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楚瑤見過侯夫人。”楚瑤行了個非常標準的閨秀禮。
“娘……”顏馨躲在楚瑤的身後。
她只敢探出來半個頭，偷偷摸摸地看着自己的母親。
“好孩子，多虧了你照顧我家這個瘋丫頭。”
“沒少給你添麻煩吧？”
“真是好模樣好人才，這次來京中常住，可要去我家裏去。”
“我家裏頭人口少，你來做客，也是給我家添點人氣。”
侯夫人是個爽朗的婦人，拉着楚瑤的手一點都不陌生。
“夫人邀請，楚瑤莫敢不從。”
“萬分榮幸。”楚瑤其實有些不太習慣跟陌生人這麼親近的。
雖然應對得宜，但是多少是有些僵硬的。
“娘，你嚇着嫂……你嚇到瑤姐姐了。”
顏馨差點一聲“嫂子”脫口而出。
有了她打岔，侯夫人也就把手鬆開了，轉而過來去擰顏馨的耳朵。
“你這個臭丫頭，你要疼死你娘啊。”
侯夫人只是象徵性地擰了一下，然後就把女兒拉到了懷中。
勇毅侯和夫人的感情非常好，成婚這麼多年只有顏馨一個女兒。
若是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他們夫妻都不用活了。
母女倆抱頭痛哭了一場，然後纔算是平復了情緒。
“娘，女兒知錯了。”顏馨哭的眼睛像是小兔子一樣。
“以後看你還敢不敢了，如果不是世子送信來的話，你爹都要帶兵去找你了。”
勇毅侯夫人捶了一下女兒的肩膀，到底就這麼一個寶貝閨女，哪裏捨得責罵。
“夫人，小師妹，請進府稍微梳洗一番吧。”
“見過侯夫人，老奴伺候夫人和小姐梳洗。”
呂娘子站了出來。
“豈敢豈敢，是我禮數不周了，竟然就在你府門口掉眼淚。”
“過兩日務必請到我家中做客，算是賠禮。”
勇毅侯夫人並未進府，只是把顏馨給帶走了。
反覆說了讓楚瑤上門做客的事。
“這位侯夫人真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小師妹也有幾分像她。”
楚瑤看着侯府的馬車走遠了說道。
“侯夫人當年也是巾幗英雄，跟着勇毅侯征戰沙場。”
“當初還懷着顏小姐的時候，爲救侯爺帶兵深入敵後。”
“導致了孩子早產大出血，以至於後來再也沒有身孕。”
呂娘子是很佩服勇毅侯夫人的。
“哦，原來如此。”楚瑤點了點頭，再次回頭看了看。
很快楚瑤一行人就安頓了下來。
拒絕了春紅想要給自己守夜的要求。
等所有人都出去了，楚瑤才扶着自己的腰躺在了喧軟的雲絲被裏。
“這個大姨媽，是專門跟我作對的吧？”
楚瑤像是沒有骨頭一樣躺着，肚子裏一陣陣的抽痛，讓她恨不得拿把刀來挖掉。
不就是受了點寒氣嘛，至於就疼成這個死樣子嗎？
都已經三天了啊。
她都有點不記得上輩子大姨媽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了。
就這麼迷迷糊糊地想着事，不多時就睡着了。
到底是在陌生的地方，楚瑤睡的不是很踏實。
不知道什麼時辰了，外面有風吹過積雪的沙沙聲。
楚瑤一下子驚醒了，枕頭邊上的匕首瞬間就被哚在了窗框上。
而顧承佑此時正保持着將跳未跳的姿勢。
鬢邊的一縷碎髮，被削鐵如泥的匕首削斷了。
“瑤兒，你這是謀殺親夫啊。”
顧承佑驚魂未定地跳了下來。
然後拔掉了把窗戶都釘穿了的匕首。
可見剛剛楚瑤是一點都沒有惜力的。
“不知道是你。”楚瑤把匕首接了過來，但是並沒有起來。
就是剛剛的一番動作，她感覺到有一股熱流。
那種黏膩的感覺再次襲來，讓她有點煩躁。
這種煩躁把她對顧承佑的思念都抵消了一部分。
可見大姨媽對女子的影響是有多大了。
“若是其他的人，那些暗衛豈是喫素的。”
“瑤兒，我好想你，你總算是來了。”
“就差用手指頭算計着你什麼時候到了。”
顧承佑坐在了楚瑤的牀邊想要跟他親近一番。
“你是剛騎馬回來嗎？去哪了，這一身亂七八糟什麼味道？”
沒想到，還沒等親近佳人呢，就先被嫌棄了。
“小沒良心的，我爲了回來見你，在這大風雪當中跑了一個半時辰。”
顧承佑把外氅扔在了地上。
那外氅的邊緣沾染了一些雪水，已經溼噠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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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暖和暖和。”楚瑤往裏頭蹭了蹭，把外面的地方讓給了顧承佑。
“你怎麼好像很怕冷的樣子。”顧承佑扯了扯自己的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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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是冷得很，但是這屋子裏安裝了水地龍。
十二個時辰都有專門的人看着，屋子裏的溫度都是恆定的。
連蘭花都活的好好的，她從前並不是這樣的啊？
不過兩個人又是許久未見了，有很多的話要說，顧承佑也沒有追問。
耳鬢廝磨了一番，顧承佑總覺得楚瑤的姿勢有些怪異。
“你怎麼可？不想見到我嗎？還是覺得我來遲了，沒有接你？”
顧承佑還以爲楚瑤是跟自己生氣了呢。
“沒有，你不懂，我們就這樣說說話不是挺好的嗎？”
饒是楚瑤的臉皮厚，對於初潮這回事，也不好意思跟顧承佑提起的。
尤其是經過了呂娘子的調教。
楚瑤現在褪去了幾分粗狂的野性。
內心當中屬於女子的溫婉被挖掘出來不少。
可以說，她現在越來越像是個正常的豆蔻少女了。
如果不是呂娘子來的早，任由楚瑤自己發展的話，她會長成一朵霸王花的。
楚瑤也希望自己能夠像是正常的女孩子一樣。
所以對於呂娘子的調教都非常的聽話。
就像是現在這樣羞澀的情緒。
對於楚瑤來說都是非常新奇的。
“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去哪了啊？還要騎馬這麼久？”
楚瑤好奇，她擡頭看了看顧承佑。
顧承佑的臉色也有些古怪。
像是有什麼話想說，又不敢說一樣。
顧承佑向來都是冷情冷面的樣子。
只有在自己的面前才溫柔些。
但是現在這種表情可是第一次見到。
“到底怎麼了？”楚瑤再次追問。
“我要是說了你能先別生氣嗎？”
顧承佑有一種上斷頭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