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月和白昭意二人坐在樹下隨意的聊着天,而許長時則是在梁月的眼神威逼之下站在了不遠處。
“當日之事其實是你做的吧。”
梁月忽然開口說了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眸光有些深幽的望着眼前神情如常的少女,一臉篤定的道。
她並沒有直接點名說明是某件事,但是梁月相信眼前的女子定然懂得她在說些什麼。
畢竟此事她們二人心知肚明。
話音剛剛落地空氣便凝滯了片刻,檀香幾人有些緊張的盯着梁大小姐的臉,生怕她下一刻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舉動來。
例如像那日一個耳光甩在許玉嬌那樣一般打在她家小姐的臉上。
白昭意的眸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後有些讚賞的點了點頭,毫不避諱的承認道:
“當日之事是我對不住你,如今你若是有何要求只要是我能夠做到的我都會答應你。”
當日梁月身後的那只黑手確實是出自於白昭意之手,隨後她又嫁禍到了許長時的身上,所以纔會有了後面的這一系列的事情的發生。
白昭意雖然驚訝於梁月能夠猜出是她所爲卻也不曾想過否認這一切。
畢竟如果梁月若是真的想怪罪於她,憑着她的秉性今日就不會和她說這些。
梁月見白昭意並沒有否認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認了自己的行爲,臉上的笑容便更深了幾分。
“你倒是坦率,既然你如此說那就莫要怪我不客氣了。”
許長時站在遠處看着二人的嘴脣一張一合卻聽不見任何聲音,有些無趣的撇了撇嘴。
女人就是麻煩,真不知道她們兩個有什麼好說的。
隨後有些迷茫的仰頭望天,他這輩子除了死怕是離不開梁府了。
白昭意挑了挑眉示意她繼續的說下去。
身後偶爾有打掃的小和尚路過看見此處有女子在歇腳都會遠遠的避開。
最開始梁月得出這個猜測的時候心中確實曾經怪過白昭意,若不是她自己又怎會嫁給許長時?
可是當她和許長時成親之後發現自己的生活一如既往的自在之時,她反而便能夠接受了。
畢竟如今的生活便是她一開始的時候就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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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親有了自己的孩子,但是又不用侍奉公婆和操持家事。
每日除了喫喝就是玩樂,夫君又是個窩囊廢根本不敢給她任何的氣受。
哪怕她一覺睡到正午都不敢有人有任何的意見。
許長時剛剛和她成親的時候脾氣還不是現在這般的聽話順從,偶爾也會指着她的鼻子罵她實在不是一個賢良淑德的婦人。
當然,在她的一番良好的教育下,他再也不像從前一般的年少輕狂了。
男人,就是欠調教。
如今的梁月對自己的生活簡直是不要太滿意了。
嗯,若是許長時再是個短命鬼那就簡直是不要太完美了。
去父留子,人生幸事。
梁月美滋滋的想着,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
白昭意的笑容微微凝滯了一瞬,她怎麼覺得這梁家小姐看起來好像是不太正常的樣子?
梁月沉浸在自己的美好生活之中,拿起手中的帕子傻呵呵的笑了起來。
“梁小姐?”
白昭意試探性的開口喚道,擡起手在她的眼前揮了揮。
梁月突然被打斷了思考這才注意到白昭意看向她的眼神,她輕咳一聲恢復了正常的樣子。
“我想讓郡主認我肚子裏的這孩子爲義子,這樣日後哪怕是梁家在都城中依舊是如今的地位,也不會有人敢爲難我的孩子。”
梁月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平坦的小腹,眸中的溫柔是白昭意從不曾在她的臉上見到過的。
義子?
原來梁月打的是這個主意,她想給自己的孩子找一個可以依靠的人。
她倒也真的是一個直爽的人。
許家如今就剩下一個許長時了,而梁家在這都城之中遍地權貴的人家之中又實在是算不上出挑。
她如此做倒真是一片慈母心腸。
白昭意的目光隨着她白嫩的手掌落在了她的腹部,心中一軟眸中也染上了星星點點的笑意,揶揄的開口道:
“怎的只能是義子?若生的是個女兒難道就不認我這個義母了?”
梁月一聽她這話心立刻便放進了肚子裏,擡起眸子假裝生氣的瞪了白昭意一眼,隨後笑着說道:
“哪能啊,無論是男是女那都是我的心肝兒,我們梁家可不講究那些,只要是我的孩子那都必定是寵着長大的。”
梁大人和梁夫人這一輩子只生了這麼一個女兒,自小便是捧在掌心裏嬌寵着長大的。
所以如今纔會幫她找個贅婿入府,繼續過她的逍遙日子。
梁月頓了頓隨後笑着繼續道:“若是能夠一兒一女便再好不過了,我這後半輩子便只需要好好的守着他們平安健康的長大也便是了。”
白昭意也笑了笑:“那這事便這麼定了,到時候我一定親自將見面禮送去你的府上。”
梁月和白昭意又說了一些其他的趣事,二人今日不但解開了之前的結還結交下了一份友誼。
臨走之時梁月已經一口一個阿昭的喚着了,白昭意也自然而然的喚她一句梁姐姐。
許長時只覺得莫名其妙,她們二人明明上次見面氣氛還是詭異的很,怎的如今倒是一口一個姐妹相稱了?
真是搞不懂這些女人的心。
梁月看着他這副樣子暗中翻了一個白眼,隨後上了自己的馬車沒有半點要等他的意思。
許長時也顧不上再打量什麼了,急忙上了馬車生怕下一秒就被梁月丟在了這裏。
待他剛剛上了馬車,車伕便立刻驅動馬車朝着山下走去。
白昭意有些好笑的看着許長時跌跌撞撞的進了馬車中,看着他熟練至極的樣子便可以知曉這並非是第一次了。
梁姐姐還當真是會調教人的,果然拳頭纔是硬道理。
“小姐,天色不早了,我們也先回府吧。”
檀香扶着白昭意的身子輕聲問道。
白昭意點了點便朝着後面的馬車走了過去,待幾人全部上了馬車後,車伕這才緩緩的駕駛着馬車朝着城內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