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阮顏在樓梯碰到傅廷洲與維娜,兩人談話間與以往不同的疏離是他眼裏含着笑意。
她緊抿脣。
不生氣。
這傢伙只是被洗腦了。
維娜看到她,若無其事打了招呼,“阮小姐。”
傅廷洲的狀況她比誰都清楚,然而在人前卻能做到面不改色,彷彿與她沒有半分關係。
傅廷洲望向她,目光淡淡,令她有些許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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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娜小姐好手段啊,如無其事把一個人的記憶給清洗了,半點不給解釋的。”
維娜笑容稍顯僵滯,“我不明白阮小姐的意思。”
“你認識高曜嗎?”
對方笑意徹底斂了去,看着阮顏,也猜到她大概知道了些什麼,“認識。”
維娜承認了。
她冷笑,“可以把他還給我嗎?”
傅廷洲不由擰眉,“他”是誰?
“阮小姐,我想你大概是誤會了什麼。”維娜不緊不慢解釋,“我是認識高曜先生,但我並不知道他的下落。”
“我不想聽你這些解釋,我只要我的人。”
阮顏靠近她,“不管你用什麼手段讓他們失憶,我必須要見到他。”
“喂。”傅廷洲擋在她面前,莫名不悅,“你到底在說什麼?”
喂?
被洗腦了,連她名字都忘了。
阮顏咬牙一笑,“傅廷洲,我不叫喂。”
“你…”他頓了下,胸口劇烈起伏,“你也知道我失憶了,維娜是我的醫生,還請你尊重一下。”
“醫生?”阮顏嗤笑,“讓你失憶的醫生嗎?”
“你…”
“廷洲,算了吧。”維娜笑着打斷,“阮小姐不相信我,你不用替我解釋了,你還需要治療,我們還是不要浪費時間的好。”
傅廷洲點了頭,“好。”
他欲要隨着維娜離開,阮顏內心咯噔了下,攔住他,“不許去。”
李莎說過被催眠期間倘若一直服用藥物,記憶很難恢復。
維娜讓傅廷洲失憶,又以醫生的名義接近讓他接受治療,恐怕這治療不過是個幌子。
就如同那些被洗腦的富豪一般,最終都選擇信任她。
傅廷洲蹙眉,有些不耐,“別鬧了。”
阮顏垂在身側的手攥緊。
他繞過她,與維娜上樓。
維娜回頭看向阮顏,露出耐人尋味的笑意。
…
傅廷洲在房中接受催眠治療,再次睜開眼,眼神冰涼空洞,不帶任何感情。
維娜將一瓶藥擱在桌面,“你的情況很糟糕,想恢復記憶,要按時吃藥。”
“多謝。”
他揉着鼻樑骨,有些疲乏。
維娜看着他,微笑,“我們是一家人,沒必要客氣。”她想到什麼,又繼續說,“你是未來的家主,明天我會給你安排新的助理。”
他眯眸,“爲何?”
維娜挨近他,在耳邊說,“我不信任李莎,她會背叛你。”
傅廷洲頓住,眼眸略帶寒意,像是相信了她的話。
維娜走出別墅,在庭院碰到阮顏,似乎是故意堵她。
她笑意淺淺走上前,“阮小姐,你這是何意呢?”
“這裏就我們兩個人,你不用裝了。”
維娜當即斂了笑,“我不管你知道什麼,但我希望你最好不要阻礙我。”
阮顏與她四目相對,“如果阻礙了呢?”
“你要是真在乎傅廷洲,勸你還是別不自量力,否則,他跟高曜先生這輩子能不能想起來還得看我心情。”
她說完,撞開阮顏肩膀,徑直離去。
阮顏攥着拳,臉色沉翳。
折回傅廷洲臥室,她推開門。
男人閉目養神,聽到腳步聲,睜了眼,眼裏一片清冷,“你不會敲門嗎?”
這態度,是真的很讓人生氣。
“我還需要敲門?”
“就算你是妻子,我也有自己的私人空間,何況,現在的你於我而言跟陌生人沒什麼兩樣。”
跟陌生人沒什麼兩樣…
阮顏心臟像是被什麼紮了下,刺痛着。
“你果然是個騙子。”
傅廷洲倚在牀榻,撩起眼皮,“什麼意思?”
“沒什麼。”她斂住情緒,“你失憶,我不跟你計較,我只能說,維娜不是真心的給你治療…”
“你在喫別的女人的醋?”
她一愣,看向他。
傅廷洲驀地發笑,“無理取鬧也要有個底線,維娜是我父親的養女,家人的關係,你沒必要連這個醋都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