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黑,黑熊……”麻子想咽口口水,結果發現乾巴巴的啥都沒有。
“大娘,這下我家蓋房子的銀子就有了。”楚瑤一屁股坐在地上。
爲了獵到這個大傢伙,她可是在林子裏頭奔襲了三十幾裏,差點把腸子給累斷了。
好在天遂人願,有了這筆銀子,可做的事情就太多了。
“你這個孩子啊,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呢?”
“這是沒啥事,要是有個萬一,你讓恆哥兒還活不活了?”馬大娘捶了一下楚瑤的肩膀。
就是這個動作讓楚瑤咬了一下後槽牙,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嘿嘿,大娘放心,我心裏有數呢。”
楚瑤知道馬大娘這是愛之深責之切,也是爲自己做的事情後怕呢。
很快楚瑤獵了黑熊的事就傳遍了整個永寧村,大家都來看熱鬧。
楚瑤讓麻子把東西都送了過來。
除了一些藥材和小工具之外,還有兩罈子好酒。
“做的不錯,這個給了,夠你喫幾天飯了。”
楚瑤扔了兩只兔子給麻子。
“多謝姑奶奶。”
麻子沒想到楚瑤如此大方,之前的銀子還沒花完呢,又給了獵物。
“以後叫我楚姑娘就行了。”姑奶奶什麼的把人都叫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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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瑤跟麻子耳語了兩句之後,就讓他滾蛋了。
馬大娘還小聲地囑咐楚瑤別跟麻子走的太近,小心引狼入室之類的。
楚瑤知道馬大娘是爲了自己好,嘴上說着知道了,把一些小獵物塞給了馬大娘。
說了晚上叫上楚三叔一家過去喫飯,這才把人給送走了。
打發恆哥兒去給其他幾家對他們姐弟不錯的人家送獵物,耳根子總算是清靜了。
楚瑤別住了廚房的門,把自己的衣裳脫掉了一半。
然後就露出來肩胛骨處草草處理過的猙獰傷口。
她舉了酒罈子就想往上澆。
“你是想廢了這只手嗎?”
開口制止楚瑤行爲的當然就是顧承佑了。
“無妨,就是疼一些而已,殘廢還不至於。”楚瑤並不在意。
她肩膀的位置是被這黑熊臨死之前給抓了一下,傷口有些深,皮肉外翻。
之前用了一點金瘡藥,不過她拖着黑熊回來一直都在活動,傷口沒有很好的止血。
如果不徹底消毒的話,引起破傷風或是敗血症的話可就糟了。
“這個吃了吧,對你的傷口有好處。”顧承佑摸出來一個小藥瓶。
楚瑤單手接過,藥瓶裏有兩粒龍眼大的藥丸,藥香撲鼻,清新提神。
“浪費了。”楚瑤把藥瓶扔了回去。
這種在關鍵時刻可以吊着人性命的藥丸,她現在可用不上。
然後單手提起酒罈,烈酒傾瀉而下,帶走了傷口上的血跡和髒污。
劇烈的疼痛讓楚瑤咬緊了牙關,半晌之後才重重地喘了口氣。
把麻子買的金瘡藥撒在了微微滲血的傷口上。
藥物和烈酒的雙重刺激,讓她忍不住輕“唔”了一聲。
傷口附近的肌肉隨着疼痛不受控制地顫抖。
顧承佑沒想到她竟然真的對自己下得去手。
這樣的疼痛,就算是成年男子都難以承受,更何況她一個小姑娘了。
對自己下手如此的狠辣果決,看來他要好好的審視一下面前的小村姑了。
傷在肩胛骨處,楚瑤單手還能消毒能上藥,卻難包紮。
像是這樣的皮外傷,上輩子的楚瑤不知道有過多少次。
所以並沒有放在心上,直接就把衣服給穿上了,看那樣子就不想再多管了。
“別動。”顧承佑再次出聲制止了她的動作。
別看他現在目不視物,其他的知覺卻格外的靈敏。
楚瑤挑眉,然後試探地把紗布交到了他的手上。
顧承佑勁瘦的雙臂把楚瑤小小的身體環在中間,兩個人的氣息非常的接近。
血腥味和着酒香混合了一部分藥香,嬈嬈的鑽進了顧承佑的鼻子。
不可避免的肢體接觸,因爲顧承佑的目不視物而更加清晰了。
楚瑤倒是沒有覺得什麼,顧承佑的臉色卻有些不大正常。
包紮好之後,顧承佑迅速地向後退了兩步。
在楚瑤沒有注意到的時候,長出了兩口氣。
倒不是顧承佑人面獸心對楚瑤有什麼非分之想。
只是他不太適應與女子如此近距離的接觸。
楚瑤活動了一下自己的左肩。
不得不說,大美人的手藝還不錯,傷口包紮鬆緊適度,並不會阻礙血液流通又不耽誤她的行動。
“我只是不想你因爲受傷,耽擱了給我療傷。”
顧承佑的話有些欲蓋彌彰的意思。
“不管因爲什麼,謝了。”楚瑤覺得顧承佑的臉色有些奇怪。
心裏琢磨着他是不是傷勢嚴重發燒了?
看來祛毒必須快一些,否則毒氣入了心脈,她這傷就白受了。
“也算是你的運氣不錯,主藥已經到手了。”
楚瑤已經取了熊膽放入烈酒當中,以酒性更好地催發熊膽的藥性。
新鮮的熊膽配置驅毒散不可缺少的主藥。
從取膽到入藥不能超過兩個時辰,是給顧承佑解毒過程中最難的環節。
顧承佑就這麼站在一旁,聽着楚瑤“配藥”。
“你是爲了我去獵熊的?”顧承佑雖然是疑問,但是心裏已經基本肯定了。
“一半一半吧,坐下,伸手。”楚瑤給他把了把脈,並未居功。
忙活了半個時辰之後,屋子裏的藥香預示着解毒散已經基本成功了。
看着楚瑤用烈酒給銀針消了毒,顧承佑這一次並沒有遲疑,任由她在幾處要穴上下了銀針,有兩處甚至是死穴。
銀針下的極深,遠超過正常大夫施針的深度,讓極能忍痛的顧承佑忍不住青筋暴起。
對於顧承佑的配合,楚瑤非常的滿意,看來他們之間多了一些叫信任的東西。
“你中毒的時間不短,用內力壓制雖然不至於毒發身亡,卻把毒素逼入到了更深的層次。”
“若是不把徹底的把毒素引出來的話,以後更是個大.麻煩。”楚瑤一邊動手一邊解釋道。
“用人不疑,我信你。”顧承佑儘可能地維持自己聲音的平靜。
不過從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還有肌肉不受控制的顫抖也能知道,此時的他忍耐的是非人的疼痛。
連楚瑤都開始佩服他了,下手更加的迅速了,很快三十八根銀針已經穩穩地在顧承佑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