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不經意間一點點的過去,如今距離李金金穿到這個朝代,已經快要有三年了,再過幾天,便是兩個孩子的週歲宴了。
但是自家男人的臉色,卻日漸沉重了起來,李金金就算是沒有去打聽,也知道胤禛正處於九子奪嫡的重要時候。
她穿的朝代,雖然也是歷史上的清朝,但是卻與她原本世界裏的清朝有些不同,奪嫡之戰比她印象中來的要早。
不過畢竟是孩子的週歲宴,就算胤禛平時再怎麼忙,遇見她們母子三人的事情,卻總是能想辦法抽身過來陪伴一會兒。
這一年的日子雖然過的平淡幸福,但是李金金卻看到了隱藏在平靜之下的暗潮涌動,她有些不安,但是卻知道她現在能做的,只有順應歷史,讓該發生的發生。
她不想讓胤禛坐上那個位置,但是卻又知道若是他不坐,整個雍親王府絕不會有好下場。
李金金經過這三年,想通了很多,不再像剛來的時候那般意氣用事,但是卻也不想順應命運,她想在自己的範圍內,保護好自己的孩子。
又是一年冬日,當第一片雪花落下的時候,便是小雪花和元壽的生日。
這一日,整個昭文齋都洋溢着喜氣,屋裏甚至還時不時的傳來歡聲笑語。
耿氏坐在那邊,像個透明人一樣的盯着那邊的李金金,自從上次賞梅宴她看中李金金對禮儀不熟,鑽了個空子,誑了她一次。
李金金與她徹底的劃清了界限,即便是她主動來請安,她也避之不見,其中意思自然是再明顯不過了。
耿氏見李金金這邊攀不上了,心裏是徹底的惱了她,如今她的湖心苑四爺已經足足好幾年沒有踏足過了,她徹底的失了寵,卻把罪全都怪在了李金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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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見她兩個孩子生的不僅健康活潑,還特別得四爺的喜愛,心中的酸氣更是翻江倒海的難受。
加上又喝了幾杯酒,一時間倒是從心裏生出股勇氣來,心道,如今四爺是一顆心都扎進了李氏那邊,若是長此下去,等到她人老珠黃,她還有什麼盼頭。
如此想來,耿氏就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
等到週歲宴結束,衆人散去,她便徑直往四爺邊上去了。
胤禛見她過來,微微皺起眉頭,本不想搭理她,卻又聞到了她身上的酒氣,臉色更是不虞,卻不成想,這平時在他面前做低附小溫順的耿氏,竟是直接過來噗通跪下磕頭道,“婢妾有一件事藏在心裏很久了,一直不知道應不應該說,但是卻實在見不得四爺受人矇蔽,今日這才冒死開口。”
胤禛見她話中有話,這才低頭瞧了她一眼,又見此時屋裏已經沒人了,這才沉聲開口道,“既是如此,那便說吧。”
耿氏心中大喜,連忙開口道,“四爺莫怪婢妾多嘴,如今側福晉雖然是您心尖上的人,但是卻根本擔不起四爺的這般真心寵愛,”
“她雖然看着清風明月,但是背地裏卻是個惡毒的婦人。”
胤禛聽到耿氏講這話,原本微皺的眉頭,已經猛然擰緊,臉色也跟着陰沉了起來,只是低着頭的耿氏卻根本沒發現四爺臉色的變化,反而更加憤憤不平的道,“府裏府外的人都知道四爺您子嗣單薄,每個後院的女子都爲了給四爺開枝散葉而努力,但是偏偏那李氏,不僅不願意待着府裏,還買通了她舅舅私自吞了避子藥!”
“如此狠心的女子,也幸虧四爺福澤綿延,這纔沒讓生下的小阿哥和小格格有個三長兩短,婢妾得知此時夜不能寐,輾轉反側了數日,始終覺得這等女子留在四爺身邊,實在是個禍害,也擔不起四爺的寵愛!”
胤禛的臉色已經陰沉可以滴水了,卻低頭牢牢的盯着她道,“你可知污衊側福晉會有什麼後果?”
耿氏卻擡起頭,目光堅定的道,“婢妾所言無半句假話,四爺若是不信可派人去趟華壽堂,那藥方便是李氏的舅舅親自去買下的,婢妾身邊的夏荷也可以作證。”
胤禛的臉色已經黑的彷彿要殺人了,卻一言不發。
耿氏跪在地上,半響見四爺沒說話,便偷偷擡頭去看他,見他臉色鐵青,心中當下一喜,心道,四爺是最看重子嗣的,如今她把李氏這個大把柄送出來,她倒要看看這李氏還能囂張到什麼時候,你昭文齋的好日子是到頭了。
胤禛把蘇培盛叫了過來,讓他去把華壽堂的人帶進府來,又讓外面等着的夏荷進來問話。
等到人來齊了,胤禛卻越問越是心寒,這三年,他把李金金真正的放在了心尖上疼愛,她在他心裏的份量比任何人都重,他爲了她違背了自己所有的原則。
可是他得到了什麼……
背叛!
他知道自己是用了些巧取豪奪的手段,阻攔了她自由的出路,但是他以爲這麼多日子的細心呵護,她總是有心的,總會服軟老老實實的跟着他。
他一心一意的爭奪那個位置,就是爲了能更好的保護她,保護他們的孩子。
可是呢,真相卻冰冷的可怕。
原來她不想跟着他,原來她不想要他們的孩子,原來她曾處心積慮的避孕……
胤禛的恨的要殺人,但是在耿氏的面前,他最後也只是讓這些人都下去,自己則轉身去了昭文齋。
昭文齋裏,李金金剛剛讓兩個奶孃把孩子哄睡抱走,還沒等坐下來歇一會呢,就聽見門外傳來四爺到的聲音。
男人高大的身影在門外搖曳,他站在陰影裏,眼神卻無比冷漠狠厲,正牢牢的盯着屋內的自己。
李金金本能的感覺到不對,但是卻還是柔聲道,“四爺怎麼站在外面,快進來吧。”
胤禛卻並未動,只是冷冷的用眼神掃了她一眼,隨後才擡步進了屋,將屋裏的下人婆子全都趕了出去,將門狠狠的關上。
胤禛進屋後,便直奔牀鋪而去,將牀上的東西掀開,等到看見那藏在牀板之下的紙包,他的臉色比誰都難看。
“你給爺說說,這是什麼東西!?”男人的聲音冷徹入骨,讓李金金遍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