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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時睜眼的時候還有點恍惚。
他昨晚又做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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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了捏鼻樑,每次做夢好像都有一個女孩子在,但是他又看不清臉,又記不清夢見了什麼。
他甩了甩頭,進了洗手間洗漱。
手機震了一下,他瞟了一眼,隨後打開微信,袁衛成發過來了一張剛出生的嬰兒照,上面顯示“正在輸入中……”
他右手拿着牙刷刷牙,左手轉了1W過去,備註:恭喜。
“正在輸入中……”消失了。
過一會,又震了一下。
袁衛成:[謝謝乾爸!]
祁時:[乖兒子。]
袁衛成:[咋看的,我生的是閨女,沒看見這粉粉包被]
袁衛成:[……]
袁衛成:[60秒語音]
這下再也沒出現“正在輸入中……”了,用一萬塊錢買一段Rap,也……挺貴的。
算是他給小孩的紅包吧。
袁衛成在三年前也就是08年的時候相親成功,跟一個姓李的高中語文老師結婚了,對方條件很好,長相斯文溫婉,但畢竟是當高中班主任的,性格也是比較嚴厲的,對袁衛成也挺嚴厲,他在工作方面需要經常應酬,李老師不太理解,結婚下來也偶有爭吵。
雖然氣瘋了的時候袁衛成私底下還是會跟祁時哭訴,不過他到底也不是喜歡吵架的人,總體來說還是很包容顧家的,所以兩年婚姻下來,倒是也挺和睦。
現在閨女也生了,看他興奮得連發十條朋友圈,這生活也挺美滿。
開車去上班的時候手機又震了一下。
祁時正好在等綠燈,於是就瞟了一眼。
傅雲渺:[兒子,我上飛機了]
祁時皺了皺眉,嘆了口氣,正想打字再勸下,傳來了後面的車的喇叭響,綠燈亮了,他把手機往旁邊一放,繼續開車。
到了公司停好了車,他給傅雲渺打微信語音過去,沒人接。
於是他又打了個電話過去,顯示關機。
祁時皺着眉頭,有點疲憊,嘆了口氣給祁競城打了電話,電話響了好幾聲那邊才接。
祁時:“你把傅女士氣出國了。”
他說這話甚至用的不是問句,而是陳述句。
祁競城無語極了,他扶額:“祁時,你今年快30了吧?有人告訴過你,說話要講證據嗎?我已經跟你媽說過了,我沒有,她看到的那幾張照片我只是喝多了,祕書扶了我一下,怎麼就算出軌了?”
祁時皺眉:“扶着去酒店?”
祁競城捏了捏鼻樑:“我在外地出差,肯定是住酒店,我們有各自的房間,我已經跟你媽解釋得很清楚,她非說我可以開兩個房間然後只進一個房間,我……百口莫辯,她非說我用女祕書就有問題,我能說什麼?”
祁時一點都不同情他:“你沒給她足夠的安全感她怎麼信你。”
祁競城沉默半晌,氣笑了:“對對,你說得對,等她出國散心回來,我把祕書都換成男的。”
祁時語氣冷冷:“嗯。”
說完之後,祁時就把電話掛了。
那頭祁競城拿着手機還有點愣神。
他說的只是氣話他兒子剛纔是覺得這個處理方法是對的?
祁時又給傅雲渺打了個電話,還是關機狀態。
想着她登機了,於是發微信給她留言。
祁時:[你老公說你要是下了飛機直接飛回來,就把祕書都換成男的。]
發完消息,他也跨步走進了總裁電梯,今天袁衛成請假陪產,他要替他開個會,時間上也挺緊的。
一個會議開到了下午兩點,這些個經理策劃寫得亂七八糟,所有人都捱了罵。
在他們眼裏,祁總的罵不是那種疾風暴雨似的不顧教養的怒罵,他就表情冷冷像看死人一樣把經理們的策劃被一條條問題指出來,然後打回來重新寫。
出會議室的時候經理們就已經開始懷疑人生,臉色煞白,瘋狂擦汗了。
“袁總什麼時候回來啊?”
“直到祁總要代替袁總開會,我昨晚把策劃改到了凌晨三點,還是沒過關,別攔着我,讓我撞柱明志!”
“苦!真的太苦了!不想上班了,想去峨眉山當猴。”
“呵呵,我倒很喜歡上班,有種牢底坐穿的感覺。”
“這策劃到底要怎麼改才能過?我已經改了三次了!”
“別急,船到橋頭自然沉。”
“袁總這個假請太久了,這個月都休了一個早上了……”
……
祁時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坐下,祕書部的人剛好端上一杯溫度適中的咖啡,又戰戰兢兢地走了出去。
職場生存法則,老闆心情不好的時候,屏住呼吸降低存在感能延長壽命。
這時他才注意到剛纔有個未接來電,是傅雲渺的,估計是他罵人太狠了沒接到。
他再打過去,顯示不在服務區。
祁時皺眉,打開微信。
傅雲渺:[兒子,我到了,你知道的,我怎麼可能一下飛機就飛回去,阿霞跟我在這裏支教兩個月,也算散散心吧,到時間了我就回去了]
良久,祁時給她回了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