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嘔……”
接二連三的記名弟子是從手術室嘔着酸水出來的。
“哎呀我的娘啊，咱們小師姑這也，這也太……”
吐着的幾個人實在是受不了那樣血腥的場景。
吐的臉都白了。
還沒等他們說什麼呢，姚崇鐵青着臉出現在了他們幾個面前。
“覺得血腥？覺得噁心？”
“你們怎麼配做大夫！”
“只是讓你們看着開腹而已，你們就受不了了。”
“若是讓你們直接上手呢？難道你們要吐在病人的身上不成？”
姚崇手上就是沒有鞭子，若是有的話，非得給他們幾下不可。
“谷主，弟子，弟子是從來沒有見過。”
“並不是故意未知，還請谷主恕罪。”
幾個人趕緊道歉，臉色比剛剛吐的還要更白。
“都給我滾進去，再敢出來，我打斷你們的腿！”
姚崇一聲斷喝，幾個人幾乎是嘰裏咕嚕地滾進去的。
他們幾個撞開門的聲音驚擾到了楚瑤手術的節奏。
她的眉頭微皺，然後繼續進行手術和講解。
這對於一個醫者來說是很大的考驗。
她此時沒有幫手，又要分心幾用。
需要強大的理智和冷靜。
“你們都看清楚了沒有？”
“狗的脾臟將將破未破，要用羊腸線仔細地縫合好。”
“將滲出來的血液用藥棉吸收乾淨。”
“確定沒有其他的出血點和其他的異物。”
“然後在按照剛剛我切開腹部的每一層步驟一點點的縫合好。”
楚瑤做着最後的縫合。
可以說，手術到了這個步驟，就基本上已經算是成功了。
“清楚了。”姚思遠低聲說道。
其他的人回答就猶豫的多。
“慢慢練習就好了，我會給你們機會的。”
楚瑤已經縫合到了最後一層，然後把手中特製的縫合針交給了姚思遠。
“你是大師兄，做這個第一個喫螃蟹的人吧。”
楚瑤看了看姚思遠。
“怎麼？不敢？還是不會？”
楚瑤的激將法，對姚思遠他們格外的好用。
簡直就是屢試不爽。
“多謝小師姑教導弟子。”
姚思遠明知道是激將法還是把特殊的縫合針接了過來。
他不是被激將法激來的。
而是想要嘗試這種明顯區別於藥神谷的醫術。
楚瑤也沒閒着，就在邊上指導。
除了最開始的幾針有些歪歪扭扭的，後面就越來越平整了。
“若是你們都有他這樣的悟性就更好了。”
楚瑤沒有吝嗇自己的誇獎。
“是小師姑悉心教導，弟子才能如此。”
姚思遠把縫合針清洗之後又用楚瑤準備的蒸餾酒消了毒。
“嗯，孺子可教。”楚瑤點了點頭。
若是換成以前，姚思遠他們肯定會覺得這句話是侮辱。
畢竟楚瑤如今不過是十二歲而已。
但是經歷過了魔鬼訓練還有今天這麼生動的一課。
誰也不敢再小巧楚瑤半分。
一個個的在她的面前乖巧的不能再乖巧了。
“下面我們來講下一個內容，術後護理。”
直把楚瑤講的口乾舌燥，這纔算結束。
“小師姑，請喝茶。”姚思遠端了紅棗薑茶過來。
“嗯，多謝。”楚瑤一口就把溫熱的薑茶喝乾淨了。
她又多看了姚思遠幾眼，有慧根有眼色而且虛心好學。
她可以好好的栽培栽培，以後聖醫堂也有人幫着他管了。
聖醫堂她投入了不少的心血。
將來可能會成爲天下大夫趨之若鶩的聖地。
若是沒有個在醫術上壓制衆人。
在能力上高於衆人的人壓陣。
恐怕聖醫堂的將來也容易出亂子。
現在姚思遠就是那個最合適的備選人之一。
有藥神谷谷主這塊金子招牌在。
再有這麼一位實際的管理者，楚瑤覺得自己的聖醫堂前途一片坦然。
“大黃狗是死是活，就看你們的本事了。”
“這術後的感染和消毒，炎症的處理還有傷口的護理可都清楚了？”
楚瑤掃視一圈，衆人都低下了頭。
“小師姑放心，弟子會跟師弟們多交流的。”
姚思遠這個大師兄非常的稱職。
不過，這並不是楚瑤想要看到的。
“一位過於護着他們的大師兄，是真的愛護他們還是害了他們呢？”
“你自己好好想想。”楚瑤拍了拍姚思遠的肩膀，留下了他們深思。
被背對着姚思遠他們的時候，楚瑤的嘴脣微動。
“沒事兒長那麼高幹什麼？”楚瑤有些怨念。
她雖然個子也在長，但是距離已經成年的姚思遠還是有很高的差距。
她還去拍人家的肩膀，可不是有些“自取其辱”在裏面了嘛。
楚瑤出去了之後，手術室內除了黃狗略顯粗重的喘息聲，其他的聲音都沒有了。
姚思遠看了看還沒有緩解針麻的大黃狗。
又看了看已經包紮好的傷口。
然後回頭看向衆位師弟。
“小師姑說的沒錯，很多事情我確實是可以告訴大家。”
“但是卻不能一直代替大家去思考。”
“那就不是照顧你們，而是在害你們。”
“畢竟將來行醫問診的人是你們自己。”
“我不能隨時都在你們的身邊左右。”
“當然，若是大家有何疑問，依然可以隨時來找我。”
姚思遠跟大家行了一禮，然後去整理自己剛剛快速記下的筆記了。
因爲楚瑤說的很快，姚思遠也只是記下了大半。
現在要趁着還記得住早點整理出來，這是非常珍貴的。
其他的師兄弟們互相看了看，也都知道小師姑和大師兄說的是對的。
他們互相商量了一下，一部分回去整理筆記，另外一部分留下來照顧大黃狗。
他們可還沒有忘了楚瑤說的術後護理。
更是想要看看，被開膛破肚又被當成衣服一樣縫合的大黃狗，是不是真的能夠活下來。
“姑娘，咱們家裏來了個怪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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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姑爺讓他來的，在家裏頭已經吃了兩個蹄髈，四個雞腿了。”
張大有些後悔放人進來了。
只是對方真的拿了顧公子的帖子。
幸虧楚瑤回來的早，不然他真的是要成熱鍋上的螞蟻了。
“嗯？來了個大胃王？我看看是什麼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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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瑤來了興致，一次性喫這麼多，肯定不簡單啊。
“嘿嘿，你就是楚家小丫頭啊，嗯，長得不錯，那小子有眼光。”
面前的壯碩老者扔了手上的雞骨頭，上下打量着楚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