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瑤跟師父到的時候,魏夫人已經出現了流血的狀況。
疼的渾身是汗,臉色發白地躺在牀上。
姚崇趕緊給她把脈,“胎氣震動,情況不妙,趕緊施針!”
姚崇快速的拿出來兩粒藥出來,讓楚瑤給魏夫人服下。
然後也顧不得什麼男女大防,直接動手給魏夫人施針。
這套針法非常的冒險,姚崇還沒有教給楚瑤。
只能是他老人家親自來了,別人都替代不了。
好在魏老爺也在,急的團團轉。
只要是能保住魏夫人的性命,哪裏還顧得上那麼多啊。
楚瑤給魏夫人按摩幾處重要的穴位。
然後把魏夫人的下半身用簾子遮住,隨時觀察情況。
“伯母,控制一下你的呼吸,放緩放慢,不要急促的呼吸。”
“來,跟着我一起做啊。”楚瑤一邊按揉魏夫人的幾處穴位,一邊教她控制呼吸來減緩宮縮的頻率。
魏夫人的胎兒未滿六個月,若是現在出生的話,十死無生。
就算是放在現代社會那也算是超早產。
她又是雙生胎,胎兒發育的會更小一些。
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儘可能的讓這兩個孩子在肚子裏穩住。
然後能呆多久就多久。
“瑤丫頭,我肚子好疼啊,好疼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魏夫人已經疼的說話都有些顫抖了。
“沒事兒的伯母,你就是受到了一點震動,胎氣不穩。”
“有師父和我在呢,一定不會讓你們有一點事的。”
“你信不信我?”楚瑤看着魏夫人的眼睛。
“我信,我信,你一定要保護我的孩子,不管用什麼辦法都可以。”
魏夫人看到楚瑤堅定的眼神,好像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
慢慢的呼吸頻率降下來了,心跳也更加的穩定了。
楚瑤讓人把她的腰腹部墊高,這樣控制出血的情況。
“藥呢?藥好了沒有,姚思遠磨蹭什麼呢?”
姚崇也極了,衝着外面大喊。
姚思遠也是被臨時抓來當藥童了。
姚崇開的這藥方對於熬藥人的手藝也非常考究。
藥材的順序還有入藥的時間都要拿捏的非常精準纔行。
姚思遠是從小就在藥神谷熬藥,看着藥罐子的。
交給他纔是最放心的。
“谷主,來了。”姚思遠端來一碗像是墨一樣的藥。
味道更是濃烈刺鼻,讓人聞之欲嘔。
“我先說明啊,這藥是我藥神谷的祕藥。”
“服下之後有六成的把握可保她和孩子的性命,但是副作用也是不小。”
“此藥帶着輕微的毒性,會被母體吸收。”
“少量的藥物會進入胎兒體內。”
“母親需要終身服藥方可壓制毒性,孩子在三歲之前也極易夭折。”
“要不要喫,你們自己決定。”姚崇是把醜話說在前頭。
“跟閻王爺搶人,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姚崇看了看魏老爺。
“求神醫救我妻兒!”魏老爺直接跪了下來。
這個時候還有什麼可選擇的呢,如果不喝的話,那就是母子俱損。
“我喝,就算是要了我這條命,我也要護着我的孩子!”
現在魏夫人就像是護崽的母狼,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擋她保住孩子的決心。
“就算是只有六成機會,我也要保住孩子。”
魏夫人衝姚崇伸出手來,這個時候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竟然自己把藥喝了下去。
在喝藥的時候,明顯是被藥的味道衝的想要乾嘔。
都被魏夫人給忍了下去,硬是把一碗藥一口喝了個乾淨。
“嘔……”魏夫人忍不住的乾嘔。
丫鬟趕緊過來用溫水給她漱口。
“剛剛我下針的時候你可看清楚了?”姚崇問楚瑤。
“嗯。”楚瑤點頭。
就算是在給魏夫人安胎的時候,她也沒忘了跟師父學。
“你再給她行一次針,別怕,有師父在呢,出不了什麼大事。”
“等以後師父不在你身邊了,就要你自己做決斷了。”
姚崇往後退了兩步。
“姚思遠,你也過來看着。”姚崇擡眼看了看姚思遠。
“多謝谷主!”姚思遠喜出望外,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有這麼好的機會。
楚瑤閉上眼睛靜了靜心,也是在回憶剛剛師父的行鍼手法和位置。
確定自己沒有任何記憶錯誤,這纔開始動手。
這一次楚瑤格外的謹慎,不像是平時的時候那樣。
姚崇點了點頭,孺子可教也。
在已經有精湛的醫術情況下,竟然還能靜下心來,這是非常難得的。
等到一套針法結束,楚瑤竟然微微出汗了。
“師父?”楚瑤側頭看向師父,確定自己的行鍼有無問題。
“嗯,不錯,這兩天你就貼身照顧魏夫人吧。”
“若是再有出血的症狀,仍然用此針法。”
“但是那藥就不必了,一個人的一生只能用一次。”
“多了也沒什麼用了。”姚崇說道。
“血止住了,不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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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夫人身邊的嬤嬤高興地就要跳起來了。
這個消息讓所有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剛剛趕到家的魏嫺兒聽到了這句話,雙腿一軟差點栽倒在地上。
幸虧白奉啓就在她身後把人給扶住了。
“嫺兒別怕,伯母吉人自有天相!”白奉啓心疼地看着魏嫺兒的臉。
“我要讓那個妖婦償命!”魏嫺兒都要氣瘋了。
從小她就知道自己這個表姨母不是個什麼省油的燈。
一方面瞧不上她魏家是商戶,另外一方面又想從魏家拿銀子。
當真是又當又立的典範了。
好在她母親雖然性子溫和,卻也不是個軟弱的。
從來沒有讓她得逞過,幾次之後基本上也就斷了來往了。
魏嫺兒還因此高興過,畢竟這樣一門讓人糟心的親戚怎麼都是討厭的。
沒想到,時隔過年,她竟然差點害死了自己的母親和未出生的弟弟或者妹妹。
“讓她償命有很多種辦法,先不要急於一時。”
白奉啓知道魏嫺兒報仇心切,但是那位蔣夫人到底是官眷。
這件事情若是處理不當的話,可能會給魏家惹禍。
“難道你怕了?不用你管,我自己來!”
魏嫺兒正在氣頭上,哪裏聽得進去其他的。
白奉啓不過是撞在槍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