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重地,豈是一個包衣奴才的人能夠闖的?
未經主子爺,闖入王府行兇,有沒有把他這位主子爺放在眼裏?
四爺面不改色,冷漠的揹着手瞟了一眼趕來的疾風,“派人回去,處理蘇格格之事!”
“是!”
疾風毫不猶豫的叫來一人,命令小廝快馬加鞭趕回王府。
一聽這話,白落梅懸着的心總算是落地,心事一了,渾身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有他出手,蘇若漓沒事了!
正當她在心裏思量如何返回王府,想個法子在福晉面前重提出府一事,突然身體懸空,在她反應過來之時,卻見一張俊俏的臉龐冷不防的映入眼簾。
“抱緊本王,如若不然摔下來,傷勢更重,”四爺面上平靜無波,直接將她扛上馬背,順勢翻身上馬,將她圈在懷裏,緊勒繮繩,“坐穩了,爺帶你回行轅。”
白落梅耳朵一紅,兩眼發直,魂兒飛到了九霄雲外,渾身繃緊像極了鵪鶉躲在他的懷裏,一動也不敢動。
四爺這是何意?
看……
看上她了?
侍寢、生娃,一氣呵成,緊接着再一次被年側妃盯上,死翹翹!
完了完了!
爺啊,我不好這口!
白落梅在心裏叫苦不迭,心亂如麻,欲哭無淚,想死的心都有了。
蒼天啊大地,不帶這樣玩兒的!
四爺冰冷的視線一轉,面無表情的睨了一眼站在馬前躬身行禮的蔡永道身上,沉聲道,“疾風,帶着蔡大人去一趟村莊,讓他親眼看看他乾的好事!另外,他不是想要爲他祖父大修墳塋?本王做主,從今天起,蔡大人不必回知府衙門!”
言外之意,蔡永道被罷官。
此言一出,蔡永道原本戰戰兢兢一下轉變,微微擡眸,眸中卻不見一絲光亮,“四爺,別說您了,就是太子爺也不能未經聖旨任意罷黜下官!”
“下官可是朝廷四品知府,是皇上欽封,除了皇上誰也別想罷黜下官!更何況,四爺此番前來僅是奉命巡視水利,無權干涉其他的事。”
朝廷大臣自有皇帝任免,他不過是一位皇子王爺,還沒有任免大臣的權力。
坐在馬背上的白落梅一聽四爺被懟,在心裏爽歪歪。
爺,你也有被懟的時候啊!
只可惜眼前這人實在是太沒眼力見了,不知道這是日後天下的主人?
“你濫用權力,欺壓百姓,貪墨錢糧,罪無可恕,本王奉旨巡視水利,更有皇上口諭,行一切便利之事,怎麼,你想與本王在皇上面前對質?”
四爺聲音冷硬如刀,深邃的眸子裏一抹寒光迸射。
霸氣側漏,四爺好樣的!
白落梅在心裏暗自使勁兒,爲他搖旗吶喊,不愧是被後世稱爲“鐵腕皇帝”的雍正爺,一舉一動氣勢如虹,面對貪墨之人毫不手軟!
哪知,蔡永道非但不慫,反而十分硬氣。
“四爺未免也太高估了自己,您別忘了,下官是八爺門人,您要是對下官動手,八爺還有朝廷上那些大臣們,絕不會眼睜睜看着,到那時,四爺怕是想要富貴都難!”蔡永道不冷不熱的哼了一聲,揹着手,趾高氣昂的颳了他一眼。
這一刻,他甚至連裝都懶得裝了。
一字一句,鄭地有聲,絲毫不給四爺半分面子。
蔡永道不過是一位四品知府,卻敢在皇子面前叫囂,無非是現如今八爺門人遍佈朝野,又有上書房大臣支持,勢頭比太子爺還要高出一頭。
在蔡永道眼裏,四爺不過是太子手底下的一位阿哥,爲太子賣命,將來就算是如何輪,都輪不到他繼承皇位,不足爲慮。
“大膽,誰給你的膽子竟敢這樣跟主子說話!”
疾風怒火中燒,拔劍抵在他的心口。
蔡永道輕蔑的瞟了一眼鋒利的劍,冷笑道,“四爺是誰的主子?”
“下官奉命於皇上,聽命於八爺,敬重四爺,無非四爺是皇子,敢問四爺,除了趙家村的事,四爺還有什麼證據?”
“大不了日後,下官多付那些刁民一些銀子,買下他們的地,誰又能說些什麼?朝廷撥下來的銀子,每支出一文錢,下官都命人記錄在冊,未曾有貪墨!四爺口口聲聲說下官貪墨,試問四爺,證據何在?”
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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嘚瑟!
身爲朝臣,竟是絲毫沒有將四爺放在眼裏!
可見這奴才仗着有八爺撐腰,不可理喻!
“混賬!”
疾風怒不可遏,下意識手下的力道加重了幾分,目光如炬,一回頭看向四爺,只代他發號施令,便一劍刺穿他的心臟送他歸西!
正當此時。
一匹馬飛馳而來,蔡永道見有人趕來,還以爲是援兵到了,連忙迎了上去,“尊駕可是八爺派來的?”
卻不料來人迅速下馬來到四爺面前單膝跪地,“東廠錦衣衛馬普叩見四爺,皇上口諭,天清府的事朕已經知道了,四阿哥代天巡狩,遇不法之事可先斬後奏!”
此言一出,蔡永道傻了眼。
皇帝知道了這裏的事?
如此一來,豈不是在劫難逃?
蔡永道腿一軟跪在四爺面前,“下官,下官剛纔實在是心急,以爲,以爲四爺是藉機與八爺對着幹,心繫主子,這才這才口出狂言,大言不慚,這都是奴才的錯,奴才有罪,求四爺開恩,看在奴才是八爺門人的面子上,饒了奴才這一次……”
“本王與八阿哥是一父同體,手足兄弟,自然是知曉八阿哥心性,你這等狂徒膽大妄爲假借八阿哥之名在外倒行逆施,欺壓良民,罪無可恕,還妄想拉八阿哥下水!”
四爺深邃的眸光一沉,面若寒霜,“陷害本王手足兄弟,如同陷害本王,疾風,送蔡大人一程!”
“屬下領命!”
疾風回了一聲,再無顧慮一劍要了他的性命。
眼看着蔡永道斃命當場,白落梅下意識脖子一縮,心驚肉跳。
四爺僅是一句話,疾風毫不猶豫實行,這要是今後她惹怒了四爺,這冰冷的三尺長劍豈不是要刺進她的身體,讓她死翹翹?
天殺的老天爺,要命啊!
直覺告訴她這位爺惹不得。
血腥,實在是太血腥了。
一言不合就殺人,暴虐啊,無情!
此時此刻,白落梅只想着逃離他,走的越遠越好,最好一輩子沒有任何的交集,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四爺似乎察覺到她渾身不受控制的顫抖,薄脣微勾,在她的耳邊輕聲細語,“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