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湛拿着方子,黑着一張臉離開後,沈姒煙也跟着告辭了。
姜洛塵道:“沈姑娘,打算去哪兒?”
沈姒煙笑着道:“藥鋪啊!”
姜洛塵眼底噙着淡淡的笑意。
“我送你。”
說罷,他緩緩起身。
沈姒煙見狀,那句“不用了”就被生生卡在了喉嚨裏。
上了馬車後,她不僅感嘆。
果然馬車與馬車之間,也是有距離的。
他的馬車不僅寬敞舒適,而且還一點兒都感覺不到顛簸。
馬車裏瀰漫着一股淡淡的沉香味,十分好聞。
沈姒煙淡淡道:“過幾日我再去爲那位姑娘施針。”
姜洛塵翻書的手微微一頓,淡笑看向她:“不是姑娘,是位夫人。”
“啊?”沈姒煙驚呆。
那女子明明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年紀,怎麼就成了夫人了?
“夫人年紀,與伯母相當。”
姜洛塵淡淡解釋道,眼底噙着一抹笑意。
沈姒煙有些尷尬,原來竟是自己眼拙!
這古代女子也太年輕了些。
她輕咳一聲,忙轉移話題道:“這次施針後,我可能要有一段時間不能去了。”
姜洛塵眸光微微一頓,問道:“沈姑娘要去何處?”
“進宮啊,宮裏要開始選秀,各家秀女都要入宮待選。”沈姒煙一臉淡定。
姜洛塵眸光微斂,淡淡道:“你若不想去,我可以幫你。”
“不用了。”沈姒煙謝絕了他的好意。
這種人情沒必要去欠着。
何況要是在進宮之前出什麼事,豈不是明擺着自己不想進宮?
她可不想這麼明顯地去送人頭。
“這麼說,沈姑娘想進宮?”他聲音微冷。
“當然不是!你想什麼呢!”沈姒煙翻了個白眼道。
姜洛塵嘴角隱現一抹弧度:“原來是我誤會了。”
“那當然!宮裏成天爾虞我詐的有什麼意思?我纔不稀罕!”沈姒煙一臉鄙夷道。
姜洛塵笑意更深了幾分:“沒想到沈姑娘如此通透。”
沈姒煙傲嬌地點點頭:“那是自然!”
就在他們說話的當口,沈姒煙忽然感覺到了危險,一把將姜洛塵撲倒在原地。
“嗖嗖嗖!”
如雨般密集的利箭朝馬車射了過來。
嗖嗖聲不絕於耳!
只是當那些利箭射到馬車車壁時,通通被阻隔在了外面。
原來這輛馬車四周,都包裹了極其堅硬的金屬,那些利箭根本射不進來。
雲奕將初一推出後,就跟那些黑衣人纏鬥在了一起。
百姓們尖叫着亂跑,長街一片混亂。
沈姒煙拉起姜洛塵,忙叮囑道:“你乖乖坐這兒不要動,我去去就回!”
說完,她拿起摺扇,頭也不回地跳出了馬車。
姜洛塵愣在了原地。
許久後,才垂下眼眸,低低笑出了聲。
馬車外,沈姒煙揮舞着摺扇,穿梭在那些黑衣人之間。
剛纔要不是她反應快,說不定也得被射穿腦袋。
想到這裏,她下手更加凌厲。
只見那把摺扇,已經不是她平時用來附庸風雅時的模樣了。
摺扇頂部鑽出了一排的刀片,各個鋒利無比。
在揮舞旋轉間,那些黑衣人的喉管瞬間被割破,一道道血線隨之飈出。
隨着地上的屍體越來越多,那些黑衣人自知不敵,於是開始撤退。
雲奕和沈姒煙對視一眼,衝過去攔住了想要逃跑的黑衣人。
那幾名黑衣人自知不是對手。
對視一眼後,竟然齊齊咬破暗藏在齒縫內的毒囊。
頃刻間,他們便七竅流血而亡了。
雲奕臉色難看,這些黑衣人不是簡單的殺手,而是死士!
沈姒煙挑挑眉,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要緊,下次注意!”
反正他們這次不成功,還會有下次的。
說完這話,她轉身回到了馬車上。
見到姜洛塵還乖乖坐在原地,滿意笑了笑。
“這次算你聽話!要是再隨便運功,那我就不救你了。”
姜洛塵眼底眸光流轉,惑人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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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夫的話,我不敢不聽。”
沈姒煙聽了這話,更加滿意了,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
大夫最喜歡的,就是聽話的病人。
初一心有餘地跑過來,臉色蒼白脣瓣顫抖地看着她,半天都不知該說些什麼。
沈姒煙笑道:“嚇到了?”
初一慌亂地點點頭,有些不敢看她,心裏更多的是茫然。
之前小姐身手變好了,她只當是小姐身手靈活。
可是如今,她竟然能將那些殺手打得落荒而逃,殺人猶如切瓜砍菜般。
她這才意識到,一直以來,都是她在自欺欺人。
小姐早就已經不一樣了!
沈姒煙眼裏笑意淡了幾分,知道初一心裏在想什麼。
不過她卻不打算立即問她,先給她一點時間吧。
原本她和原主也不是一個人。
初一遲早會發現,還不如讓她早點知道真相。
跟姜洛塵道別後,她們就回府了。
遇到這樣的事情,誰都沒心情繼續逛了。
初一沒像往常一樣嘰嘰喳喳,而是早早就回去睡了。
對此,沈姒煙表示不在意。
讓她好好回去想想,也挺好的。
第二天,初一就頂着一對熊貓眼出現在了沈姒煙面前。
她咬了咬脣,最終還是鼓足勇氣道:“小姐,你就不問問奴婢在想什麼嗎?”
沈姒煙正在用早膳。
她咬了一口皮薄汁多的小籠包後,笑着招呼道:“先坐下喫點東西,喫完再說。”
初一猶豫了一會兒才坐下。
等到主僕二人喫完豐盛的早膳後,沈姒煙才淡定道:“你想問什麼就問,我會知無不言的。”
初一一臉複雜道:“小姐……你不是原來的小姐是不是?”
沈姒煙痛快地點點頭:“沒錯。”
“那……那原來的小姐去哪兒了?你、你怎麼會……”
“其實早在溺水那天,你家小姐就已經死了。”她淡淡道。
初一臉色變得煞白,哆哆嗦嗦指着她道:“所以……你、你是鬼嗎?”
沈姒煙聞言,瞬間樂了。
伸手捏住她白嫩的臉頰,邊扯邊道:“鬼有溫度嗎?有影子嗎?會疼嗎?”
初一嚇傻了,呆呆道:“熱的,有影子,會疼……”
“啊,不是——鬼不疼,不是,奴婢是說臉疼!”初一語無倫次道。
“哈哈哈哈!”沈姒煙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初一漲紅了臉站在那兒,有些手足無措。
但看她笑得那麼開心,最後也忍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