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去了灣島這邊世界上最高的樓。
在最頂上看着遠遠的遠方，所有的樓都變成了一點點大小，程橙感覺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突然就恐高了。
程橙看得腿都軟了。
“不行不行，老公你扶我一下。”她都有點頭暈目眩了。
“還是下去吧。”祁時哭笑不得，不過這高樓就是看看風景，看這祖國江山，還是挺遼闊挺壯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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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橙點點頭：“還是趕緊走吧，這裏不適合我。”
“素箏小姐，我們下去吧。”旁邊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吸引了程橙的注意。
“不要，陳伯伯，我要多待一會。”一個嬌俏的女聲應道，怕被抓走，她整個人扒在了落地窗上，嘖嘖稱歎，“天哪，這個景色，好壯觀，好漂亮！”
她的舉動把陳伯伯嚇了一跳，趕緊走到她身邊：“素箏小姐，你別趴在玻璃窗上，快點回來。”
自己膽小，就很佩服膽子大的人，程橙好奇地看着女孩，隨即便被驚豔到了。
只見女孩一頭淺棕色的長髮，打着波浪往下，一直至腰，她的皮膚很白，程橙覺得自己已經是冷白皮了，可是這個女孩的皮膚比她的還要白，不僅白，好像都要算是透明瞭似的，手臂上的青色紫色的血管絲絲隱約可見。
她穿着一身鑲着蕾絲邊的白色長裙，側臉看鼻子小和高挺，睫毛卷翹，虹膜也是淺棕色，嘴脣是很淡很淡，淡得有些發白的粉色。
簡直就是行走的洋娃娃……
程橙在心底裏讚歎道，她甚至挪不開眼睛，這樣一個精緻美麗的少女，膽子居然那麼大，還敢扒到落地窗上。
她身體都抖了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比不過比不過。
“怎麼不走？”祁時轉身拉着老婆想走，就感覺她停在那裏不動，一回頭，就看到她看着別的女孩子發呆。
“老公，她好漂亮。”程橙拉着祁時的手，又一次讚歎道。
後者順着她的視線望過去，沒有什麼情緒，說：“一般。”
程橙：“？”
“這還一般？”程橙難以置信，“洋娃娃也不過如此了。”
“有種生命垂暮的感覺。”祁時搖搖頭，“不喜歡。”
程橙：“……”
聽到他的評價，程橙只想捂着他的嘴巴拖到一邊去。
要是給別人聽到還得了？誰願意得到的評價是生命垂暮？這不是咒人家死嗎？
“素箏小姐，陳伯伯求你，你不要嚇我，快過來。”陳伯伯的聲音都有點顫抖了。
看到他這樣，陳素箏也有點不忍心，一步三回頭地看着窗外的景色，一邊走一邊說：“好啦，我知道了啦。”
注意到有個視線一直看着自己，陳素箏順着視線看過去，就看到一個漂亮可愛的女孩子一直看她。
她有點不好意思，擡手微微擋着自己的臉，走過去挽着陳伯伯的手臂，小聲說：“陳伯伯，那邊有個女孩子好漂亮，好可愛。”
陳伯伯看她走過來了，人也沒事，心裏的石頭總算落了下來。
要知道，他是抵不過素箏小姐的苦苦哀求才帶她來的，要是出了什麼事，他這條老命賠十次都不夠！
聞言，他慈祥地笑笑說：“素箏小姐可是這世界上最美麗的女孩子了，誰還能比你更漂亮呢？”
“不一樣……”陳素箏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女孩應該也要走了，正往電梯那邊走，“她看起來好有生命力。”
“這……”陳伯伯說不出話了，眼淚一下子就瀰漫了眼眶，“我的素箏小姐真是命苦……”
“哎呀，陳伯伯，你又這樣！”陳素箏有點生氣，“說好不能這樣的！”
陳伯伯立馬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好好好！是陳伯伯的錯！”
“陳伯伯，我們去那邊坐電梯吧！”說着，陳素箏就提了一下裙襬，往電梯那邊快步走。
“素箏小姐！你慢點！”陳伯伯看她走得特別快，心瞬間都嚇飛了，顧不上傷春悲秋，趕緊跟上她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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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橙上了電梯還有點緊張，這邊的電梯速度很快，從5樓到89樓僅僅只需要37秒，她在裏面都有些心跳加速。
電梯們快關上的時候，程橙聽到了那個嬌俏的聲音響起：“請等一下，請等一下！”
很快，那個女孩就撲了進來，程橙擡手接了一下，淡淡的果香撲面而來。
她近距離地看到了那個叫“素箏小姐”的女孩的模樣，有種驚爲天人的感覺。
殊不知對方的感覺是一樣的。
“素箏小姐！素箏小姐！”
陳伯伯差點沒趕上這班電梯，感覺自己的老命自己報損了百分之八十了。
站在電梯裏，他有些生氣，又捨不得對陳素箏生氣，只能皺着眉頭，唉聲嘆氣：“你怎麼能這樣？要是你……我……”
陳素箏輕輕地喘氣，她有點興奮，她已經很久沒這樣跑過步了。
程橙扶着她，看到她脣色更白了，於是蹙眉憂心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沒事，我沒……”
程橙看着她的臉色越來越白，嘴脣開始發紫，心道不好，就見她捂着胸口，整個人軟在她身上，露出的一截小臂都有點發紫。
“糟了。”程橙看向陳伯伯，“她是不是有心臟病，藥呢？藥呢？”
陳伯伯氣都喘不上來，感覺自己都要窒息了：“藥，藥……”
他顫抖着一雙皺巴巴的手，從兜裏把藥拿出來，兩只手抖個不停，連倒藥都有點困難。
祁時見狀立馬從他手裏奪過藥，迅速倒了一顆，塞進陳素箏的嘴裏。
程橙看着她嚥下去，電梯下去還有半分鐘，她也來不及說什麼，把陳素箏放下平躺，就開始給她做起了心肺復甦。
“素箏小姐……”陳伯伯想把她接過來，祁時擋住他，說：“聯繫醫生。”
“對對對！”陳伯伯立馬掏出手機打電話，“張醫生！快點讓救護車過來灣島第一大樓這裏！素箏小姐昏倒了！”
短短半分鐘，程橙覺得像是有一個世紀那麼長，根本不敢停下來。
到了樓底之後，她也不敢停，這趟電梯被迫停下，暫停運行，程橙一直給陳素箏做着心肺復甦和人工呼吸，一直到救護車和醫生團隊過來。
看着陳素箏上了救護車，程橙緊繃的神經總算鬆弛了下來，祁時站在她身後扶着她，擔憂地看着她：“有沒有事？”
“看她反應應該沒事，救護車來得快。”程橙搖了搖頭，有氣無力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