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衆人見到了顧承佑和楚瑤,自動地讓開了一條道路讓他們倆進去了。
“母親。”
“伯母。”
兩個人跟寧王妃行禮。
“見過世子,見過玉清縣主。”是京兆尹趙大人。
“趙大人辛苦了,這是?”
顧承佑明知故問,看了看緊閉的寧王府大門。
“回世子的話,下官已經帶着人在這裏敲了半天的門了。”
“只是王府一直都沒有動靜,下官又不敢帶着人闖進去,所以……”
趙大人也很爲難,寧王府這些年雖然眼看着沒落了。
但是到底還有顧承佑這個能幹的世子在呢。
也還是元武國唯一的異姓王。
超品王爵,只要寧王府的人不造反,這爵位就一直是他們的。
所以憑着京兆尹的人還不敢強闖寧王府。
“這個簡單,來人啊,去叫門,若是叫門三次還不來人開門的話……”
顧承佑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就給我砸開!”
顧承佑是帶着人來的,他的聲音不小,別說是外面看熱鬧的人聽的清清楚楚的,就是寧王府外院的人也都是聽的一清二楚。
裏頭傳來了腳步聲,聽着像是門房往裏頭報信似的。
趙大人笑了,這可是人家寧王府自己的事,自己的兒子砸了自家的房門,這跟他可就沒有關係了。
“母親,今天這事也該告一段落了,到時候您不管是留在京城還是會外祖家,兒子都支持。”
顧承佑知道這些年爲了自己和小妹,母親承受的有多少。
“娘,不怕,有我和嫂子,還有哥哥。”
顧雅琴看了看站在一起的哥哥和嫂子,眼睛裏充滿了神采。
顧雅琴是不放心母親,擔心母親受欺負所以也跟着來了。
她穿着大紅色的斗篷,帽子周圍有一圈極好看白色兔毛。
再加上她現在眼神靈動,氣質嫺雅,跟從前大不一樣了。
這個不一樣的江都郡主,也是時候慢慢的出現在衆人的眼前了。
“嗯,我沒有什麼怕的,我這次來是讓他籤和離書的。”
本來這次寧王妃可以不來的,但是她依然堅持。
只是大家都沒想到,是因爲和離書。
和離書三個字一出口,看熱鬧的百姓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是真的涼氣,數九隆冬的可不是寒氣至極嘛。
不少人還因爲太驚訝而被這口涼氣嗆的咳嗽了起來。
寧王與寧王妃夫妻不和的事在京城不是祕密。
但是誰也沒想到兩個人有兒有女,竟然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那可是超品王妃的誥命啊,怎麼捨得?”
有人唏噓不已。
“有什麼捨不得的,寧王妃高貴典雅,氣質出衆,還有世子和郡主兩位出色的兒女。”
“我看就是寧王的腦子糊塗了,纔會寵愛什麼妾室和庶子。”
“高門大戶的,誰家在嫡子未出生的時候就有庶長子的?”
有人替寧王妃抱不平,一時間輿論幾乎是一邊倒的傾向了寧王妃母子三人。
“讓這話傳的越快越好,最好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
楚瑤低聲說道。
“放心,早就安排好了,母親爲了我們兄妹二人吃了太多的苦了。”
“半輩子的孤獨寂寞,誰又能夠體會呢?”
顧承佑看向母親的側臉,他覺得自己爲母親做的還不夠。
那個男人該付出更大的代價纔行。
要說對寧王不恨,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顧承佑如今早就不是那個祈求父王關注的小孩子了。
“來人,砸門!”顧承佑已經叫人叫了三遍門了。
然後再也不等着了,直接讓人上前砸門。
“等一下!”大門裏頭有人說話的聲音,聽着像是顧錦麟。
顧承佑手下的人回頭看了看,見顧承佑沒有動作,手上的巨斧劈向了大門……
“啊!”的一聲,顧錦麟一個屁股墩狼狽地跌坐在地上了。
因爲劈門的巨斧就停在了他的腦門上。
他甚至能夠感受到斧刃帶來的鋒利和冰冷。
他養尊處優這麼多年,哪裏見過這些,一下子就摔倒了。
狼狽的樣子惹得圍觀的百姓哈哈大笑。
能夠看到貴公子如此狼狽,他們也算是一保眼福了。
“沒用的東西。”顧承佑本就看不上他這個庶兄,現在就更看不上了。
“你!”顧錦麟的臉一會紅一會白的,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
“世子就算是再生氣,也該顧念着你們的兄弟之情啊。”
“王爺他已經這樣了,真的不是我們故意遲來的。”
封純如推着一個木質的輪椅走了過來。
因爲有臺階,四個僕人才把人給擡上來了。
寧王原本高大的身軀縮在輪椅當中。
嘴角都是歪的流着口水,眼睛也是一邊斜着向下的,手顫巍巍的。
一看竟然是中風之後的表現。
楚瑤看了一眼就知道這裏頭肯定有貓膩。
之前寧王雖然是火氣大了些的,但是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
中風這樣的毛病,本不應該出現在他的身上的。
寧王府也有自己的府醫,三不五時地請平安脈。
就算是有中風的跡象,也能夠提前察覺。
怎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整個人都已經“廢了”。
沒錯,就是廢了,現在寧王口不能言,手不能書。
除了眼神裏都是憤怒和焦急之外,他連向外傳遞消息的能力都沒有。
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是封純如母子的手筆了。
衆人看到了寧王如此模樣,也都是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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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是怎麼了?”寧王妃看着癱在了輪椅裏的寧王,忍不住閉了閉眼睛。
寧王若是好好的,她能從寧王府扒一層皮,然後和離脫身。
但是寧王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她這個名義上的寧王府主母,還怎麼能離開。
“王妃,是妾身惹了您,不該在您之前生下孩子。”
“但是錦麟是王爺的骨肉,妾身捨不得啊。”
“您就算是再有氣,也不該如此的逼迫王爺。”
“王爺知道您要帶走嫁妝跟他和離之後,就整日的喝酒。”
“前兩日就,就突然起不來了,太醫說了,這是中風之症,沒得治了。”
封純如哭的眼睛像兔子,抽抽噎噎的,每一個字都在埋怨寧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