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意暗暗警惕,並未被男子的容貌和出手相救所迷惑,俗話說得好,
越是漂亮的男人越有毒,男人的心看不透!
白昭意從馬車中走了出來,離江闕三步之外清了清嗓子輕輕行了一禮客氣又疏離的道:“多謝公子今日搭救之恩。”
江闕挑挑眉,裝作聽不出白昭意言語之間客套疏離之意,上前一步微微彎腰直視白昭意雙眸。
“多謝是要如何答謝?姑娘總不能是口頭答謝誆騙在下吧?”
白昭意微微呆滯,顯然沒想到江闕會有如此一問。
當真是……
白昭意攏了攏思緒嘴脣微抿,扯出一抹了然的笑意,朝江闕點了點頭道:“自然不會公子稍等。”
江闕眼中笑意加深嘴角向上彎起,心中想到這白昭昭還挺上道。
隨後白昭意從檀香懷中拿出一袋銀子放在江闕手掌之中,江闕看着錢袋子笑意僵在嘴角,一時之間不明白白昭意這是什麼意思。
她當是逛花樓嗎?
完事了還給錢的?
他江闕看起來這麼窮嗎?
江闕身後的重羽終究是沒忍住,噗呲一下笑了出來,這相府三姑娘當真有趣,第一次有人花錢買自家少爺的。
江闕回頭瞪了一眼這個不靠譜的跟班,咬牙看向站在他眼前的女子。
白昭意一襲青衣,嘴角彎起這張臉在陽光下更加嫵麗動人,可以想象等她及笄必定容貌更加出衆。
“今日出門倉促,只帶了這麼多還請公子莫要嫌棄纔是。”
江闕也被她的笑容晃的一走神,但只是一瞬間,他便回過神來,牙癢癢的看向眼前花錢買自己的女人。
“白昭意,你,很好。”
和小時候一樣討厭!說罷轉身欲要離開。
“公子謬讚”
忽然白昭意的聲音再次從背後傳來,聽的江闕一踉蹌。
回頭發現白昭意已經安然坐進馬車,沒有車伕只能竹瀝慢慢駕着馬車駛向靜安寺方向。
人已經走遠,江闕還呆愣愣的駐在原地,重羽忍住笑意假裝若無其事的輕輕叫了聲世子,江闕一腳踢在重羽屁股上毫不留情,重羽被踢得一蹦三丈高大聲嚎叫。
江闕看着馬車已經沒了蹤影,看了眼腳下三具屍體吩咐重影將這三人丟下旁邊的懸崖之下毀屍滅跡。
他站在原地想起剛纔要發生的事,忽然覺得白昭意這些年定是在家中不好過的。
……
“小姐,那人是誰啊,怎會知道小姐名字。”檀香整理了一下車上散落的東西,隨即看向靠在榻上閉目養神的白昭意。
白昭意神情微動睜開眸子沉銀片刻道:“容安世子。”
前世容安世子的結局並不好,白昭意想起剛纔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心中微微嘆息。
“容安世子?”檀香微微詫異的聲音,面上滿是驚異,見白昭意再次閉上雙眼也只能安靜下來。
……
“小姐,到靜安寺了。”
馬車慢慢停了下來,竹瀝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白昭意睜眼雙眸緩緩下車,看向靜安寺。
山野一派清新悠然,古寺的正門香火繚繞,鐘聲悠遠誦經之聲不絕於耳。
“阿彌陀佛,可是來寺中祈福的京城白家小姐?”一位小和尚雙手合十上前詢問道。
“正是,還請小師父帶路。”
白昭意微微垂首見禮面色溫和,端莊穩重。
小和尚走在前面爲白昭意簡單介紹寺中,最終停留在禪房後面一套小院落,這個院落是專門留給貴女們短住的。
“各位施主今日稍作休息,每日寅時施主需去主殿隨我們一起誦經,寺中供有有齋飯,若無其他事小僧就先去忙了。”
說罷再次雙手合十彎了彎身子。
白昭意和婢女急忙回了一禮表明自己知曉了。
推開房門,屋中擺設簡單,檀香和竹瀝收拾一番,白昭意坐在桌旁手指輕叩桌面,思考以後的路該怎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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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奴婢去拿了些齋飯回來,小姐湊合用用吧。”竹瀝端着飯食輕輕放在桌面。
這靜安寺的齋飯還真是清淡,只有豆腐和青菜,小姐怎會喫得慣這個,竹瀝對白老夫人更是不滿。
白昭意倒是無所謂,前世地牢之中爲了活着什麼都喫過,更何況靜安寺的齋飯只是清淡了些不見葷腥,味道還是可以的。
用完飯後,白昭意帶着竹瀝前往主殿上柱香,卻找了許久也未找到主殿在何處,就只好隨便進了一個偏殿,反正她也並不信這些,拜誰都一樣。
若是世間真有神明,爲何她上輩子還會那樣苦?
白昭意手持三炷香隨意拜了拜,算是完成了爲家中祈福的“任務”。
正打算起身離開,忽然看見旁邊有一桶算命用的籤子,白昭意鬼使神差走向那桶籤子抱着隨意搖了搖,桶中卻掉出來兩根竹籤。
竹瀝撿起地上的竹籤翻過來一看,分別是一根空白籤和一根下下籤,竹瀝眼神迷茫的撓了撓頭看向站在一旁的白昭意。
“小姐,這是什麼意思,爲什麼一根空白籤一根下下籤。”
白昭意眉頭緊鎖正疑惑自己爲何要去要去搖籤子,沉默了一會後不在意的開口:“唬人的東西罷了,竹瀝,放回去我們走吧。”
竹瀝低聲應是隨後跟在白昭意身後步伐輕快的走了。
西面一間禪房,正在打坐的一個和尚緩緩睜開眼睛,周身佛香縹緲,手指捻了幾下,沉默了一會輕嘆一聲,聲音輕如微風:
“前世悲苦,今世自會有人相渡。”
天色微微黑了起來,白昭意帶着竹瀝在路間散步,順便欣賞一下寺中風光。
“來人啊——長公主遇刺院中着火啦!”
一聲急切的呼喊使得白昭意停下了腳步,腦中忽然閃過什麼,前世這時也傳出了長公主遇刺,侍衛被刺客纏住未能脫身,長公主被火燒傷,從此再未出現在人前。
“竹瀝,去通知寺中,長公主所住的院落着火了叫他們快快來救火。”
白昭意急聲吩咐,人已經向前跑去。
“是,小姐在這躲好,一定要小心等奴婢回來。”竹瀝知曉事情嚴重性,一路快跑離開。
白昭意來到院落後面看着房間的火,聽着屋中的呼喊,咬了咬牙用水將全身浸溼衝進房中。
她只能賭一把,誰叫她現在什麼都沒有只有受制相府。
成,得長公主庇佑。
敗,也不會比陪嫁到三皇子府更糟糕了。
“咳咳,公主,咳咳,你在哪?”
白昭意被煙燻得有些睜不開眼,眼睛一直流淚,嗆的直咳努力尋找,終於在一個角落看見了長公主和她的婢女。
白昭意上前查看發現長公主只是被煙燻倒了並無大礙,微微鬆了口氣,於是將浸溼的外衣披在長公主身上。
長公主費力擡頭看着眼前稚嫩又陌生的少女,隨後體力不支昏倒在婢女懷中。
“公主——”,白昭意探了探鼻息發現只是昏迷,鬆了口氣。
長公主自幼身體便不好,是打孃胎中帶出的毛病,在宮中精心養了多年,後駙馬意外身亡,長公主悲傷過度導致早產,生下的孩兒也未能存活。
自那以後,長公主的身體就越來越不好了,心中鬱結經常來寺中小住爲她那個不足八個月的孩子祈福。
白昭意用茶水澆到被褥之上披在幾人身上,急忙咬牙抱起長公主向外跑去。
寺中禪房屋子並不算結實,一旁的架子被火燒斷直直砸向白昭意後背,白昭意躲閃不得生生捱了這一下。
隨後眼前一黑吐出一口血腳步微微踉蹌,撐着將長公主帶出房中。
聽見有人喊長公主和她的名字,心下微松暈倒在長公主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