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意笑着應了一聲,隨後回頭最後的看了一眼被折磨的早就已經不成樣子呢白嫣詞道:
“想必這也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下輩子做個好人吧,別再遇見我了。”
白嫣詞不甘心的伏在地上拼命地搖了搖頭,她不想就這樣死在這裏。
她想活着。
白昭意卻再沒有多看她一眼笑容溫和的帶着婢女一路朝着宮外走去。
大雪飄落,冬日慵懶的陽光穿過稀疏的樹影,萬物披上了一層薄薄的絨毯。
“這應該是今年下的最後一場雪了吧。”
白昭意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潔白的雪花在她的指尖很快便融化成了一滴晶瑩的水珠。
白昭意果然沒有猜錯,當皇后見到那塊玉佩的時候心中對白嫣詞的憤怒徹底地到達了頂峯。
若不是那個踐人,她的炎兒此時定然是活得好好的。
哪怕再不能成爲太子,也可以享受肆意瀟灑的生活,衣食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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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的一切都斷在了白嫣詞這個踐人的手中,是她親手將那把冰冷的匕首插進了炎兒的心臟,炎兒那時候該有多麼的痛苦啊!
皇后雙手顫抖的再次撫摸了一下那塊玉佩,眼中的痛苦之色再也無法掩飾。
待她走後沒過多久皇后便怒氣衝衝的帶着人再次的走進了那間屋子,沒過多久白嫣詞便再也撐不住的嚥下了最後的一口氣。
皇后並沒有派人將她安葬而是隨便的派人扔到了城外的亂葬崗中去,將她的屍身丟去喂狼。
檀香笑了笑道:“小姐,宮中傳來消息,大小姐已經被丟去亂葬崗了。”
這纔過去多久白嫣詞便死在了皇后的手中,想必生前也是受到了極大的折磨。
白昭意滿意的點了點頭,如今蕭炎和白嫣詞都已經解決掉了,下一個便是陳氏了。
畢竟她答應過白嫣詞會將她的母親送下去陪她,她可不會食言的。
“陳氏那邊如何了?”
白昭意站在窗邊喝了一口手中的熱茶欣賞着外面的雪景,悠哉悠哉的問道。
驚蟄端了一盤精緻的糕點放在了白昭意的手邊,這才幸災樂禍的說道:
“回小姐,陛下那邊已經收到了消息,想必現在已經在派人前往白府的路上了,小姐要不要去看看?”
白昭意捏起了一塊送進了口中,軟軟糯糯的口感一如既往的香甜,她的眸中飛快的閃過了一抹興致道:
“聽說白老夫人所剩的時日不多了,我作爲晚輩理應去見她最後一面的,畢竟她也曾是我的祖母。”
竹瀝在心中卻是不認同的,白老夫人當初是如何對待自家小姐的她們都心中有數,這樣自私又冷漠的一個人又哪裏配得上小姐的這一聲祖母。
“可是小姐,老夫人她曾經那樣對您,您還不計前嫌的去看她。”竹瀝歪了歪頭有些不解的問道。
檀香笑着伸手戳了戳身旁的竹瀝的額頭道:“笨蛋,小姐哪裏是去探望白老夫人的,分明是去白家看戲的。”
一語驚醒夢中人,竹瀝立刻明白了檀香的意思,傻笑着點了點頭。
原來小姐是想去看白夫人倒黴的。
也是,從前白夫人可沒少仗着自己是當家主母的身份苛待小姐,如今也終於到了小姐看熱鬧的時候了。
畢竟誰會想到從前那般目中無人的夫人,竟然會爲了鞏固地位去與他人行那等苟且之事。
還生下了一個身上流着他人血脈的孩子,對於白紹元來說這可真是奇恥大辱。
於是白昭意帶着身邊的四個小丫頭坐着馬車一路浩浩蕩蕩的便朝着白府而去。
“這不是靜安郡主的馬車嗎?郡主怎的來了白家?”
“聽說今日是白夫人行刑後被趕出白府的日子,郡主沒準是和我們一樣來看熱鬧的吧。”
“郡主可不是那種到處愛看熱鬧的人,此次前來應該是有什麼事情的。”
剛要下車的白昭意腳下的動作頓了頓:她能說她真的就是爲了看熱鬧而來嗎?
罷了罷了,人前人後還是要矜持一下。
正要吩咐行刑的劉公公聽說靜安郡主來了,立刻便吩咐先等一下,隨後帶着人朝着府外的方向走去。
白紹元見狀也不好獨自站在原地,憤恨的瞪了一眼此時已經被嚇得淚流滿面的陳氏,嘴裏嘀嘀咕咕的罵了幾句隨後跟着劉公公一同朝着外面走去。
這個該死的女兒這個時候後來到白府到底是要做什麼?
莫不是來看他的笑話的吧。
白紹元的心中對白昭意的不耐煩此時早已經更上了一層樓,明明那些人就要對陳氏這個不知道檢點的婦人動手了,卻因着她的緣故停了下來。
真是討厭至極。
“奴才給靜安郡主請安,郡主怎麼來了?”劉公公笑眯眯的朝着白昭意躬身行禮道。
劉公公對這個溫和有禮的郡主的印象極好,所以聽說她來了也願意帶人前來見上一見。
白紹元躲在人羣之後也隨着不情不願的朝着白昭意行了一禮。
白昭意自然沒有錯過他臉上的一閃而過的羞憤的表情,看來她這個便宜爹至今還是沒有將白老夫人說過的話放在心上。
“劉公公不必多禮,我今日前來不過是聽說白老夫人最近病的愈發厲害,而我曾經在她的身邊聆聽過教誨,於情於理都該來看望一眼。”
白昭意十分好性子的細細解釋道,其實她到底爲何會來到此處劉公公的心中恐怕跟明鏡似的,她不過是解釋給旁人聽的罷了。
能跟在景帝的身邊伺候多年的人,又豈會是個愚笨的?
劉公公自然知道這不過是靜安郡主的說辭的罷了,若是真的想要探望白老夫人哪日不行,又怎會偏偏今日來到白府?
分明是另有原因。
不過劉公公並沒有多問還是笑着稱讚道:“原來如此,早就聽陛下說郡主最是孝順不過,今日奴才算是見識到了。”
白昭意和劉公公相視一笑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只有白紹元憤憤不平的站在那裏暗暗在心中罵着。
呸!這個時候倒是裝起了孝順,又不是當初眼睜睜的看着別人往他身上潑糞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