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機項目研究計劃對未來科技市場很是重要,上面的人不可能不重視,除非有人從中作梗。
在結束通話後,阮顏匆忙返回工作室,看着桌面上被駁回的申請書,神情複雜。
裴敬忽然問,“顏姐,我們要不要告訴南少?”
阮顏知道他想說什麼,以南家的背景,如果南宸出面,這事肯定能定奪得下來。
但前提是,從中阻礙的人不是南家。
她得罪的是傅家。
但傅家若有本事買通上面的人,就不需要跟南家聯姻了。
何況那次飯局上,她也算正式得罪了南蕖。
縱然南夫人跟南宸待她都不錯,但南蕖始終是南家千金,而南家的家主目前還是那位南老爺。
所以這件事她更不可能讓南宸出面。
她將申請書合上,“不用告訴他,我在想想其他辦法吧。”
下午,阮顏預訂如意樓的包廂,邀請相關部門的高層來喫飯,對方也同意面談,但她跟裴敬在包廂裏等了很久,始終沒等到人來。
裴敬似乎也意識到被鴿了,越想越氣憤,“他們不想來拒絕就得了,這分明是在耍我們!”
阮顏喝着茶水,沒說話。
擺在桌面的是另一份更詳細的項目介紹書,她是想用誠心爭取到授權研究資格,但似乎這份“誠心”也沒用啊。
等了差不多四十多分鐘,阮顏這纔將項目書收起,“走吧,他們不會來了。”
裴敬捏緊的拳頭緩緩鬆開,只能同她離開包廂。
然而兩人才剛走出包廂,在走廊,便看到南蕖從另一間包廂走出來,“阮小姐,實在不好意思,我跟他們聊得有些晚了,沒讓你久等吧?”
阮顏朝虛掩的門縫看進去,裏面談笑風生的人,還就是她宴請的那幾位。
她瞬間瞭然,微微一笑,“原來是南小姐插了手,難怪呢,南小姐真的挺讓人刮目相看,人前人後有兩面。”
聽她拆穿,南蕖臉上仍舊掛着笑意,“其實我挺羨慕阮小姐的,阮小姐向來無拘無束,有個性,也難怪廷洲哥會喜歡,只可惜在權利圈子裏,背景相當重要,光有個性是不能立足的。”
“謝謝南小姐的忠告,不過…”阮顏走近她,看着她臉上的笑意稍稍僵滯,“權利不是用來給你這麼玩的,現在懲腐倡廉,賄賂也是行賄罪,希望你不要因爲這些行爲給你南家帶來麻煩。”
南蕖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阮小姐說這話也是要負責的,說我行賄也得拿出個證據,否則我也能告你污衊。”
她笑,“南小姐是打不算繼續裝善解人意,善良單純的千金了?”
南蕖看着她,“阮顏,其實我並不想跟你作對,只要你離開傅廷洲,這個項目我會幫你爭取。”
“不是我不離開,是他不讓我離開。”阮顏環抱雙臂,“糾纏的人是傅先生,你有本事就讓他放我走啊。”
南蕖一怔,垂在身側的手擰緊,“你想走,他能攔得住你嗎?阮顏,你根本就不瞭解傅廷洲,你知道他在傅家以前的生活是什麼樣的嗎,他背後的傷你見過吧?”
阮顏愣在原地,眉頭皺緊。
南蕖竟知道他背後的傷痕。
“那是伯父給他打的,用鞭子,從八歲開始到十六歲,傷口發炎,感染了也不能去醫院,只能自己上藥,他要擺脫伯父的前提需要的就是權利,而你給不了他這些,我南家可以,你現在讓他跟伯父唱反調無疑就是在害他!”
阮顏胸口一沉,不動聲色地捏緊手中的文件。
沒多待半秒,片刻離開。
南蕖在背後喊道,“阮顏,你也只能躲在他背後給他添亂罷了。”
她腳步停滯,轉頭看她,驀地發笑,“看來你也不是完全瞭解他。”
南蕖怔愣。
阮顏笑道,“傅廷洲倘若需要你的背景來對付傅家,早就娶你了,一個有擔當且有尊嚴的男人,會喫你這碗軟飯嗎?”
她頭也不回離開。
南蕖直勾勾盯着她背影,偏偏那些話也戳中了她的心。
是啊,傅廷洲如果真的需要她的背景,早就娶她了,明明他最需要的是她纔對…
一定是因爲她當初出國,纔有了阮顏的機會。
她只要還是南家千金,就沒有什麼她得不到的東西。
…
當晚,傅廷洲十點纔回來,劉姨說她沒喫晚飯,一直在房間,他摘掉手錶,沒說什麼,徑直上樓。
推開阮顏的臥室門,只見人趴在桌上睡着了,電腦還打開着。
他並未驚擾她,走到桌前,目光落在了那份被她壓着的項目書,大概閱覽一眼,才俯身將睡着的人橫抱到牀上。
接觸到軟牀那一刻,她睡得舒服了,翻了個身,恰好壓住他的手,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
傅廷洲哭笑不得,目光定格在她恬靜的臉上,手指輕輕撥開她秀髮。
就在這時,他手機收到一條短信。
傅廷洲動作很輕地把手抽回,拿起手機閱了眼內容:南戰插手了阮小姐項目的事。
次日清晨,阮顏迷迷糊糊睜眼,映入男人那張絕佳的輪廓,整個人都清醒了。
她手跟腳都扒拉在傅廷洲身上,抱得可嚴實。
趁着人沒醒,她小心翼翼抽回,躡手躡腳要下牀,背後冷不丁傳來一聲笑,“跑去哪?”
她定住,回頭看他,“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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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睡袍衣襟敞至腰腹,“昨晚因爲某人又抱又親的,睡不踏實。”
阮顏避開視線,“你胡扯。”
他看着她,“真的。”
見她遲鈍地在思考,他徹底笑,“你還真信了。”
阮顏氣得將他撲倒,騎在他身上用枕頭砸他,“傅廷洲,你玩我呢!”
傅廷洲扣住她手腕,將她摁在懷裏,“昨晚沒喫飯,現在還有力氣?”
她頓住,沒說話。
“不餓是嗎?”
她有氣無力,“餓。”
傅廷洲將她從懷裏拉起,“那就下樓喫早餐,有什麼事,喫飽了再說。”
阮顏怔愣。
她洗漱好後下樓,傅廷洲已經坐在餐桌用餐,劉姨將她那份早餐端上桌。
她拉開椅子坐下,傅廷洲將一碗熱粥挪到她面前,“喝點粥墊墊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