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軟和了許多，對秦勝揮揮手：“你可以走了。”
“可，可是彙報工作……”
秦佐不願跟他多說什麼，開口道：“跟張祕書彙報吧，出去。”
既然如此，秦勝也不再掙扎，他甚至鬆了口氣，連忙從總裁辦公室裏跑了出去。
辦公室裏很快又只剩下了秦佐一個人。
他捏着手裏的頭髮，產生了希冀。
腦子裏又第無數次出現了那一張柔弱又靦腆的笑臉。
他目光柔和下來，心念微動，看向了落地窗外的景色。
雲彩好像拼湊成了她的模樣。
小兔子。
你在哪裏？
–
秦琦很快帶過來了一些消息：“老闆，梅城叫蘇小珍的人有3756人，你看你是要找哪一個蘇小珍？”
秦佐：“……”
他開口說：“1981年3月27日出生的蘇小珍。”
秦琦恍然大悟：“老闆再給我一個小時的時間，我馬上，可以給你找到你想要的資料。”
秦佐揮揮手讓她離開，可是在秦琦要關門的時候，他又突然叫住了她。
開口道：“把資料都搬過來吧，就在這裏找。”
–
秦佐推掉了一個下午所有的會議，一直在辦公室裏面找資料。
20年前的資料都是以紙張爲主。
如果沒有秦琦給他整理好給他看到話，信息都比較零散。
可是秦佐一句怨言也沒有，全神貫注翻着資料，找着她曾經存在的蛛絲馬跡。
兩個小時之後。他看到了一張熟悉的照片，瞬間把那張紙抽到了手裏。
“小兔子……”
秦佐的嘴角終於透出來笑容。
對，就是小兔子。
就是她。
秦佐看着資料上這個怯生生的瘦小的女孩差點有些認不出來。
他印象中的蘇小珍雖然嬌小瘦弱，但是皮膚白皙。臉上也沒有這麼幹癟，臉頰雖瘦但是捏起來軟軟的，表情溫柔靈動，而不是像這樣怯弱且了無生氣。
不過即使外貌身形和氣質上有些微的區別，側臉上的疤以及她的相貌都早就刻在他的心裏。
“就是她。”即使看到照片再心疼，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人找到，用盡力氣去呵護，他催促道，“快點，把她的資料都給我找出來。”
“是老闆！”
有了更加明確的指代，蘇小珍的資料很快就被全部調出來了。
跟秦佐記憶中看過的那些資料相同，前面的都是一樣的，被父母拋棄，輾轉在親戚家，火災，和他相遇，遇到劉成業，懷孕……
這些發現讓他欣喜若狂。
這就代表着他大腦裏另外一部分的記憶，不是假的。
是真實發生過的。
轉折發生在2000年下半年。
她沒有像他知道的那樣遇到程橙，當然也沒有遇到他，沒有十字繡店，也沒有後續。
有的只是在2000年11月27日的時候，生了一個孩子。
秦佐知道，這個孩子就是程橙。
後面再也沒有其他資料了，他皺眉往後翻，再往後已經是一片空白了。
“後面的呢？”秦佐皺眉問，“這20年的記錄在哪裏？”
秦琦認真開口道：“自從蘇小珍。生了孩子之後梅城就沒有她的活動軌跡了，她家裏人因爲在懷孕的時候就已經跟她決裂，所以也沒有出來找她，並沒有人報失蹤，她消失了。”
“消失了？”秦佐心裏咯噔一下。
他讓自己先不要往最壞的方向去想。
如果程橙有可能會穿越到20年前。那小兔子也有可能會出現在某個世界，某個時間段。
他沒有必要現在就做最壞的打算。
但是如果小兔子不在他身邊……
她被人欺負了怎麼辦？
他能好好照顧自己嗎？
最重要的是，她如果去了其他的世界，那他又怎麼辦？
手裏的資料被他緊緊捏在手裏，皺了起來。
“失蹤了就找。”沙啞的聲音傳到秦琦的耳朵裏，這種感覺很奇怪，他從來沒有聽過秦佐這樣的聲音說話，“一定要找到。”
失蹤了20年，沒有人找她。
秦佐一想到就心疼不已。
不過沒關係，他的小兔子只要有他就可以了。
他一定會找到她的。
“是。”
秦琦抱着一堆資料，看着秦佐，他走到落地窗邊，眼神是她從未見過的寂寥。
他從口袋裏摸出了煙，搓了搓手，把煙丟給了她。
他說：“我這裏不用放煙。”
秦琦有點詫異。
幾十年的煙癮說戒就戒，這與她認知中的秦佐十分不同。
一種莫名的心情在心頭縈繞。
她覺得老闆變了。
“是。”
秦琦又應了一聲。
心裏空落落的。
–
“琦姐。”張祕書手裏捧着一沓厚厚的合同資料，看到秦琦之後趕緊走過來說，“總裁有時間處理合同嗎？這些都比較着急的。”
秦琦低頭看了一眼那些合同，接了過來說：“給我吧我拿進去。”
張祕書聞言放心了，他笑着回到自己座位，秦琦轉身想進總裁辦公室，卻又再次被叫住。
“秦特助！”
秦琦回過頭，看到一箇中年男人神情慌張地朝自己快步走過來，她站住腳步，回道：“李總監。”
“秦特助。”李總監走到她面前停下，氣喘吁吁，他擦了擦汗，往總裁辦公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總裁現在有時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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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急事？”秦琦冷靜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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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總監又再次擦了擦汗，隨後點頭：“是，秦總現在方便嗎？”
他靠近秦琦說：“【落日家園】最近的檢測數據有點問題，需要和秦總商討一下。”
秦琦瞭然，對他淡淡說：“稍等。”
說罷，她先進了總裁辦公室，看到秦佐的板寸時她有點恍惚，不管是他的髮型還是他渾身都氣質，都好像回到了20年前那個他。
“幹嘛？”秦佐挑眉，“看傻了？蘇小珍找到了？”
秦琦回過神來，又恢復了原來的清冷：“還沒找到，李總監有事想彙報，是關於【落日家園】最近都質量檢測問題的。”
“我最近不想處理這些，你去處理吧。”秦佐用手抹了一把臉說，“先讓人把蘇小珍給我找到。”
秦琦抿了抿脣，不能理解原本工作至上，集團至上的老闆爲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但是她跟了他那麼多年，信任他聽從他的吩咐已經成爲了本能。
於是習慣性地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