲在祠堂中。
章恆清聽說長公主在祠堂之中已經一個下午滴水未進了,連忙派人收拾出一間屋子請長公主先好好的休息着,又派人送去了一桌飯菜。
隨後佯裝哀怨的瞪了一眼白昭意,這樣重要的事情都能忘記。
若是章恆清得知白昭意將傳國玉璽那樣重要的東西,隨隨便便的找了個地方就給埋了怕不是能立刻氣的吐出一口老血。
那可是玉璽啊!!
齊王做夢都想找到的傳國玉璽!!
白昭意心虛的笑了笑,隨後輕咳一聲決定暫時不將此事告知章恆清。
畢竟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分的風險。
那東西太過重要了,可以說是景帝拿命送出來的,她必須小心再小心一些。
幾人在書房商討了好一陣功夫,眼看着白昭意面上的疲憊已經掩蓋不住了,章則玉這才及時叫停。
開玩笑!若是江闕看見白昭意累成了這副樣子怕不是又要拖着他半夜賞什麼月亮。
他可不想一個渾身散發着傻里傻氣的男人一起賞月。
要賞月那也是他跟阿寧一起,與江闕這個臭小子可是半毛錢的關係也沒有。
章則玉搖了搖頭,如今還不是想這些東西的時候。
白昭意這一夜睡的並不好,一閉眼便是景帝最後看向她的那個眼神和如今都城之中的危機。
第二日衆人早早地就坐在了前廳之中,商討着後面的對策。
五皇子見到白昭意和長公主的時候也不認生,一雙眼睛好奇的在二人身上來回瞧着,卻十分懂得並沒有多問什麼。
可見太妃們將他教育的很好。
就在這時管事急匆匆的快步走了進來,看見靜安郡主和長公主在此這才放慢了自己的腳步,朝着衆人行禮後沉聲道:
“家主,齊王殿下來了。”
章恆清手中的茶盞微微一顫,幾滴茶水順着杯壁滑落了下來。
齊王怕是昨夜一夜未眠,只待天亮便立刻帶人來到了他的府上。
白昭意和長公主互相對視了一眼,朝着章恆清點了點頭起身朝着後院走去。
如今最安全的地方莫過於那個祠堂了。
章則玉接收到了祖父的眼神,牽起五皇子的手便朝着外面走去。
五皇子人雖小但是異常聰慧,他順從的跟在了章則玉的身後只睜着一雙清澈的眸子朝着他笑了笑。
他知道他們是不會害他的。
大皇兄如此突然的回到都城定然是一肚子的壞水,父皇說了大皇兄不是一個……
不是一個什麼燈來着?
五皇子疑惑的皺了皺眉,忽然忘記了父皇是如何形容的了。
大概就是說讓他離大皇兄遠一些,他不是一個好燈。
應該是這個意思吧?
所以他目前能做的只是不給別人添亂。
太妃們說了,他如今只是一個孩子,待他長大了便會明白了。
“請齊王進來吧。”
章恆清輕咳了一聲壓下了心中的不安,面色鎮定的朝着管事吩咐道。
“章首輔,好久不見了,近來身體可好啊?”
齊王穿着一襲精緻的白色衣袍,微風拂過吹動了他的衣角,手裏的一柄摺扇時不時地扇動幾下,面帶笑容的走了進來。
若是忽略他狠戾的眉眼和眸中一閃而過的算計,倒也是一個翩翩少年。
可惜身上的氣質硬生生的破壞了這份美感,叫人看上去只覺得違和極了。
章恆清恭敬地朝着他行了一禮,垂着頭聲音平緩的道:
“勞殿下掛念,微臣一切都好。”
齊王毫不客氣的坐在了主位,整理了一下衣袍不着痕跡的朝着四周打量了一番。
白昭意她們剛剛用過的茶盞器具,早就已經被下人收拾乾淨全部撤了下去,所以他並沒有瞧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