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隊,又見面了呢。”
聽到阮顏這麼稱呼,於蔓婷面色微微一變。
他們認識?!
姚隊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傅廷洲在滇城與罪犯傅老搏鬥,下落不明,誰知道,傅家二嬸仗着自己給傅家生了個繼承人,強佔傅廷洲私有財產跟房子。”阮顏笑了笑,“姚隊,這私人財產,就算是有血緣的親戚也沒資格佔有吧?”
“你胡說!”
於蔓婷一口氣辯駁,“什麼叫強佔,這是傅家的產業,是傅家的房子,我是傅家兒媳婦,難道還不能住傅家的房子?警察同志,你們該不會因爲認識,企圖串通一夥吧?如果我把這件事告上去,你們也討不到好果子喫!”
姚隊眉眼一沉。
似乎也猜了個大概。
“就算你是傅家兒媳婦,傅公館是傅廷洲私人房產,沒得到戶主允許,你有什麼資格住在別人家,還威脅警察的?”
“我…”於蔓婷內心一咯噔,不甘心地咬了咬牙。
“還傅家的產業?據我所知,傅老名下所有的資產已經被凍結,傅廷洲大義滅親的事京城人人皆知,傅氏早就已經跟傅老無關!這些年傅氏所有的出資跟利潤都是傅廷洲本人的賬戶,即便是當初的傅老,他都還得倚靠傅廷洲出錢供着。你是傅老兒媳婦還是傅廷洲兒媳婦?他還得養着你?連這事自己都捋不明白,都還敢報警,我說你妨礙公務都是輕的!”
姚隊言語犀利,駁得於蔓婷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姚隊不再看於蔓婷,而是問阮顏,“傅廷洲的事我在局裏也聽說了,真沒想到滇城一趟會這般兇險,但願他只是失蹤,人至少還活着。”
阮顏垂下眼皮,“他一定還活着。”
姚隊點點頭,揮手,讓其他警員收隊離開。
於蔓婷捏緊拳頭,連警察都是他們的人,這還有天理嗎?!
“於蔓婷,你還不走嗎?是需要我讓人把你的行李都給丟出去?”
“你…”於蔓婷咬牙切齒,“別以爲警察站在你那邊你就得意!等我把這件事公開,你們也倒黴!”
“公開?”
阮顏冷笑一聲,朝她走近,“你是不是真以爲自己是傅家兒媳婦,傅廷洲不在,在京城就沒人敢動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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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後退,生怕她再動手,“你什麼意思?”
“只要我想,你們於家在京城也待不下去,若是不信,你可以試試。”
於蔓婷怔愣。
她一個情婦而已,怎麼敢!
對,她只是嚇唬她罷了。
“就憑你?你以爲你是誰?我背後可是有南家千金撐腰呢!”
“你指的南家千金是…”阮顏眯眼。
“還能是誰,當然是南蕖!”於蔓婷不惜搬出南蕖壓制,“人家南小姐可是真正的千金大小姐,遠不是你這種低踐的情婦能比得了的!”
江書銘沒忍住笑,“大姐,你是沒看過新聞吧?南蕖?還南家千金呢!”
阮顏轉頭吩咐保鏢,“把她跟她的所有東西都給我扔出去!”
“阮顏,你敢——”
話未落,保鏢動作很迅速,把於蔓婷跟她的幾個好友都給架住,往門外推。
趕出去後,她的那些紅酒,用過的杯子,乃至行李也都被掃出門。
於蔓婷看着地上的狼藉,除了不甘心,更多的是怨恨。
她擡起頭看着站在門口冷眼旁觀的阮顏,“阮顏,你給我等着!”
耳根子也終於清淨了。
劉姨嘆氣,“沒想到先生不在這段時間,就遇到這樣的事…若非阮小姐你回來了,恐怕…”
阮顏折身走到劉姨面前,“他不在,屬於他的東西我會替他守着,再也不讓任何人染指。”
劉姨欣慰地笑,隨後便去將屋子都收拾清理。
江書銘兩手揣着西褲口袋,“好像都不需要我出手啊,你說的幫忙,是讓我來看戲的?”
“當然不是。”阮顏看着他,“我真正的用意是想讓你幫我拿到一個證據。你是律師,對調查證據這些東西不在話下。”
“什麼證據啊?”
“於蔓婷綁架曲晚兒子的證據。”
江書銘愣住,“她綁架曲小姐的兒子?不對,曲小姐有兒子了?”
他震驚。
曲家千金有兒子的事,他怎麼不知情?
“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於蔓婷綁架的證據。”阮顏掠過他,走到沙發前落座,“這個證據,對我來說很重要。”
畢竟是間接害傅廷洲失蹤的導火線。
不管是於蔓婷,還是她背後的南蕖,她都不會放過!
數日後,曼谷。
傅廷洲已經甦醒了兩天,因爲腹部傷勢太重,甚至還不能下牀。
李莎在他醒來後第一時間就通知了她的老闆,她帶着盒飯進屋,“我老闆一會就到,您先用點餐吧。”
他看了眼餐食,沒什麼胃口。
醫生說他昏迷了整整兩週,意識在落水之後便模糊了。國內至今什麼消息,他還不清楚。
倒是這個李莎,英特科技的祕書以及她背後的老闆。
雖是救了他一命,但來意不明。
他還是無法放鬆警惕。
“你們救了我,這份人情我會記着,但現在我要回國。”
傅廷洲再次嘗試下牀。
李莎攔住他,“傅先生,您不要讓我難做。”
“滾開!”傅廷洲眉眼中帶着戾氣,推開人後,腳剛着地,身體不穩倒了下去。
黑人保鏢聽到動靜也進屋,連忙與李莎將人扶起,“傅先生,您現在傷還沒好,醫生說你不能下牀!”
腹部縫合的傷口像撕裂那般,帶着尖銳難忍的疼痛。
他臉色白了好幾度。
“傷勢沒好,你就打算這副樣子回國?沒有護照跟身份證,你怎麼回去?”
門外響起一道聲音。
傅廷洲掀起眼皮,看到門外站着的男人,眉頭不由皺緊。
“BOSS。”李莎與黑人保鏢退到一旁。
男人朝他走來,“我撿回你一條命,可不是希望你不惜命。你母親當初護了你一命,就是希望你好好活着,你就這麼報答她的?”
傅廷洲與他四目相對。
“你到底是誰?”
“我叫霍瀛東。”男人靠近他一步,擡手放在他肩膀,“是你生父。”
李莎與黑人保鏢驚訝。
雖然早有猜測,但得知結果,始終覺得意外。
傅廷洲薄脣緊抿,拿開他的手,“即便是,我跟你不熟。”
霍瀛東深吸一口氣,揹着手走到一旁,“你在怪我這些年沒來找你嗎?起初你母親懷孕的事我確實不知情。她跟我提了分手,我也以爲是她背叛了我,我怨恨她。直到後來我從她留在美國的遺物中發現了孕檢報告,日期對得上,我才知道,她懷了我的孩子。”
傅廷洲靜坐不動,並未言語。
霍瀛東垂下眼皮,“她死後,我並不確定孩子是否還活着,加上有很多事情讓我抽不開身。但這些年我都在派人打聽你的下落,如果我早點知道你就在傅家,我會來接你。”
“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你跟我母親有過一段?”
“你昏迷這段時間我做了DNA檢測,你就是我兒子。”霍瀛東轉過身,目光與他交接,“這是最好的證明。”
傅廷洲笑了聲,“你又如何知道我在傅家?”
“那張黑金卡,你母親給了你吧?只要你動過,我就能知道消息。”
他頓住,眼眸動了動。
那張黑金卡,是他母親唯一留給他的念想。
他自己不曾用過那張卡。
唯獨給丈母孃買禮物的時候,是刷了他母親留下的那張卡,只一次。
“廷洲,無論如何你就是我跟她的兒子,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霍瀛東走到牀尾,止步,“傅家已經成爲過去式,從今後開始,京城也不存在傅家,我會讓你迴歸屬於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