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樓已經正在施工,馬西莫夫人邀請程橙過來看,走在他們跟前是工程師,在爲她們介紹大樓建設的計劃。
看着富麗堂皇的設計圖,程橙滿心歡喜。
參觀過後,兩人即將分道揚鑣。
馬西莫夫人想安排人送程橙回去。
程橙笑着說道:“我先去一趟皇家醫院。”
馬西莫夫人疑惑看她:“你還在醫院有工作嗎?”
“沒。”程橙擺手解釋道,“我有一個朋友在住院,我去看看她。”
馬西莫夫人溫和笑笑:“你真是一個體貼的好孩子,我也正打算去醫院接亨特,我們一路去吧。”
坐上了車,程橙問道:“亨特在醫院?”
馬西莫夫人點點頭:“他有朋友住院了,最近天天一沒事就往醫院跑。”
程橙點頭,想起上次見到亨特的時候他也說是在醫院探望朋友。
於是也沒多問。
–
到了醫院之後,程橙陪着馬西莫夫人往醫院裏面走,兩人一路走着一路說着關於維納斯美容院建設的事情。
兩人都是要去比較高層的單人病房,路過陳素箏的病房時,程橙停住了腳步。
“馬西莫夫人,我到了。”
看到門口站着兩個黑衣保鏢,馬西莫夫人多看了一眼,從病房的玻璃門,看到了裏面亨特的背影。
她挑了挑眉:“看來我也到了。”
程橙不解她的意思,順着她的視線往裏一看,發現亨特正坐在裏面,簾子拉着,她都沒有看到陳素箏的臉。
她怔愣了一下。
這算不算登堂入室了?
馬西莫夫人表情十分微妙,也有些疑惑。
她禮貌問道:“這裏面住的是你的朋友嗎程橙,我方便進去嗎?”
“稍等一下馬西莫夫人,我問下情況。”
程橙去問過了醫生,又打電話問了一下陳素箏,隨後才帶着馬西莫夫人進了病房。
馬西莫夫人原本是來看冉儲的,他受了一點傷,亨特說在醫院的時候她以爲是來看他的。
結果是來看其他人的。
她也好奇亨特是認識了什麼新朋友。
一進門就聽到了說說笑笑的聲音。
她好奇地看向病牀上的人。
隨即愣在了原地。
程橙沒有注意到她的反應,看到亨特在跟陳素箏說說笑笑的,表情也非常微妙,她介紹了一下馬西莫夫人。
亨特有點不好意思,他看了一眼程橙又看了一眼馬西莫夫人。
說:“我看素箏一直住院挺悶的,就來陪她聊一下天。”
陳素箏笑容燦爛,今天她的狀態很好,不然醫生也不會同意這麼多人來探望她。
她坐在牀上,笑着打招呼:“您好,馬西莫夫人,小橙子經常跟我提到您。”
馬西莫夫人似是從巨大的衝擊中回過神。
她溫柔笑笑,走了過去,她注意到牀尾上掛着她的名字——陳素箏。
悄悄將這個名字印在了心裏。
她走過來,亨特下意識地站了起來,馬西莫夫人徑直坐在了他讓開的位置上。
亨特:“……”
他只是客氣一下,難道他母親還要久留?
不過VIP的單人病房裏也不只有一個陪護椅子,旁邊還有沙發和茶几,亨特和程橙走到沙發上坐下。
兩人來的時候買了一些水果,程橙放了下來。
看到這個場景覺得有些茫然。
馬西莫夫人已經開始和陳素箏攀談了起來。
包括她是哪裏人,多少歲,家裏有誰等等。
陳素箏爲人很單純,她看着馬西莫夫人,感覺很親切,再加上程橙之前跟她提到的時候講的都是一些好話,她問的也不算什麼隱私,於是也回答得毫無保留。
亨特聽了有些害羞:“母親,您問那麼多幹什麼?”
馬西莫夫人卻沒有管他。
程橙看着她眼裏稍稍有激動的神情,她坐在沙發上,有些不解。
陳素箏也有點懵圈。
怎麼突然之間大家都對她這麼熱情?
馬西莫夫人斂了斂神情,有些赧然:“抱歉,我看到你就覺得很親切很可愛。”
人們對於誇獎自己的人總是印象會好的。
陳素箏也是。
更何況她也沒幾個朋友,看到他們都喜歡自己,她都有點害羞了。
得知陳素箏是因爲心臟病住的院,她眼眶驀然就紅了,拿出帕子輕輕拭了一下,問道:“心源有着落了嗎?”
陳素箏笑着搖搖頭:“還沒,我血型比較特殊,心源也不好找,順其自然就好了。”
馬西莫夫人神情一僵。
半晌,她兩只手握住陳素箏的手,在她愕然的目光下,將她的手包在手心裏。
“你會得到祝福的,素箏。”
–
接下來的時間,程橙跟陳素箏發信息聊天的時候,她總會提到馬西莫夫人。
馬西莫夫人好像很喜歡陳素箏,得知陳柏康不常去之後,她幾乎天天都會抽時間過去陪她說話。
每天都會給她帶一些好看的裙子和鞋子,還有一些髮夾首飾。
陳素箏很喜歡這些小裙子,她一直是爸爸帶大的,雖然也會給她挑衣服,可是男人的眼光總是不一定能挑到女人的審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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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西莫夫人買的這些裙子都很適合她,很漂亮。
只是她一直住院,也沒什麼機會能穿。
對此,馬西莫夫人只笑笑說:“在醫院也能穿,都消毒了,以後好了之後出院也可以穿。”
陳素箏雖然知道自己能出院的可能性不大了,但是聽到祝願還是很開心的。
她也期盼自己有一天能出院。
陳素箏每天都會跟程橙分享自己的喜悅,程橙雖然不解馬西莫夫人爲什麼會對她這麼好,也清楚以她的身份,要對付素箏的話是沒有必要用這種迂迴的方式。
於是也替陳素箏感到開心。
可能真的像馬西莫夫人所說的那樣,她一直期盼着自己有個女兒,所以會對陳素箏這麼好。
更何況她漂亮單純,程橙覺得沒有人會不喜歡她。
亨特有時候也跟程橙抱怨,說他母親去的頻率比他都高,有他母親在,他都沒有太多機會跟陳素箏說話了。
陳素箏笑着說亨特好像在跟馬西莫夫人爭寵。
然後她也有一些羞赧,不知道她自己哪裏吸引到了他們兩個,剛認識的人都對她那麼好。
程橙只回答她,因爲她討人喜歡。
–
這段時間程橙過得充實且忙碌,朋友的狀態逐漸好轉起來,而且蘇小珍和秦佐也一直陪在她身邊,這讓她感到十分愜意,彷彿回到了國內的時光。
她們倆從小生長在南方,幾乎沒有見過下雪。眼看着冬天即將過去,積雪很快就會融化,程橙便想抓住這個尾巴,帶蘇小珍去樓下堆雪人。
其實她們倆都不太擅長堆雪人,但好在兩人都具有很強的探索精神。
兩人一人滾了一個雪球,組合了起來,程橙折了幾根乾的樹枝掰成一小截一小截插在雪人的頭頂上,心滿意足地說:“這是寸頭秦佐。”
蘇小珍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這個雪人,只有孤零零的幾根頭毛,噗嗤一下,而後笑得直不起腰來。
突然,一個黑影飛過來,程橙心提了起來,叫了一聲:“小心!”
等她緩過來,蘇小珍站在原地,頭上身上都沾了些白雪。
一陣笑聲傳來,兩人呆滯地轉過頭,就看到秦佐和祁時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始作俑者秦佐站在原地大聲笑。
突然,一大捧雪從他的頭頂往下落,直接蓋住了他的頭,他頓時笑不出來了。
原來是笑得太大聲,樹枝上的雪被震下來了。
祁時差點沒笑出聲:“報應來得太快。”
程橙笑着,從地上抓着雪,搓了個球,一邊搓一邊說:“小珍你也來,報仇的時候到了!”
說着,她一個雪球就往秦佐身上砸去了。
程橙砸完之後,第二個球從祁時手上飛到了秦佐身上。
他面無表情:“這球自己就過去了。”
“祁時你丫的……”
秦佐瞪着祁時,抓起雪團成團就要報仇,球還沒飛出去,第三個球就砸他身上了。
他震驚地看着蘇小珍:“連你都……”
蘇小珍還有點不好意思:“我聽說心疼男人要倒黴……而且是你先砸我的哦!”
秦佐:“……”
說的也沒什麼問題。
一場混戰就此開展,秦佐以一敵三。
沒敵過。
程橙和蘇小珍直接捧雪往他衣服裏塞。
一個是老婆,一個是女兒,他還能怎麼辦呢?
當然是還到女婿身上啦!
他直接兩只胳膊捧一大捧雪灑到祁時身上。
祁時:“?”
幾人玩得不亦樂乎,蘇小珍的電話鈴聲響起,她笑着接了起來,表情卻越發的難看。
“怎麼了?”秦佐也停止打鬧,皺着眉頭擔憂地朝她走了過來,“發生什麼事了?”
蘇小珍瞬間紅了眼眶,擡頭看向他,不知所措。
“秦琦說,萊恩跳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