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姒煙當然感受到南燕皇似要殺人的目光。
不過她也不太在意。
主要是姜洛塵的眼神，簡直太溫柔了。
等反應過來，她輕咳兩聲，兇巴巴道：“那就好，否則休想我會嫁給你！”
說完這句，南燕皇的臉色就更黑了。
這簡直就是個潑婦，如此女子，怎麼配得上塵兒？
書房裏，氣壓低沉。
沈姒煙找了理由，就轉身出去了。
姜洛塵既然當着南燕皇的面，挑明瞭他們之間的關係，自然就有他的打算。
而她，就只要配合就好了。
一個時辰後。
桌上擺了兩葷兩素，色香味俱全的菜餚。
紅燒土豆燉雞，辣椒炒肉片，清炒四季豆，再一個涼拌黃瓜。
用的都是小院裏現成的材料。
南燕皇沉着臉坐下，食欲全無。
倒是姜洛塵，執起筷子之後，就不曾放下。
給沈姒煙碗裏夾了不少菜之後，才慢條斯理地開始吃了起來。
南燕皇見狀，臉色更沉了。
沈姒煙不管他，只顧餵飽自己的肚子。
中途，小太監過來請人。
說是相爺等人已在御書房恭候多時了。
南燕皇正好也沒什麼胃口，便起身，拂袖離開了。
等他走後，沈姒煙狡黠一笑，眼波流轉道：“世子爺，您剛纔算是在表白麼？”
姜洛塵的手一頓，挑眸輕笑：“姒兒若是這樣以爲，也可。”
“若是不能娶我爲妻，便終生不娶？”沈姒煙好整以暇道。
姜洛塵薄脣微勾，淡淡道：“姒兒不信？”
沈姒煙搖了搖頭，老神自在道：
“倒不是不信，只是我的夫君，一生一世只能有我一人，絕對不能納妾，不知世子爺您能不能做到？”
她知道在這裏，三妻四妾乃是常事。
可是她卻無法接受，所以不想成親，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她也從來沒有將這事兒攤到明面上來講過。
如今，既然他在皇帝面前表明了非她不娶的決心，她自然也想試着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跟他一起探討一下。
姜洛塵眸光熠熠生輝，絲毫沒有覺得她這樣的想法，有多麼的驚世駭俗。
“姒兒，我從未想過納妾。”
他低低笑了，眼底滿是縱容。
如此順利的完成了溝通，倒是讓沈姒煙怔了怔。
這就答應了？
她彎了彎眼眸，在他脣上飛快親了一下。
像極了偷腥成功的小狐狸。
姜洛塵眼底幽深了幾分，低沉笑道：“姒兒，不是這樣親的……”
沈姒煙偷偷一笑。
埋頭裝死，不予搭理。
……
他們這裏的一舉一動，早已被有心人報告給了皇后。
皇后沉着臉問道：“姜洛塵真的和沈姒煙一起去見了陛下？”
“沒錯，他們進去是前後腳的事兒，奴婢估摸着，陛下是帶他們去了那邊……”
老嬤嬤意有所指，聽得皇后一陣恨意上涌。
咬牙切齒道：“都這麼多年了，陛下還是對那個踐人念念不忘嗎？太子纔是他的嫡子，可他卻從未正眼瞧過！”
“若非身份不允許，恐怕他連皇位，都要傳給那個孽種了吧？”
老嬤嬤聞言大急，勸道：“娘娘慎言，小心隔牆有耳。”
皇后冷笑：“呵！我這鳳藻宮，與冷宮有什麼區別？以前陛下還會礙於情面，初一十五過來坐一坐，可現在呢？一年能見他幾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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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你可不能自暴自棄，總有一天，陛下會看到你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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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嬤嬤心疼道。
“嬤嬤，你不用勸我，這麼多年，我早已對陛下死心了！現在，我只想讓太子好好的！”
“娘娘放心，太子爺一直勤勉好學、品行端方，定能不負您的期望！”
皇后攥緊手中錦帕，眼中冷光閃過：“那個沈姒煙，與姜洛塵的關係定然不簡單，本宮不能讓如此居心叵測的女人進入太子東宮！”
“娘娘說得是，如今太子一時嬌花迷了眼，等太子妃人選定下來之後，便會收心了。”
皇后沉着臉點點頭，太子妃的人選，是該早些定下來了。
“娘娘若想拉攏謝貴妃，不如就讓謝家嫡女進東宮。”
“你說的不錯，容我再想想。”
……
除了皇后，此時還有一人翻來覆去睡不着覺。
那就是親眼見到姜洛塵與沈姒煙纏綿在一起的獨孤凝。
她一顆心像是被扔進了油鍋，滾燙煎熬！
一夜過去，她最終下定了決心，匆匆出了儲秀宮。
兩日之後，瑞親王來到御書房。
爲自己唯一的嫡女求一道賜婚聖旨。
南燕皇見到長跪不起的瑞親王，頗覺頭痛。
“皇兄，你先起來……”
“陛下，你要是不同意，我就長跪不起！”
瑞親王也是被自己的女兒逼得沒辦法，要是求不來這賜婚聖旨，她就不活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皇兄，不是我不幫你，只是洛塵他心有所屬……”
瑞親王無所謂地道：“那也無妨，讓凝兒爲正妻，那女子做妾便是了。”
南燕皇揉了揉眉心，無奈道：“洛塵說了，不會讓她做妾的，只會娶她做正妻！”
“這樣啊？”瑞親王愣了一下，隨即道：“那也無妨，實在不行，就讓她們二人做平妻便是。”
凝兒如此喜歡姜洛塵，就算是做妾，她怕是也會願意的。
更別說是做平妻了。
反正將來有他們在背後撐腰，凝兒定然不會喫虧的！
南燕皇一聽，眼眸頓時就亮了。
看着瑞親王不由大笑：“你這提議甚好！”
“來人，去宣姜世子進宮。”
瑞親王聞言，立即大喜道：“陛下，不如將凝兒也叫過來，讓他們自己當面談談，說不定姜世子就同意了。”
南燕皇想了想，便點頭應了。
半個時辰後，一身白衣的姜洛塵便到了御書房。
獨孤凝眉眼嬌羞地瞧了他一眼，平日裏的刁蠻驕縱，早就消失地無影無蹤了。
姜洛塵行禮之後，便淡淡道：“不知陛下召見微臣，所謂何事？”
南燕皇輕咳一聲，纔將方纔瑞親王的意思又說了一遍。
末了還道：“朕覺得，如此兩全其美的辦法甚好，你覺得呢？”
瑞親王扯了扯獨孤凝，示意她上前加一把火。
獨孤凝羞紅了臉上前道：“塵哥哥，你、你就答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