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闕剛想起身的動作僵在原地,白昭意也愣了一下然後迅速反應過來。
不行,不能讓人看見江闕在自己房中!
白昭意四處看了看後迅速推了推江闕指了指自己的牀榻,示意他藏進去。
江闕急忙彎身防止燭火映照出他的身影,連忙鑽進白昭意的牀上放下牀幔蓋上被子,屏住呼吸。
房門輕輕吱呀一聲被推開,竹瀝輕輕走了進來,看見白昭意站在桌前,不由得開口:
“小姐怎的還不睡,夜深了,再不睡明日該起不來給老夫人請安了。”
白昭意擡手揉了揉眼睛一副睏倦的樣子,聲音也帶上了幾分睡意軟軟開口:
“我有些口渴,喝杯茶就睡。”
竹瀝笑了笑,小姐還和以前一樣睏意上頭就跟只貓兒一樣。
“小姐去睡吧,奴婢幫你熄滅燭火。”
竹瀝走向燭臺等着白昭意上牀後再吹滅。
白昭意看向牀榻想起江闕還躲在上面,臉色微微變紅,硬着頭皮走向牀榻,褪去鞋襪掀開牀幔一角躺了進去,給自己蓋上了被子。
牀上氣息交融,少女的香氣充斥着江闕的鼻尖。身體接觸的地方,能感受到從彼此身上傳來的溫度。
咚……咚……咚……
牀上已然分不清是誰的心在亂跳了。
忽然房間暗了下來,竹瀝輕輕熄滅了燭火後慢慢退出房間帶上房門。
寂靜的黑夜中,誰也沒有先開口。
白昭意的手指緊緊抓住被子的一角,房中呼吸聲不斷加重,江闕身上的溫度也已經滾燙。
過了一會,確定竹瀝已經走遠。
白昭意聲音有點啞的開口:
“竹瀝走遠了,世子這次可以走了。”
江闕眨了眨眼,側頭看向枕邊的白昭昭,他自幼練武內力深厚夜見也可以看得清。
昭昭的臉好紅,想親!
?
江闕驚恐的狠狠的搖了搖頭,他在想什麼?!
江闕起身打算從白昭意身上翻過去下牀,腿忽然抽筋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壓在了白昭意的身上。
四目相對,牀上氣氛微妙。
白昭意的臉放大在江闕眼前,江闕呆呆的看着眼前眉眼如畫的少女,呼吸之間盡是淡淡的海棠香。
“江闕,你還不給我起來!”
白昭意瞪圓了眼睛,聲音中帶着薄怒看着眼前的江闕。
這個登徒子!
聽出白昭意有些惱了,江闕心虛又略帶委屈地說:
“那個,昭昭啊,我剛纔上牀太緊張了,腿忽然抽筋了,我不是故意的,我馬上就走,你別生氣。”
江闕掙扎着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向窗邊,回頭看了看牀上面色不太好看的白昭意,心虛的摸了摸鼻尖翻窗離開。
江闕離開白昭意房中後緩了緩待腿好了許多,才避開暗衛運着輕功回到了文成王府。
回到王府後江闕並沒有立刻回到自己屋中,而是拐去了重羽屋中。
推開房門將睡得正熟的重羽一把提了起來狠狠搖醒,重羽正做着美夢一睜眼自家世子出現在自己眼前。
一聲尖叫過後,重羽滿臉哀怨的陪着自家世子坐在屋頂賞月。
“世子,大晚上的不睡覺咱們賞什麼月啊?”
重羽打了個哈欠睡意惺忪的看着一邊略顯亢奮的江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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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闕咳了一聲假裝不在乎的隨意問道:
“重羽,本世子問你,你可曾有過遇見什麼人就心臟咚咚亂跳,好像有人在你身上擊鼓一樣的感覺。”
風輕雲淡的問出口後,江闕兩只耳朵豎起,用餘光看着旁邊的重羽。
重羽聽見這個問題,眉頭皺了起來細細思考起來,忽然眼睛一亮,手掌在膝蓋上拍了一下,朗聲回道:
“回世子,重羽有過。”
“什麼時候?”江闕追問道。
沒想到重羽也有靠譜的時候!
重羽撓了撓頭憨笑:“每次我娘拎着掃帚追着我打的時候,屬下的心都跳的飛快然後拔腿就跑。”
江闕期待的神情戛然而止恨鐵不成鋼的看着眼前這個“二貨”,平日裏只知道喫飯一點用也沒有!
江闕覺得再跟他多說一句廢話自己就要氣死。
轉身回了自己屋中,洗漱過後躺在自己牀上,腦海中不停地閃過和昭昭躺在一起的畫面。
江家小少爺第一次失眠了,一夜未睡。
……
“小姐可是昨晚沒睡好,怎的看着這樣憔悴?”
驚蟄和檀香擔憂的看着眼下烏黑的白昭意,小姐明明昨晚很早就就寢了。
“無事,今日幫我上些妝遮一遮吧。”
白昭意蔫蔫的說着,昨晚她輾轉反側了一夜,夢裏全是江闕能睡好就怪了。
驚蟄爲白昭意換上了淺碧色煙紗散花裙,腰間墜了一塊乳白色的玉墜。
檀香爲她簡單的上了些妝,髮髻上隨意裝點了幾根碧玉釵,最後用口脂輕點紅脣。
鏡中少女明眸皓齒,淚痣紅脣,當真是越看越美。
“走吧,去給祖母請安。”
白昭意起身帶着檀香和驚蟄往凝暉堂走去,半路遇見白嫣詞,並未見到白梨詩。
白嫣詞眼中厭惡之色一閃而過很快掩藏了起來,笑着和白昭意打了招呼,二人一同往凝暉堂走去。
凝暉堂內白老夫人坐在主位,滿頭銀髮梳的一絲不苟,陳氏在一旁伺候白老夫人用茶。
“孫女給祖母請安,給母親請安。”
兩道聲音一同傳來,朝着白老夫人和陳氏行了一禮。
白老夫人看着白昭意眸色微閃,但很快笑着開口,讓她們三人都入座。
“二丫頭怎的沒來?”白老夫人明知故問,府中的動靜怎麼可能逃得過她的耳朵。
“母親,詩兒她……。”陳氏咬緊嘴脣擡頭看向坐在對面喝茶的白昭意。
白昭意充耳不聞頭也未擡,細細品味手中的茶,彷彿她們說的是與她無關。
陳氏咬了咬牙,這個踐人!她要忍住,明天就是荷花宴了,到時候再收拾她!
“母親,詩兒今天晨起不太舒服,所以未能來給您請安。”陳氏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心才強迫自己這樣說道。
白老夫人看着陳氏打掉牙往肚子裏咽的樣子不由得奇怪的打量了幾下,她以爲陳氏肯定不會忍。
三丫頭和往日不同,這陳氏也轉了性了?
“詩兒不舒服給她請大夫好好看看,別耽誤了明日的宴會,她和大丫頭馬上都要及笄了。”
荷花宴說是賞花,其實就是未定親的男男女女互相相看,若有中意宴會之後派媒婆上門說親,兩家要是都同意就可以定親,只待及笄之後選一良辰吉日就可以出嫁了。
所以這次宴會對白梨詩和白嫣詞都很重要,今年秋天她們就要及笄了。
陳氏低頭應是。
“三丫頭,雖然陛下封了你爲縣主,但在家中也要友愛姐妹,無論何時你們都是相府的女兒,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可知道?”
白老夫人安撫完陳氏,又用話來敲打這個曾經只是個小小庶女如今卻是縣主的孫女。
白昭意眼中閃過一模諷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榮的是他們,損的是自己還差不多。
心中冷笑,放下茶杯面色恭敬低頭應下。
白老夫人看話說的差不多擺了擺手,叫她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