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
程橙聽說酒店裏有溫泉,頓時就震驚了:“上次怎麼沒泡?”
祁時幽幽地看她一眼:“上次來懷着孕。”
也是。
上次來這裏的時候,她大着肚子,而且還遇到了那麼多事情,根本就沒辦法來泡溫泉。
十一月底,天涼涼的,到了晚上更是有點發冷,程橙直接在酒店買了泳衣洗了換上,又套上了浴袍,拉着祁時就往溫泉跑。
現在不是旅遊季,酒店很空,獨立的溫泉池很安靜,程橙坐在池邊,小心翼翼地脫了拖鞋,把腳放進去。
溫暖的池水瞬間將腳浸沒,她暖得抖了一下,解開了浴袍就往水裏鑽。
熱氣騰騰的水霧很快就把她的臉蒸得粉粉的,早在房間的時候,她就提前把長髮挽起,紮了個丸子頭,露出纖長的脖子,大片白皙的皮膚被她潑上溫熱的泉水,又流下,剩下水珠,整個人潤潤的。
這個髮型讓祁時想起了她給自己洗眼睛的那一次。
他抹了一把臉,下了池,緩緩向她靠近,從背後擁住了她。
程橙擡頭笑着向他看了一眼,手捧着水潑到自己的身上,說:“好暖呀。”
“嗯,好暖。”他微微彎腰,兩只手去摟她的腰,下巴抵在她鎖骨上,把她整個人包裹在懷裏,“這樣更暖。”
程橙不管他,調皮地伸出兩只手出來,輕輕地拍打着水面,感受着水接觸掌心時那一瞬間連接的張力,覺得很有意思。
直到身後人的嘴脣覆上了她的側頸時,才終於把注意力從臉上轉移。
她僵在原地不敢動,能感覺到他的鼻尖劃過她的下頜,舌尖輕輕在她側頸處打轉,隨後脣瓣又在上面輕輕吮着吸着。
程橙腿有點發軟,那柔軟又黏膩的舌尖從她側頸劃過,落在她的肩上,她能感覺到肩膀上他的牙齒在輕輕地啃着,有一點刺痛,又有一點發癢。
“老公……”她小聲喚道。
煙霧繚繞,熱汽蒸得程橙有點昏昏沉沉的,她能感覺到一只手從她的腹部往她的大腿上撫過,來回摩挲着。
那只手在溫熱的水裏勾起她身上的布料,又鬆開,彈性的布料在水裏面緩緩地恢復到原來的位置,漾起層層的波浪。
“嗯?怎麼了?”沙啞的聲音語調微微上揚,大手順着她的背溝上移,到後面的帶子,那裏繫着一個蝴蝶結,好像很容易解開,滑嫩的肌膚吹彈可破,不管碰觸到那個位置,都是又滑又軟的。
令人愛不釋手。
程橙被他摸得發顫,回頭嗔他一眼:“你明知故問,你這樣,我,我怎麼泡溫泉?”
這一眼讓祁時更爲心神盪漾,他輕笑:“現在不是在泡嗎?”
他擡手覆在她後腦勺上,手指壓上她的側臉,撇了過來,就這個姿勢,將脣用力地壓過去,迫不及待地逼迫她張開嘴來迎合他。
程橙艱難地側過頭和他接吻,水霧繚繞,蒸得渾身發燙,從皮膚燙到心裏,分不清哪些溫度是來自這顫顫的溫泉水,哪些溫度是來自背後這炙熱的體溫。
水聲嘖嘖作響。
她被他圈在懷裏,轉了個身,面向他,短暫的休息時間,程橙兩只手抓着他的手臂,水紅色的嘴脣急促地呼吸着,眼尾染上了一抹桃紅,玻璃珠似的眼珠泛着一層朦朦的水霧,就這麼看着祁時。
他眼眶也有點紅,大手下移,撫至大腿,托起她一條腿,暗啞着聲音說:“別泡了,夠久了。”
–
花灑裏溫熱的水從發頂上灑下淅瀝瀝的,像在浴室裏下着小雨。
蒸起的霧氣把玻璃門都填上了白。
一頭長髮已經溼淋淋的,程橙的劉海被撩起來,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她閉着眼睛,長長的睫毛輕顫,鼻尖、臉頰及耳廓都染上了桃紅。
水幕中和愛人赤果相對,皮膚緊緊相貼,深深擁吻。
一切的一切。
每一樣都足夠讓她窒息,喘不過氣。
待有間隙,她輕喘着,哼着:“去,去牀上。”
衝得也差不多了,祁時早就等不及了,他把手向後擰了一下,水聲立馬就停了,隨後一把托起懷中的女孩的大腿。
程橙驚呼一聲,抱緊他的脖子,埋頭在他肩上,羞澀又忐忑。
倒在牀上,她立馬側躺收起腿,捂着臉心跳如擂鼓,平時再怎麼纏他,到這種時候,她卻連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祁時看到彷彿要把自己捲成一只蝦米的小嬌妻,眸色漸深又忍不住想笑。
他彎腰,將一條腿擡到腰間,他這樣,她就只能平躺了,兩只手臂交疊着,不知道是該擋臉還是擋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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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去啄吻她的下巴,親她的手臂,又親她的脖子,肩膀,順着往下。
每一寸皮膚。
他擡起她的腿,親吻她的膝窩,小腿,腳背。
聽到她咬着手臂發出的一聲聲模糊的嚶嚀,彎腰靠近她,輕聲佑哄:“程橙,抱我的脖子。”
她破罐子破摔,緩緩地鬆開手,環住他的脖子。
感覺自己從臉到腳趾,每一個骨節,每一個毛孔,都在發燙。
月色漸濃,燈影稀落。
天空開始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雨聲漸漸變得急促,大滴大滴地落到地上,再濺開。
皮膚一寸一寸相融,程橙難耐地仰着頭,微微張着嘴,眸子裏潤潤的,像是受了極大的刺激,沒有領子揪了,她就抓着他的手臂,輕輕地急促地呼吸着。
祁時挑眉,側頭看她,他也很不好受,不過還是放慢了下來。
他開口:“疼?”
程橙凌亂地搖搖頭,然後又用溼潤的眼睛看他:“有點。”
祁時:“……”
他笑了一聲:“那還搖頭。”
程橙擡手,去捧他的下頜,吻上他的脣,抱着他的脖子,聲音很細又很嬌,帶着幾分喘息。
她咬着他側頸上的薄肉,在他耳邊輕聲哼:“又不只有疼……”
尾音拉長,聽起來不像是訴苦,倒像是撒嬌。
祁時的眸色變得更深,他加快了速度,把她嘴裏破碎的聲音含了進去。
臨近零點,昏昏沉沉起起伏伏之下,程橙無力地搖着頭,小聲啜泣,忽然感覺左手無名指被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套住,接着便是十指相扣。
她聽到那個令她發軟着迷的聲音附在她耳邊,貼着她的耳垂,輕聲說:“生日快樂,老婆。”
–
這一覺睡到自然醒。
程橙是真的累了,壓根就沒醒。
祁時抱着她睡,醒了也不想起。
他閉着眼睛一只手隨便亂摸,揉着捏着,感受着這柔軟的手感。
手都沾溼了。
睡夢中程橙聞到奶腥味,一晚上沒餵奶,胸又脹得不行,想起兩個寶寶,她立馬就醒了。
醒了之後就看到一只手在自己身上作怪。
頓時臉紅,啞着聲音抓住他的手:“你幹嘛呀?”
“醒了?”祁時回抓住她的手問。
程橙伸了個懶腰,腳尖繃直,就感覺身上有些發酸。
窗簾拉上了,但是從縫隙裏透出的光線就能看得出來這天氣很好,陽光很明妹,這讓她心情很好。
她盯着刺眼的陽光迷迷糊糊地:“醒了呀。”
突然,她感覺原本好好躺在身後的人瞬間翻身而上。
她瞪大眼睛驚訝地看他。
就聽到他啞聲說:“那來做早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