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風徐徐,燭火搖曳。
這一刻,後院安靜美好地像是一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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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走走?”姜洛塵眉眼如畫,眸色瀲灩傾城。
誰能想到南燕第一冷面戰神,竟會這樣溫柔似水地跟一名女子講話?
沈姒煙被他的眼神蠱惑,莞爾笑道:“今天你生辰,一切聽君安排。”
姜洛塵嘴角弧度高高揚起,帶着她坐上馬車,出了門。
夜晚的燕淮河燈火通明,河畔與拱橋上都掛滿了彩燈。
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河面上,不時有畫舫遊過。
船上靡靡之音不絕於耳,一排排大紅燈籠倒映在水中,流光溢彩,美極了。
沈姒煙與姜洛塵下了馬車之後,便伴着月光信步燕淮河邊。
兩人肩並肩走着,靠得極近。
“沈姑娘,入宮甄選這關,已經安排妥當。”
沈姒煙勾了勾脣,清眸看向遠處畫舫:“多謝了。”
姜洛塵輕捻手中佛珠,淡淡提醒道:
“宮裏乃是非之地,沈姑娘進宮後,一切小心。”
“知道了。”沈姒煙心不在焉應道,眼裏滿是雕樑畫棟的畫舫。
“想去?”
“可以嗎?”
姜洛塵淡笑點頭。
身後的雲奕見狀,飛快去打點一切。
不一會兒,一艘畫舫就靠了岸。
除了船伕,空無一人。
沈姒煙揚起眉眼,笑逐顏開。
他們上了畫舫後,雲奕便與初一就在岸邊等候,並未一同跟去。
另一艘美輪美奐的畫舫中,一行人端坐二樓雅間。
舞姬們紛紛獻舞,還有樂娘伴奏。
謝傾城一臉醋意盯着身段妖嬈的舞姬,咬着牙道:“這些小踐人真是不要臉,竟敢當面勾飲太子哥哥!”
“謝姐姐不要生氣,您瞧太子殿下,可是一眼都未曾瞧過那舞姬的。”
謝傾城的小跟班裴嫣然從旁勸道。
“呵!”旁邊,傳來一道嘲諷的聲音。
“獨孤凝,你笑什麼?”謝傾城咬牙怒道。
獨孤凝冷笑道:“笑你爭風喫醋的樣子真難看!”
“你——”謝傾城氣結,指着她破口大罵道:“你還不是一樣,就知道對着姜世子惺惺作態!”
獨孤凝冷着臉,寒氣逼人盯着她:“謝傾城,你竟敢以下犯上?信不信我讓人掌你的嘴?”
“哼!獨孤凝,她們怕你,我可不怕你!”謝傾城毫不示弱盯着她,與針鋒相對。
沈清梧看着她們你來我往,垂下眼眸安靜坐在一旁,並不想參與。
只是她不想參與,卻有人不肯放過她。
謝傾城指着她冷笑道:“獨孤凝,你從哪裏找了條狗回來?還是只不會叫的狗?”
沈清梧臉色剎那間冷了下來,眼中陰冷之色漸漸濃郁。
獨孤凝嘲諷看了沈清梧一眼,不冷不熱道:“本郡主的狗自然聽話,不像你養的狗,就知道吠!”
裴嫣然滿臉難堪,被人當衆罵作是狗,她不要面子的嗎?
可偏偏罵這話的人是獨孤凝,她不敢還嘴!
“夠了,阿凝。”
獨孤淮注意到這邊的動靜,手中的酒杯頓了頓,蹙眉冷淡道。
自從上次與太子不愉快之後,獨孤凝就不大敢在他面前造次了。
聽了這話,只好暫時壓下滿肚子的火氣。
謝傾城冷哼一聲,扭過頭去,看向外面的風景。
誰知就在這時,她眼眸倏然睜大,指着對面畫舫道:“那、那個人,是不是姜世子?”
聽見姜洛塵的名字,獨孤凝驚喜轉頭望去。
果然在對面畫舫中,瞧見了一道白色身影。
而他的對面,則坐着一名女子。
不過窗棱遮擋住了一半,並未瞧見那名女子的容貌。
沈清梧自然也見到了,她眼裏閃過強烈的妒恨之色。
姜洛塵他怎麼可以和別的女人一同出遊?
“不行!我得過去看看!”獨孤凝忍不住了,霍然站起了身子。
獨孤淮見狀,擰眉道:“又怎麼了?”
謝傾城一臉幸災樂禍道:“太子哥哥,郡主她見到了姜世子,想要過去打個招呼。”
與太子同坐的世家子弟,一聽說姜洛塵也來了,頓時就來了精神。
紛紛起身道:“姜世子在何處?不如咱們請他過來一敘吧?”
他們大都得到了家中長輩的囑咐。
如能見到姜洛塵,必定要好好結交,甚至是討好。
獨孤淮眸光閃了閃,視線也朝對面望了過去。
當見到那名女子時,目光狠狠一顫。
沈姑娘?
就算被窗棱遮擋了容貌又怎麼樣?
她的身形樣貌,都已經被他深深刻進了腦海裏。
只需一眼,他就能辨認出那人是她。
就在他怔愣的功夫,獨孤凝已經率先出了畫舫,來到了甲板上。
“塵哥哥!塵哥哥!”獨孤凝對着那艘畫舫大喊了起來。
沈姒煙與姜洛塵正愜意品茶,就聽見熟悉又討厭的聲音傳了過來。
“嘖,又是那朵爛桃花。”她輕笑抿了一口清茶。
姜洛塵眉頭微蹙,淡淡轉過頭,看向了對面那個身影。
“塵哥哥,可方便過來一聚?”獨孤凝見他看過來,臉頰頓時泛起了紅暈。
姜洛塵眉眼清冷淡漠:“不方便。”
獨孤凝眼中滿是失望不甘之色,咬了咬脣道:“是不是,因爲那個女人?”
姜洛塵眼中掠過一抹寒霜:“郡主自重,我的事,還容不得你來干涉。”
獨孤凝聽見這話,心裏像是有什麼正在破碎。
她死死攥緊拳頭,臉上滿是嫉妒不甘之色,不管不顧地衝他吼道:“塵哥哥!你就不怕沈姒煙知道你和這個女人的事嗎?”
此言一出,滿船寂靜。
只聽見湖水粼粼的動靜,還有暖風拂過船艄的聲音。
獨孤淮臉色陰沉從船艙踱出,走到獨孤凝面前頓住,寒聲警告道:“阿凝住嘴!不許污衊沈姑娘的清白。”
獨孤凝不甘回視着他,嫉妒憤恨已經佔據了理智,她冷笑着道:
“太子哥哥,我知道你也喜歡沈姒煙,可是她一直與塵哥哥不清不楚的,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哪裏值得你喜歡?”
太子臉色陰沉地滴出水來,一字一字警告道:“我的事,不用你操心,管好你的嘴巴,別爲王府招來禍事!”
獨孤淮的臉在火光下明滅不定,一雙眸子如罩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