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意掏出了一把尖刀狠狠的插入了陳氏的胸口之中,無數的鮮血噴灑了出來,浸滿了她的雙手。
“十年前我孃親的那根簪子沒能了結了你的性命,如今我便替她親手殺了你。”
陳氏渾身一僵吐出了一口鮮血,她絕望又驚愕的張着嘴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卻也沒有再說出口。
白昭意拔出了尖刀身上的斗篷不知是何時掉落的,鮮血濺在了她淺綠色的襖裙之上,仿若是一朵朵綻開的梅花,絢麗奪目。
臉上的鮮血順着她的眼角一滴一滴的滑落到下頜,她的目光冰冷至極似是沒有半分情感,整個人像是從地獄之中爬出來的惡鬼一般可怖。
檀香等人有些害怕的後退了半步,她們從未想過小姐竟然會親手了結了陳氏。
“我說過,我不會放過你們母女的,今日我便來兌現我當初的諾言。”
“無論是白嫣詞,還是白熠天,亦或是你,你們一個都逃不掉的。”
她曾無數次夢見孃親跪在陳氏的身前苦苦哀求的模樣,大仇未報她甚至都不敢來這墓前陪着孃親說說話。
直至今日,她才第一次正式的跪拜在喬氏的墓前。
以陳氏的鮮血,祭奠她孃親的亡靈。
檀香強忍着心中的懼意從懷中拿出了一塊帕子送到了白昭意的身前,聞見了小姐身上的血腥味一向冷靜的檀香再也忍不住的掉下了眼淚。
小姐這些年實在是過的太苦了一些,不然她如何會將刀子親自的送到陳氏的胸口中?
哪裏有女子會不害怕死人的,更何況她家小姐不過是一個還尚未及笄的女子。
“小姐,擦擦手吧。”
白昭意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她身旁的檀香隨後接過帕子慢條斯理的擦乾淨了手上尚未乾涸的血跡。
竹瀝也掏出了懷中帕子走上前去替白昭意處理臉上的血跡,她紅着眼睛心中只覺得難過。
明明她家小姐也該像讓人家的女子一般無憂無慮的長大的,可如今她卻要像一個大人一般的去處理各種的事情。
小姐的日子過得未免太辛苦了些。
在四個人的齊心協力之下終於將白昭意身上的血跡擦了個乾淨,又去馬車中爲她取了一件新的斗篷蓋住了襖裙上的鮮血,這才退後了半步。
“墨凡,墨塵,去將陳氏的屍體和白嫣詞丟在一起吧。”
白昭意淡漠的看着陳氏悽慘的模樣,心中只感受到了大仇得報的痛快並沒有一絲的害怕。
墨凡和墨塵二人擡着陳氏的屍體一言不發的朝着遠處而去,剛剛小姐是如何殺人的他們全部都看的清清楚楚。
小姐果然和旁的女子不一樣,殺起人來都是這麼的淡定。
嗯,和他家世子果然是絕配。
白昭意重新走到了喬氏的墓前跪了下去,笑容溫軟的喃喃開口道:
“娘,女兒爲您報仇了。”
再次朝着陳氏的墓碑磕了一個頭,心中不禁回想起了許多過往。
【我們昭昭最愛喫孃親做的糕點了,以後孃親天天給你做好不好?】
嬌嬌軟軟的小女孩抱着一塊糕點喫的正香甜聞言擡頭朝着女子甜甜的笑了笑。
【昭昭以後不可以喊我叫孃親了,要叫姨娘,夫人才是你的母親。】
女子抱着懷中懵懂的孩子落下了傷心的淚水,小女孩柔軟的小手有些焦急的替女子擦去了臉上的淚水。
【昭昭生的這樣好看以後不知會嫁給怎樣的一個郎君,姨娘只盼望着我的昭昭一生平安順遂。】
女子溫柔的摸了摸小女孩的發頂,母女二人相依在一起擡頭便可以看見天上的星星。
“娘,女兒遇見了一個很不錯的人,下次帶他來見您。”白昭意溫柔的朝着喬氏的墓碑笑了笑。
前些日子白昭意收到了江闕送來的書信,邊疆一戰首戰告捷,一切都很順利。
江闕在信中有些哀怨的說道,他手下的副將身上掛着一枚心愛的女子繡好的荷包,日夜不離身。
白昭意有些好笑的看着他的信,心中明白他是在赤赤果果赤果果的暗示自己他也想要一個她親手繡好的荷包。
荷包她已經連夜繡好了,並派人和書信一起送到了邊疆,希望可以佑得他平安歸來。
“娘,若是您還在就好了。”
白昭意嘴角的笑容微微的有些苦澀,目光眷戀的望着喬氏的墓碑,若不是上次她機緣巧合在夢中回到了過去,她甚至都已經記不清喬氏的模樣了。
原來已經過了十年之久了。
半個時辰過後白昭意重新坐到了馬車之上,一路朝着城內的方向趕去,少女有些疲憊的靠在了馬車上假寐。
“小姐,白府已經被官兵包圍了。”
檀香有些驚訝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街邊同樣聚集了許多看熱鬧的百姓。
白昭意睜開了眼睛眼中劃過了一絲瞭然,想必是皇后娘娘動手了。
許家都能夠滅門,更何況是近在眼前的白家?
皇后只要隨便的找一個由頭便可以發落了白紹元,簡直不要太容易了。
“走吧,先回長公主府,白府的結局如何就看他們自己的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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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紹元的死活她並不想去管。
白昭意並未再多看一眼而是催着馬車回到了長公主府,等到了長公主府她便裹緊了身上的斗篷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身上的血腥味太重,她需要好好的洗一洗身子換一件乾淨的衣服。
這並不是她想殺的第一個人,可卻是真真正正的死在她的手中的第一個人。
白昭意將自己的身子浸在水中直至水冷了才起身換了一身已經薰過了香的乾淨的衣物。
“小姐,忙了一天了用些晚膳吧。”驚蟄端上來了一碗溫熱的白粥和幾道可口的小菜。
小姐剛剛經歷了白天那樣的事情,想必也是喫不下大魚大肉的,所以驚蟄便吩咐小廚房做了一些簡單的喫食。
白昭意並沒有什麼胃口卻也並不想辜負她們的好意,還是坐下用了一些這才命人撤了下去。
再過一段時間應該就要進入春日了,她拿着已經繡了一半的腰帶繼續的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