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瑤跟周斯年兩個又客套了一番，這才下樓了。
兩個人匯入到了涌向舞臺的人羣，像是沒有過剛剛一番交談一番。
周斯年看着眼前花樣翻新的節目。
還有手中被分到的一支風雨蘭，不由笑了笑。
“這位楚姑娘果然有趣。”周斯年低頭輕嗅了一下手中的鮮花。
風雨蘭不算是什麼名貴的花卉。
卻是最近幾年才流入元武國的異種。
沒想到，竟然會被她選爲今天花魁投票的花朵。
“公子，你真的要跟她合作嗎？”
周斯年身邊的小廝自然是瞭解他的。
“且看看。”
“她要是騙公子怎麼辦？”
“不過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
小廝後面的話沒說完。
對外這“在水一方”可是白奉啓這位白家少主的。
現在又冒出來一個小姑娘自稱是老闆。
他擔心自己的公子會被矇騙了。
畢竟那自稱老闆的小姑娘長得還挺好看的。
自家公子已經弱冠，還沒有妻室，也沒有通房什麼的。
若是真的被騙了可怎麼辦？
小廝是心裏頭替自家主子着急啊。
“這麼好看的花魁也填不滿你的眼睛嗎？”
“先看戲，再說生意。”周斯年敲了一下小廝的頭。
然後竟然真的認真看起來花魁選秀的節目來。
有楚瑤在背後指點，融合了現代選秀精髓的花魁選秀自然是異彩紛呈的。
不管是從舞臺效果還是從節目內容都是非常出彩的。
不少人都在說，就算是京城的青樓，也難找到這樣好的花魁和節目了。
楚瑤聽到耳朵裏也是有幾分得意的。
她可不光是在舞臺和節目上下了功夫。
還傳授了一些化妝技巧給青樓裏的婢女。
這些化妝技巧可以有化腐朽爲神奇的功效。
讓這些原本就容貌秀麗，氣質不俗的女子，更添了榮光。
所以纔有了今天這樣出彩的表演。
楚瑤看着那些幾近瘋狂的男人們。
還有臺上依然矜貴的花魁。
她知道，她的“在水一方”已經一炮而紅。
將來說不定會成爲這方圓幾百裏最熱鬧的青樓。
甚至她都想到多開幾家了。
畢竟她現在真的很缺錢。
她想要快速地積累資本，銀子是第一步的。
像是青樓這樣斂財最快的產業，自然是多多益善。
反正在這個時代，她開青樓也不犯法。
有白奉啓這麼個能幹的合夥人，她只需要出出主意就行了。
其他的事情，自然會水到渠成。
等看到一水穿着青衣裙衫的少女端着托盤走了出來。
楚瑤知道這場花魁選秀也算是到了關鍵時刻了。
反倒是她沒有了看下去的興趣。
不管是誰成了“在水一方”的花魁都好。
或者是花魁是否要成爲清倌人，何時梳弄。
都要看樓裏的安排還有花魁娘子的意願。
楚瑤不想讓自己的“在水一方”成爲逼良爲娼的骯髒地。
“在水一方”從上到下，不管是賣身的花娘還是伺候人的小婢，全都是自願的。
甚至她還允許她們攢私房錢。
只爲了換取她們一個心甘情願。
剛開始的時候白奉啓是不大讚同的。
但是後來隨着時間和事情的發展，白奉啓算是福氣了。
就像是今天晚上參與花魁選秀的娘子們。
全都是自願的，甚至爲了苦練技藝，直到深夜都不願意休息。
若是沒有她們心甘情願的配合。
今天晚上也不會有如此效果的。
楚瑤帶着同樣男扮女裝的小云從“在水一方”熱鬧的環境裏走了出來。
小云的兩頰緋紅，還挺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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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云，你說喝醉了是什麼感覺呢？”
被外面的風一吹，楚瑤覺得頭陣陣發暈。
之前一直用微薄的內力壓制的酒氣上涌。
讓她的臉也帶着淡淡的薄紅。
“姑娘，您醉了，奴婢陪您回去吧。”
小云看了看天色，這個時候出城是來不及了。
回作坊那邊最好。
“回去？我又能回到哪去呢？”
楚瑤的頭髮被風吹的微微飄起，神情說不出的落寞。
小云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顧承佑，你又在幹什麼呢？”
楚瑤低聲呢喃，小云就算是在她身後也沒有聽見。
“若是嫺兒在就好了，我還可以找她說說話，喝喝酒。”
楚瑤今天晚上是有些放縱自己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顧承佑那封信對自己的影響。
這幾天晚上她睡的不太踏實，經常會夢見顧承佑的樣子。
這個時代又不像是現代社會可以通話可以視頻。
若是實在想念打飛的就過去了。
京城距離樊城千里之遙，她想去也不是一時就能成行的。
楚瑤就這麼漫無目的的在街面上走。
華燈初上，還沒有到宵禁的時候。
一些賣小喫的還有貨郎還沒有收攤回家呢。
讓街面上多了幾分煙火氣。
越是這樣，楚瑤越是覺得孤獨。
明明從前她最不怕的就是孤獨。
“肯定是顧承佑給我帶壞了！”
楚瑤把這個鍋甩在了顧承佑的身上。
“是楚姑娘嗎？前面可是楚姑娘？”
一箇中年男人急切的聲音在楚瑤的背後響起。
楚瑤一看是熟人，是魏家的宋管家。
“楚姑娘，找到你就好了，快跟老奴去一趟魏家。”
“我們家小姐回來了，發着高燒，還說胡話，情況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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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管家急得滿頭是汗，估計是從永寧村趕回來的。
“快走。”楚瑤拉上小云上了宋管家的馬車。
很快就到了魏家的門口。
楚瑤一個健步下了馬車，奔着魏嫺兒的院子就過去了。
她這個時候的酒已經完全醒了。
哪裏還有剛剛委屈巴巴的感覺了。
“楚姑娘，你可來了，快看看我們家姑娘吧。”
“貨船進水了，姑娘受了溼寒之氣，昨天就開始有些不舒服。”
“這纔剛到家就昏過去了，不敢驚動夫人。”
小翠急的直掉眼淚。
“別怕，有我在呢，小云，東西都在吧？”
楚瑤回頭看向小云。
今天因爲她要觀看花魁選秀所以並未揹着自己的小包。
“是，姑娘，東西都在呢，奴婢都替您揹着呢。”
小云把身上的小包打開，裏頭的藥物和銀針一應俱全。
“放心吧，你家小姐一定不會有事的。”
楚瑤掀開簾子走進了內室。
等看到魏嫺兒的時候也吃了一驚。
這還是她認識的魏嫺兒嗎？
不光是人瘦的厲害，膚色也曬黑了不止一成。
因爲發熱的關係，原本鮮嫩的嘴脣都起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