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顧承佑的雙手攥緊,忍不住發出一聲異樣的悶哼。
不知道是因爲疼痛還是因爲其他的原因。
他的臉頰浮現出一抹不正常的陀紅。
“呸……”楚瑤的嘴脣離開了他的傷口,吐出來一口黑血。
如此反覆多次,直到血液的顏色變成了鮮紅色,才停止了這樣的動作。
因爲近距離接觸的關係,她鬢邊的頭髮撩過顧承佑的側臉。
獨屬於她那種略帶藥香的味道成了對顧承佑溫柔的折磨。
甚至脖子上面的肌膚,都浮現了一些細小的顆粒。
“好在我回來的及時。”
“不然等到毒血蔓延至頭部,別說你的眼睛保不住,還會落下頑固性的頭疼。”
“到時候就是想放血減輕毒素的影響,怕是也來不及了。”
“這毒當真是霸道。”楚瑤把傷口敷上藥。
用紗布在頭上纏了一圈,多餘的紗布被綁成了蝴蝶結的形狀。
“哈哈,你這個樣子,還真是挺像兔子的。”楚瑤無良地笑了。
換了其他的人哪裏敢如此玩笑。
也就是楚瑤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丫頭,丫頭你好了沒有?”
“別被這個臭男人佔了便宜啊。”
沒等顧承佑說一句“頑皮”呢,外面姚崇的大嗓門傳了進來。
顧承佑的臉色又黑了下去,一個兩個的都這麼掃興。
“師父,已經好了,您進來吧。”楚瑤過去開門。
“嗯?你嘴角上的毒血,竟然是錢積草?”
姚崇伸手在楚瑤的嘴角抹了一下,然後放在自己的鼻子底下嗅了嗅。
確定毒血中含有錢積草的成分,姚崇的臉色不大好。
“不是我的,是他的。”楚瑤把顧承佑的情況簡單的說了一遍。
“你小子竟然看不見?”姚崇圍着顧承佑轉了兩圈。
他可是跟顧承佑面對面談過話的,都沒有發現。
“小子,你這毒是怎麼中的?何人對你下手?”
姚崇對顧承佑所中的毒非常感興趣。
顧承佑三言兩語就說清楚了。
“那就對上了,那人竟然真的成了朝廷的走狗!”姚崇咬牙切齒地說道。
“師父,那人是誰?你的仇人嗎?”楚瑤問道。
不過姚崇並沒有繼續往下說的意思。
轉而提起了其他的。
“丫頭,你們這是有了肌膚之親啊,以後不成婚也得成婚了啊。”
姚崇搖頭晃腦地說着,活像是個老學究。
楚瑤覺得他這是在逃避剛剛的話題。
不得不說這個話題找的撞在楚瑤腰眼上了。
“師父,我這是在救人。”楚瑤翻了個白眼。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還肌膚之親。
她都快把顧承佑上下左右看光了,難道還真的要負責不成?
“丫頭,這銀針是你下的?”
姚崇這個時候才注意到顧承佑身上幾處穴位上還扎着銀針呢。
“嗯,難道還是他自己不成?”
楚瑤淡定的把銀針收了起來,還順帶着幫他整理了一下衣服。
“你跟我來,我有話要問你。”
姚崇的神情嚴肅了起來,拉着楚瑤就出去了。
“師父,你可別再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話。”
“醫者父母心,哪裏有什麼男女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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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瑤最怕這樣的碎碎唸了。
“我問你,你是跟誰學的鍼灸?”
“那金瘡藥的方子是從哪裏來的,這非常的重要,別騙我。”
姚崇捏着楚瑤肩膀的手非常用力,讓她感覺到了疼痛。
“快說!”姚崇見楚瑤在發愣,催促道。
“師父,如果我說是上輩子就會了,你會不會覺得我騙你?”
楚瑤是真的不想騙他。
雖然最開始她是想要借用姚崇給自己的醫術找個出處。
但是現在她是真的想跟姚崇學本事的。
她上輩子學的東西過於旁門左道,到底不是正經學醫出身。
這輩子有機會得到名師指點,她十分的珍惜。
這個老頑童一樣的姚崇自稱醫聖。
如果不是招搖撞騙,那就是難得一見的高人。
“說實話!”果然,姚崇的臉色都變了。
“師父,我不想騙你,我的醫術沒有人教,都是我在夢中所學。”
“可能是上天憐憫我失去父親和祖母疼愛,這纔給了我安身立命的本事。”
“至於那金瘡藥的配方,是我改良了古方得到的。”
楚瑤這麼說也不算是騙人吧,南柯一夢,一夢百年。
姚崇反覆多次詢問,最終也只是得到了這個結果。
“師父,是不是這銀針和金瘡藥你都認得?”
“是仇人?”
“還是叛徒?”
楚瑤猜測地問道。
說道叛徒二字的時候,姚崇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跳動了兩下。
說明楚瑤是猜對了。
“如果是叛徒的話,那師父就不必擔心了。”
“我楚瑤敢對天發誓,我所學到的醫術,絕非來自間佞小人。”
“若有半句假話,天打雷劈,不得善終!”
楚瑤舉起三根手指發誓。
姚崇認真地打量了一下楚瑤。
雖然相處時間很短,以他的眼光當然能夠看得出來她的爲人。
楚瑤年紀雖小,卻也是個光明磊落之人。
尤其是看着她絲毫沒有任何顧忌地發了毒誓,心裏頭凝滯不散的恨稍解。
“小小年紀發這樣的毒誓,你這是讓老頭子我寢食難安啊。”
姚崇鬆了一口氣。
他也是難得得了一個合意的徒弟。
若是跟叛徒牽扯到一起,他怕是要再噴出二斤老血了。
“師父,您身上的毒可是跟叛徒有關係?”
“若是這樣的話,那徒兒當初說的話也沒錯。”
“將來師父只管好好的做個地上神仙,其他的事有徒兒呢。”
“背信棄義之人,不配活在世上!”
楚瑤舔了舔嘴角,臉上帶着嗜血的笑容。
而她嘴角處還沾染了一些顧承佑那裏吸出來的毒血呢。
這一不小心就舔入口中,趕緊呸了好幾口。
楚瑤的臉色不虞,好像是遇到跟顧承佑有關的事情,她就有點倒黴呢?
第一次見到顧承佑是被黑衣人圍殺。
第二次是跟趙虎殊死搏鬥。
她真的不想來第三次了。
“好丫頭,以後你就是我姚崇唯一的弟子了!”
“就算是我死了,那個混蛋也別想睡安穩了!”
姚崇這個時候才從心裏認可了這個徒弟。
“爲師沒有什麼可以送給你的。”
“這本藥典是咱們師門最重要的典籍,三天之內背熟。”
“這是給你的禮物,也是對你的考驗。”
“若是三天之內背不出來的話,也就證明你跟師門無緣!”
姚崇從懷裏拿出來一本破破爛爛的書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