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橙懵了，怎麼就包養了呢？
要說不是包養吧，也有點像。
要說是包養呢，她可是持證上崗的。
想了想，程橙嘟囔道：“可是他現在是我老公了啊，給點零花錢也沒什麼那麼嚴重吧？”
而且她也沒亂花他的錢，把錢都給孤兒院用，還算給他積德了呢！
程院長一噎，指着她罵：“你以爲跟你在一起就是你老公了嗎？”
程橙理直氣壯：“我合法呀！”
程院長氣得夠嗆：“合法是合法，道德呢？公序良俗呢！？”
程橙聽不懂。
什麼道德，什麼公序良俗？
她一個飯都喫不飽的人，不違法就算她勉強是個好人了，考慮那麼多做什麼？！
而且……
程橙二話不說，從帆布包裏掏出一張結婚證，舉在手裏給程院長看。
程院長哭聲戛然而止。
她兩只手擦了擦眼淚，看到了程橙手裏紅豔豔的小本本，頓時跳起來要去搶來看。
程橙趕在程院長搶結婚證之前把證件收回了帆布包裏。
“臭丫頭。”程院長狐疑地看着她，她拍了一下她的手臂，“給我看看。”
“不給看！”程橙撅起嘴巴，“就不給看！”
也不是她不願意給院長看結婚證，實在是兩人的年齡差距太大，她怕院長等下又腦補出了一大堆莫須有的東西。
程院長瞪大眼睛指她：“是不是騙人？！”
程橙抓住她的手：“哎呀，院長，別看了，真的結婚了，不是包養，也不是情人，別想那麼多了。”
“真的？”程院長還有點遲疑，“怎麼會有這種好事？你別被人騙了。”
她說得程橙一陣心虛。
別說，程院長說的就是她想的，但是她一個孤兒，除了這張臉長得還可以，實在不知道有什麼可以騙的了。
而且那個男的二話不說就給她轉錢了，也不怕她跑，又是正兒八經在民政局領了證的，也答應了她不會打她。
只要不家暴，就算他不回家，三心二意，在外面有人，玩得花，那又怎麼樣呢？
她對他又沒有感情。
只要按時給她發零花錢就好了。
於是她斬釘截鐵地說：“院長，不會被騙的，你放心吧，有機會我帶他來看看你。”
程院長放過了她。
……
搬進祁時家裏這一天，程橙只帶了兩身衣服，斥78元巨資買了一件天藍色的連衣裙，泡泡袖襯得她愈發可愛，白色的娃娃領上面別了一朵毛線小花，一頭黑色長髮自然垂下，披在身後，兩邊頭髮捋到耳後，劉海剪到了眉毛上。
看着眼前的獨棟小別墅，程橙覺得自己靈魂都開始出竅了。
她趕緊給她老公打電話：“大叔，我到了，但是我不知道我走對了沒有……”
祁時：“……稍等。”
被自己的小妻子一直叫大叔是什麼體驗？
大門突然打開。
程橙愣了一下，電話那頭傳來聲音：“進來。還有……”
“啊？什麼？”
“你該叫我什麼？”
程橙看着面前的院子，清新淡雅的草坪，裝修別緻的小別墅，她腦袋空白了一瞬，隨後又反應過來：“老，老公……”
包喫包住住在這樣的地方，讓我叫你爸爸都可以啊！
反正她也沒有爸爸，嘿嘿。
程橙以爲祁時不在家，進去之後發現他在，他坐在客廳的沙發裏，正在看一份文件，他沒有穿外套，上身只穿了一件墨藍色的襯衫，釦子解開了最上面一顆，看着……
很成熟。
還是很像她爸。
祁時突然看過來。
程橙瞬間緊張起來，開口就道：“爸爸！”
祁時：“？”
一旁的張媽大驚。
少爺什麼時候有個這麼大的女兒！？
程橙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不對，是老公，老公。”
祁時默默咬牙。
他昨晚照鏡子了，覺得自己並沒有這麼老。
張媽再一次大驚。
少爺什麼時候有個這麼小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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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時不會跟小女孩計較這點事，對着呆若木雞的張媽招了招手說：“張媽，帶她去我的房間，她住我那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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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媽趕緊領着程橙去。
一路上路過兩個傭人，都用那種探究的目光看她，程橙緊緊跟在張媽後面，有人看她她就點點頭，很是緊張的樣子。
房間裏面有淡淡的香氣，像是木頭的香味，清冽宜人。
程橙深呼吸了一口木質的清香，突然就平靜了許多。
張媽眉眼彎彎，始終帶着笑容：“少夫人，你也叫我張媽就可以，我幫你整理物品。”
她擡手要來接程橙的東西，其實她就只帶了一個帆布袋，遞給張媽，紅着臉說：“我也沒帶什麼，就兩身衣服。”
張媽接過來，兩身衣服都舊舊的，洗得白白的，她心裏除了訝異，倒也生出些許憐惜。
自從夫人走了之後，少爺看着更加成熟冷漠了些，沒有夫人在，也沒人給少爺物色一些合適的女孩，老夫人那邊少爺又不親近，少爺自己呢，這麼多年身邊都沒有一個女人。
張媽看在眼裏，還是十分心疼的。
這個少夫人年紀看着也很小，家境怕是也貧困。
她也是詫異，少爺竟然也是喜歡這樣年輕美貌的女孩。
倒像是……
帶了個女兒回來似的。
張媽把自己心裏怪異的想法甩開，溫和笑笑，將程橙洗得發白的衣物鄭重地放到了衣櫃裏，耐心跟她介紹着衣櫃裏的擺放。
裏面現在一半是她便宜老公的衣服，另外一半……
程橙瞪大眼睛，怎麼都是女人衣服？
張媽笑着說：“少夫人，這些衣服都是少爺給你準備的，都可以穿。”
這些衣服一眼看過去，程橙的腦子裏就只剩下兩個字“好貴”！
別說她兩身洗得發白的舊衣服在衣櫃裏十分突兀了，就算是她特地買的身上的這條裙子，跟這些衣服比，也就是高定和地攤的區別。
不過張媽根本沒有透露出半分鄙視，或者丟掉她的舊衣服讓她難堪，反而鄭重地將她的衣服放進衣櫃裏。
這讓程橙心裏生出來幾分感恩。
沒多久，張媽就帶着她出來了。
祁時還在客廳，聽到聲音，他擡起頭看向張媽，後者笑說去準備膳食。
張媽離開之後，客廳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祁時看向程橙，眸光深深，對她招招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