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了這些鑽牛角尖的想法,盧馨心裏也輕鬆,跟程橙聊了很多自己的事情。
程橙這才知道她也加盟了【橙心美顏】,海城比較大,好幾個區,但是都已經有門店了,盧馨也沒有那麼多資金,開了一家在梅城靠海城的區域,梅城發展還要落後一點,客流一般,但是因爲她本身就是【橙心美顏】開創時的體驗客,還當過廣告模特,有了這些噱頭,她的生意也還不錯。
盧馨說得開心,臉紅紅的:“我打算存點錢就把門店盤下來,再在附近買套房子。”
程橙看着她,眼神頗有些微妙。
那個門店在的那個區,以後是會併到海城的,整個區的房價也是水漲船高,不過畢竟也是若干年後了,海城中心區的房價對她來說也不貴,她當然會優先選擇買中心區的房子,自然也沒有考慮過邊緣地區。
不過對於盧馨來說可再合適不過了,雖然獲利週期相對長一點,倒也是一本萬利的事情,更何況她在那裏開了店,有一套房有一套商鋪也方便。
至此,她是真的覺得自己的好閨蜜將來也是生活無虞,日子也會越過越好了,於是也點點頭,贊同了她的舉措:“你這個計劃很好,不過不要等太久了。”
現在沒有限購的說法,以後可是要限購的。
雖然說過幾年會有金融危機,但是即使08年房價暴跌,還是比05年要高一點的,所以現在買了也沒什麼,差別不大。
就算金融危機程橙也是不怕的,她的公司不要過度擴張,不要過度借貸,保有足夠的現金流,金融危機對她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對於祁時更加不是什麼事了,畢竟他那邊前世也是一直都好好的。
無獨有偶,客廳裏,祁時沒跟袁衛成說太多事情,但是也提點了兩句。
有些東西是要提前準備的,在他認知中已經是2012年了,金融危機早就過去,但是現在還是2005年,城市發展得太快,急功近利的人太多,許多人暴富幻想的泡沫被戳破,於是便承受不住。
袁衛成聽到這些說法,也嚴陣以待。
08年北城奧運會,4G網絡肯定會趕在那個時間之前在國內普及,他們公司現在勢頭正好,袁衛成原計劃的確是要加速擴張的。
祁時的提點來得剛剛好,泡沫被戳破,在現金流不夠週轉的情況下,又有借貸問題,就算公司僥倖撐過去,也是元氣大傷,袁衛成冷汗直流。
他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汗,佩服地拍了拍祁時的肩膀:“好小子,就算失憶了,也能想那麼周全,我看你已經可以回來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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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時瞥他,果斷拒絕:“還不行,我還要繼續休病假。”
他對【晟新科技】的很多事情還不太瞭解,這時候回去上班,就算別人都覺得他失憶了,他還是會覺得自己無能。
不如趁現在多休息下,養養他的腿,也算是陪陪他的妻子。
就算沒有相處的記憶,看着她,總有想親近的衝動。
他輕笑。
大概是肌肉記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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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雲渺的屍體被找到的時候,已經被泡成了巨人觀。
祁時幾個月內去了好幾個國家,耗費了很多時間精力,都沒有消息,還是屍體被漁船撈到了報警才找到的。
等DNA結果確定之後,祁時才終於確信這個面目全非的屍體竟然是他母親。
他難以接受。
姚霞和祁競城千里迢迢趕過來看她的屍體,姚霞崩潰大哭,甚至不嫌棄那浮腫又散發着腐臭的屍體,就想上前觸摸,要不是法醫把她拉開了,真就要抱上。
祁時一直盯着她的舉動,有一瞬間都覺得是自己多心了。
但是他看到她靠在祁競城懷裏哭的樣子,只覺得噁心想吐,他後悔讓他們來看傅雲渺,只想離他們越遠越好。
回國給傅雲渺辦了葬禮之後又過了一個星期,祁競城約了祁時。
在中式飯店的包廂裏,穿着旗袍的服務員泡了茶,端到他們倆面前,隨後恭敬離開。
祁競城抿了口茶,苦澀回甘。
他擡頭看了一眼跟自己原本就不親近的兒子,現在跟自己更是疏遠。
他苦笑:“我打算跟你姚阿姨領證。”
說出這句話,祁競城也是思考了很長時間。
他以爲祁時會很憤怒,會鬧,可是他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表情裏那股嫌棄和噁心,讓祁競城不太自在,他把一封信推到他面前:“是你母親交代我照顧她的。”
祁時愈發感到噁心,他瞟了一眼這封信,冷冷地看着他:“做人有時候真的不要太虛僞。”
要說美貌,傅雲渺的長相自是更美,只是到底姚霞要更加年輕一點,而且自從畢業之後被安排進【啓明星】,就一直跟着他,總是用那種異常崇拜的眼神看他,剛開始祁競城也是有意無意地在傅雲渺面前提了幾句,但是傅雲渺只覺得他是要摘掉她在公司裏的眼線,吵過幾次之後,祁競城也就不管了。
後來因爲他身邊一些女人的問題,有些是祕書,有些是合作方,他們總是會吵起來,陪伴的時間少了,兩個人的關係越發冷淡。
一個年輕美麗的女人總是含羞帶怯,又崇拜地看自己,這麼多年,祁競城也不是沒動心。
但是他對姚霞總是克己復禮的,畢竟是妻子資助的學生,他尚且要臉。
傅雲渺失蹤之後,看過姚霞帶回來的這封遺書,他也醉生夢死失魂落魄了一段時間,姚霞一直陪在他身邊,一次酒後,祁競城最後也沒控制住。
此時聽到祁時說的話,祁競城依然覺得難堪:“她爲了救你母親,遭了侮辱,你母親纔會寫下這封信,爲了救她,才丟了命。”
祁時嗤笑一聲:“然後呢?就算是真的,那傅女士的一條命還不夠還清?還需要賠上她的男人嗎?”
“而且……”
祁時看着這封信,沒有打開:“這封信是不是真的都很難說。”
祁競城知道兒子是沒有辦法理解自己的,他也不指望他理解,到了這個份上,他也解釋不了什麼。
兩人都沉默下來。
祁時眸色沉沉地看着他,越發失望,說道:“我有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