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蓮心的父母幼弟被她救下捏在手中,但她並不完全信任任何人。
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多一層眼線自然會安全些。
“小姐,還有一事,蓮心傳話過來說大小姐的臉爛的越發嚴重了,藥膏能維持的時間也僅僅只有不到一個時辰了。”檀香面上掛着幸災樂禍的笑容道。
白昭意挑了挑眉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腦中想起了許玉嬌這號人物。
白嫣詞她留着還有用處,暫時不會讓她死。
更何況只要蕭炎繼續逍遙快活的當他的三皇子殿下,白嫣詞她自己也不會尋死。
狗咬狗這場戲,白昭意當真是喜歡的很。既然許玉嬌自己送上門來,那便讓她再幫大姐姐一次吧。
“檀香,將這封信送到濟世堂忍冬手中,她會知道該怎麼做的。”白昭意提筆很快寫了一封信遞到檀香的手中。
檀香接過白昭意手中的信,面上帶着幾分認真行了一禮退了下去。
許玉嬌此時正走在相府中,眼中滿是羨慕和嫉妒,她長這麼大從沒有見過如此精美的府邸,如果這裏也是她的家就好了……
許玉嬌眼中閃過一抹異樣,心中正美滋滋的打着算盤,絲毫不知以後她將面對什麼。
……
翠竹院中——
“夫人,您當真要這麼做嗎?”蘭香端着一碗綠豆湯狀似擔心的問道。
就在剛剛陳氏將前些日子吩咐蘭香買來的藥全部下入綠豆湯中,眼中閃過一抹瘋狂之色。
這相府之中只要有熠天一個長子就夠了!
陳氏狠狠地瞪了一眼蘭香,陰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悠悠開口道:“蘭香,管住你的嘴,不然本夫人會叫你和你的家人死的很難看。”
蘭香渾身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剛纔陳氏的眼神猶如一條冰冷的毒蛇死死纏住了她,蘭香害怕又恭敬地垂下頭去連忙應是。
陳氏滿意的朝着書房方向走去,蘭香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拎着食盒默默地跟在陳氏身後。
書房中,白紹元最近明顯感覺到了三皇子殿下那邊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都城之內有一股力量隱隱躁動不安。
今日下朝之後白紹元試着打探蕭炎的口風,卻被一些不輕不癢的話搪塞了過去。
這讓他意識到三皇子並不怎麼信任他,詩兒必須儘快嫁過去纔行,只要他們結成了親家那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了。
三皇子殿下才會全心全意的信任他,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將他排除在外。
“老爺,夫人在院中求見。”門口侍衛走進書房之中垂首稟報道。
白紹元聞言眉頭皺了皺,想起了白嫣詞那個不要臉的孽女,眼中閃過一抹厭惡,連帶着陳氏也一起遷怒上了。
“不見,就說本相在忙。”白紹元不耐煩的吼道。
“老爺,妾身知道老爺不想見我,妾身也只是來給您送一碗綠豆湯解解暑並無他意,還請老爺不要對妾身那麼無情。”
陳氏跪在院中大顆大顆的眼淚忍不住的往下掉落,哭着朝屋中喊道。
這些日子她也早就看透了,白紹元對詞兒和她沒有一絲的心疼和憐憫,既然這樣那也別怪她爲自己考慮了。
這碗綠豆湯無論如何也要讓老爺喝下!
白紹元眉心微動慢慢平復了心情,聽着外面陳氏持續不斷的啜泣聲,最終鬆口讓侍衛將綠豆湯端了進來。
而陳氏則是被送回了自己的院中,並沒有見到白紹元一面。
但陳氏也並不在乎,心情大好的轉頭朝着嫣然院方向走去,她想去看看詞兒。
嫣然院中氣氛古怪下人全都低頭做着自己的事,生怕發出任何一點聲音就會血濺當場。
陳氏走進院中後,臉上的笑容也消失殆盡,一進屋便看見白嫣詞穿着裏衣獨自坐在窗前,兩眼呆滯凝視着遠方。
臉上已經潰爛的不堪入目,膿水順着膿包止不住地往下流,一頭長髮披散在肩頭活脫脫的像個女鬼一般。
“詞兒,你的臉……”陳氏的手顫抖的厲害,眼中帶着心疼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嫣詞這張令人作嘔的臉龐。
怎麼回事?詞兒的臉不是塗了濟世堂的藥膏嗎?怎麼看起來比之前還要糟糕?
白嫣詞聽見陳氏的聲音,眼珠微微動了動看向赤紅着雙眼的陳氏,嗓音嘶啞不堪的開口道:
“娘,您來了。”
陳氏簡直快要瘋掉了,她一直扔在手心中那麼驕傲的女兒,卻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詞兒,你的臉這是怎麼了?不是有忍冬大夫開的藥膏嗎?怎麼會變成這樣!”
白嫣詞扯了扯嘴角笑的比哭的還要嚇人,僵硬的開口道:
“娘,這就是那個藥膏的副作用,可以暫時恢復美貌但卻不能維持多久,用的久了藥效減弱臉也會爛的更厲害。”
白嫣詞屋中所有的銅鏡都已經被她丟掉了,她不想看見自己這副令人作嘔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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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孃的詞兒怎麼受得了這個罪啊!”陳氏抱着瘦弱不堪的白嫣詞痛哭了起來。
她雖然生有兩個女兒,但是在白嫣詞身上耗費的時間和精力比白梨詩要多上一倍不止,如今看見大女兒如此模樣簡直是比挖了她的心還要難受。
白嫣詞呆滯的目光多了幾分神采,想起剛剛蓮心傳來的話有些激動的啞着嗓子道:
“娘,還有一種辦法。”
陳氏聞言擦了擦眼淚鬆開了白嫣詞,語氣激動地道:“什麼辦法?只要能讓詞兒好過,娘都會去做。”
白嫣詞眼中閃過一抹狠辣之色,面容的扭曲恐怖的道:
“忍冬大夫說,只要找到九月初九那天出生的女子,她就可以爲我換一張臉重新生活。”
換一張臉同時也可以換一個身份重新開始,那麼“白嫣詞”身上所發生的事就全部與她無關了!
想到這裏白嫣詞的手指緊緊的捏住了陳氏的胳膊,這可能是她這一生最後一次翻盤的機會了。
白嫣詞不想死,更不想這樣生不如死的活着,她還沒有替自己報仇沒有讓那些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陳氏聞言一驚愣愣的看着眼前神情瘋狂的女兒,半天沒有說話。
腦中忽然閃過許玉嬌那張臉,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許玉嬌正是九月初九的生辰,一切怎會如此湊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