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是姓柳的親生的!”宋三孃的話讓楚瑤一挑眉。
“你憑什麼這麼說?”原主的記憶中可沒有這一點。
“你爹和姓柳的吵架,是我親耳聽到的。”宋三娘篤定地說道。
“那恆哥兒呢?”
楚瑤一下子就接受了這個事實,如果是親生女的話,柳氏也不會做出讓她嫁給傻子的事了,只是不知道恆兒是不是也一樣。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村子裏的人都見過柳氏大肚子。”宋三娘不敢撒謊。
“誰給柳氏接生的?”楚瑤心裏沉了沉。
“是你奶奶。”宋三娘哆嗦着說道。
也就是說,除了柳氏之外,沒有人知道恆哥兒到底是不是柳氏親生的。
而楚瑤覺得,最好不是。
這也能解釋的通,爲什麼柳氏如此虐待他們姐弟了。
只不過楚老爹爲什麼也不管呢?
這裏頭的疑問太多了,看來得找個時間再會會這個柳氏了,楚瑤想。
沒想到這是夜裏無聊逗弄幾只臭蟲,還能有這樣的收穫,楚瑤覺得今天晚上的夜沒白熬。
“算是個不錯的祕密,這些我拿走了。”
“如果你乖乖聽話不再生事,自然還你,不然我就塞你表兄的被窩裏。”
“讓十里八村的人都見識見識你們表兄妹之間的深情厚誼啊。”
楚瑤解了宋三孃的腰帶還拿走了她頭上的一根素銀簪子。
這樣的物件若出現在其他男人的身上,宋三娘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你!我都說了這麼重要的祕密了,你怎麼還……”
宋三娘沒想到楚瑤如此不講武德。
“我和恆哥兒是不是柳氏親生的有什麼要緊,反正她也不是我娘了。”楚瑤玩味的一笑。
“你要說話算數。”宋三娘咬了咬漏風的牙。
看着宋三娘狼狽地提着褲子跑了,楚瑤失笑着搖頭。
“戲耍幾個無知蠢貨,那麼有意思嗎?”
一個沙啞的男聲忽然在楚瑤的背後響起。
楚瑤瞬間汗毛倒豎,冷汗順着鬢角流了下來。
做僱傭兵這麼多年了,最怕的就是敵人從背後出現。
她從來不相信任何人,背後當然也不會交給任何人。
沒想到,這人竟然能夠悄無聲息的出現,沒有讓她有絲毫的察覺,肯定是個高手。
不過瞬間她就把戒備放鬆了下來,整個永寧村方圓數十里除了大美人之外,估計也沒有其他的高手了。
“難道你就是這麼嚇唬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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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瑤慢慢轉過身來,果然身後是應該還在昏迷的“大美人”。
月影下的“大美人”氣質清冷肅殺,一雙鳳眸昏暗不明。
因爲受傷而蒼白的臉,帶着殘破的美感。
更有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孤傲。
“顧承佑。”大美人開口了。
“楚瑤。”回答的一樣乾脆利落。
接下來是一陣讓空氣凝滯的沉默。
“你下一句不會想說,救命之恩無以爲報,只能以身相許吧?”
楚瑤笑容擴大,打破了這種沉默。
顧承佑成功地黑臉了,他還沒見過如此大膽的女子。
京城多少女子傾慕於他,卻沒有一個敢靠近的。
“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
“不過,拿了我的東西請姑娘歸還。”
顧承佑捂着腰腹間的傷口,身體維持直立的狀態有些艱難。
“你說的是這個嗎?”
楚瑤的手掌展開,指縫間落下了一枚小巧的金色虎形配飾在顧承佑的面前晃過。
只不過顧承佑的目光並沒有隨着楚瑤的動作而有絲毫的變化。
楚瑤知道,他的眼睛還未復明。
這麼好看的眼睛看不見了,實在可惜。
“你的條件。”顧承佑硬朗的眉毛皺了一下又展開。
目不視物讓顧承佑的情緒有些暴躁。
“你現在身受重傷,眼睛也看不見,這個東西就算是給了你,你確定能全身而退嗎?”楚瑤把小老虎收了起來。
“這跟你沒有關係。”顧承佑嘴硬地道。
“怎麼沒有關係?我們也算是並肩作戰過吧。”
“你現在重傷未愈,撐着醒過來也不過是強弩之末。”
“加上你現在眼睛看不見,貿然離開,被人抓住只是早晚的事。”楚瑤一眼就看透了他。
“你被人抓住事小,若是連累到我們姐弟還有整個永寧村的人可不是一兩條人命那麼簡單的。”
雖然兩個人只是並肩作戰過一次,但是她覺得這個人表面冷峻,但是內心卻有着自己的堅持和溫暖,他不會連累無辜。
這個男人也是個人物,受了這麼重的傷,眼睛都看不見了還能悄無聲息地站在自己的身後。
若真的論起本事的話,怕是自己當年也是不能及的。
正好她對這個世界的武者並不瞭解,需要一個引路的人,這不是送上門來了嗎?
這麼大的肥羊,無論如何都不能就這麼讓他走了。
“你的條件。”顧承佑承認,她說的都對。
他現在依靠着強大的意志力還有警惕心才站起來的。
實際上身體就像是個破布娃娃,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不行了。
以他現在的狀態估計還沒等走出這個山村就會倒下,更別說是跟自己的屬下匯合了。
他不得不依靠面前的小姑娘來幫忙才能達到目的,這種滋味兒是他二十年來不曾感受過的窩囊。
“黃金萬兩,還有教我。”楚瑤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黃金萬兩沒問題,至於教你,我不覺得有什麼可以教導姑娘的。”
顧承佑最不喜歡的就是跟女子接觸,在他眼中凡是跟女子相關的都代表了麻煩。
如今能夠心平氣和的跟她說話,也不過因爲她還只是個沒有長大的女童罷了。
“就這兩個條件,你若是答應了,我不光保護你的安全,還會治好你的眼睛。”楚瑤循循善佑。
“若是不答應就算了,大門在那邊,別把那些黑衣人招惹來就行了。”楚瑤象徵性地讓了一下。
“你會醫術?”顧承佑不相信地問道。
“廢話,不然你以爲你現在還能喘氣說話?”楚瑤對他這種態度有些不滿。
“信不信由你,我們各取所需,交易完成,互不相欠。”楚瑤不無佑惑地說道。
顧承佑面對着楚瑤的方向,似乎是在考慮或者說是推斷她所說的是否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