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綺總算記起她們過來的目的,勉強壓下了心裏的火氣。
隨即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說話了。
沈姒煙單手撐起腦袋,似笑非笑道:“我看,你們不是來道歉的,反倒像是來找事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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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梧臉上笑意不變:“姐姐想多了,我們的確是誠心來道歉賠罪的。”
見沈姒煙但笑不語,她命人擡了一架屏風進來。
“姐姐,這是我們的賠罪禮。”
沈姒煙瞥了一眼,看出這架屏風華而不實,並不值錢。
“心意領了,東西拿回去吧。”她擺了擺手。
“這怎麼行?姐姐不收下,是心裏還沒原諒我們嗎?”沈清梧臉上露出一抹受傷的表情。
沈姒煙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
“既然妹妹如此誠心,那我就收下了。”
沈清梧欣喜:“真是太好了,我這就讓她們把東西擡到別的房間安置好。”
“不行!你們不能亂闖!”初一一聽就急了。
廂房裏還住着那個來歷不明的男人,這些人要是進去發現了可怎麼辦?
“爲什麼不行?難道姐姐這裏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不成?”沈清綺冷笑反問道。
“我這裏有什麼東西,就不勞妹妹費心了,都回去吧。”她聲音冷了下來。
沈清梧見狀,笑了笑道:“姐姐何必這樣,阿綺也是關心你。”
“呵,不需要。”沈姒煙眼裏寒光一閃而逝,嚇得沈清綺一哆嗦。
沈清梧見狀,不甘咬了咬脣,隨即眼珠一轉,露出一抹笑意。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沈姒煙擺了擺手,示意她們快滾。
直到人消失在眼前,她眼裏的不耐才消退了幾分。
初一正想鬆口氣,就聽見外面傳來一聲驚叫。
“來人啊!快來人啊!有賊啊!”
沈姒煙臉色一沉,隨即帶着初一出了房門。
只見沈清梧和沈清綺等人帶着丫鬟四處逃竄,院落裏的那幾間廂房的門都被打開了。
眼見最後一間廂房的門也即將被推開,沈姒煙立即出聲呵止道:“住手!還有沒有規矩了?”
“姐姐,剛纔夏兒看見有個賊人跑進來了。”沈清梧道。
“胡說八道!青天白日,哪個賊人敢如此膽大,擅闖侯府?”沈姒煙冷聲道。
沈清梧眸光閃了閃,看來那個人,應該就是在最後那間廂房裏了。
正在這時,門外也衝進來一羣護院。
“賊人呢?去了哪裏?”
沈清梧身邊的丫鬟夏兒,指着最後一間廂房道:“可能是跑進這裏去了。”
現在唯一可以藏人的地方,就只剩下最後那個房間了。
蔣護院正要帶人進去搜查,就被沈姒煙擋住了去路。
“僅憑一個丫鬟信口雌黃,你們就敢搜查我的院子?真是好大的膽子!差事都不想要了嗎?”
沈姒煙眸如寒星,聲音冷銳,讓人不敢直視。
護院心下一緊,立即帶人退後幾步,垂首抱拳道:“大小姐恕罪,屬下不敢!”
“姐姐何必如此生氣呢,夏兒也是擔心姐姐這裏藏了什麼賊人啊。”沈清梧打起了圓場。
沈姒煙斜了她一眼:“那姐姐也好心提醒妹妹,這種不把主子放在眼裏的丫鬟,要不得,說不定哪天就把你給賣了!”
夏兒臉色一白,指尖掐進了掌心。
沈清梧臉上笑意一僵。
“多謝姐姐提醒。”
沈姒煙冷哼一聲,掃視這些人道:“都給我滾出去!”
沈清梧壓下心底的不甘,帶着人轉身離開。
那些護衛也跟着一起離開了。
初一鬆了一口氣,幸好沒有搜到那一間。
“小姐,你說她們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十有八九。”
“那怎麼辦?不如咱們讓那位走吧?”
沈姒煙搖頭道:“他重傷未愈,不能亂動。”
初一一聽,立馬皺成了包子臉。
這可怎麼是好?難道還要等着她們再來一次?
沈姒煙看了那廂房一眼,轉身回了屋子。
廂房裏的男子自然也聽見了外面的動靜,知道她打發走了那些人。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看來想要揪她小辮子的人也不少啊!
……
“阿姐,你爲什麼不讓蔣護衛過去搜查?剛纔我看見初一那丫頭臉色都變了,裏面一定藏着那個男人!”
沒錯,現在她們懷疑,沈姒煙私自在自己的院子裏養着男寵。
這樣的事情爆出來,足以毀掉她!
可沈清梧知道現在不是最佳時機。
“此事先不急。”她出聲道。
“爲什麼?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沈清綺急了。
“就算現在揪出那個男人又怎麼樣?爲了侯府的聲譽,父親他們一定會幫着瞞下此事的!”
“那該怎麼辦?”沈清綺不想就這樣放過她。
沈清梧想了想,隨即笑了起來:“再過幾天就是祖母壽辰,到時候咱們再做籌謀。”
沈清綺眼睛一亮,驚喜道:“還是阿姐想得周到,祖母壽辰一定會大擺筵席,到時候再引人過去……”
她越想越興奮,越想越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沈清梧點點頭:“不錯,到時候就算她有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了。”
“可是……我總覺得沈姒煙變得越來越邪乎了,會不會是她故意坑騙咱們的?”
沈清綺忽然一個激靈道。
最近喫的虧太多,她總覺得有些提心吊膽的。
沈清梧翹起嘴角,安撫道:“放心,這次我會讓她再難翻身!”
沈清綺激動點頭,這樣是再好不過了。
……
第二天,溫氏就人來叫她過去。
沈姒煙帶着初一趕到的時候,就見她正在扒拉着算盤,清點賬目。
“阿孃。”
“你來了?”
溫氏放下手中算盤,示意素婉把賬目拿下去放好。
沈姒煙過去坐好,就聽她道:“明日你祖母就要從南山寺回來了,後日就是她的壽辰,這壽禮你可準備好了?”
沈姒煙搖了搖頭,如實道:“女兒忘了。”
溫氏扶額,就知道女兒這個迷糊性子善忘。
“你祖母一向不待見咱們,這壽禮只需中規中矩,讓人挑不出錯即可。”
沈姒煙好奇道:“阿孃,祖母爲何不喜歡您,就因爲您是商戶女?”
溫氏輕嘆一聲道:“這也算一個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