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不說,只要若漓寶貝平安無虞,管他三七二十一。
白落梅話鋒一轉,一本正經且嚴肅,話裏話外提醒小桌子,“小桌子,聽明白了嗎?福晉宅心仁厚,不喜府上爾虞我詐,不論是誰問你畫到哪去了,你都不能多一句嘴。”
“是是是,奴才保準把嘴縫上,誰問也不說!”
小桌子心領神會,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卻不敢多嘴。
現場的人,那一個不是心眼頗多。
就他一個小太監,哪敢將自己的心思露出。
福晉聞聲,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心裏明白白落梅有意投靠自己。
可她又怎知,蘇若漓被罰正中她下懷。
只不過年側妃嬌縱任性,自以爲是,搶在她前頭對蘇若漓下手,今日縱使年側妃不動手,她也會設法讓蘇若漓喫喫苦頭!
皇宮重地,守備森嚴。
蘇若漓一個七品芝麻官之女,要身份沒身份,要靠山無靠山,就算年側妃從中做手腳,想要在皇宮毒害婉格格,沒有人掩護,又豈能成事?
“行了,你且退下,有事本妃自會傳你。”
福晉隨手將書信放在桌面上,朝着金枝不着痕跡的看去,金枝立即將小桌子帶了下去,關上房門。
見狀。
白落梅吊着的一口氣,總算是順利的呼了出來。
這一關,可算是過去了。
“坐吧,難爲你爲姐妹着想,都是一家人,當和和睦睦,不讓爺回了府心煩意亂便是,”福晉一伸手,示意她坐下說話,語氣也變得溫柔了許多。
“福晉說得是,妾身對福晉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白落梅規規矩矩的回話,順得跟小貓咪似的。
得!
裝,接着裝!
她也不嫌累,要不是白落梅反應快,現在怕是連白落梅也要被她整治。
若漓寶貝啊,爲了你,老孃都做孫子了!
你可得給老孃爭氣,千萬要頂住,可不能先蔫了。
白落梅在心裏暗暗叫喊,能屈能伸。
福晉嘴角微揚,一抹詭祕笑容掛在臉上,有意無意的靠近她一些,“你素來聰明,說說,你對這封信如何看,年側妃自稱爲四王妃,越過本妃,此事,你以爲如何?”
“妾身以爲,孃家人送東西來純屬正常,福晉如若因爲一封家書和一句話,就定年側妃的罪,唯恐有人不服!”白落梅悄悄的觀察着她的表情變化,在心裏揣測。
一字一句,都是經過思量。
她哪裏知道,這畫軸裏邊有東西,她早就知道了。
就在她回府之時,聽到三三兩兩的婢女、太監圍在一塊議論,便湊了上去。
那些婢女、太監跑得快,偏偏小桌子說得正起勁兒,不知道她就在身後,被她抓了個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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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追問之下,小桌子纔將有人送東西入府的事和盤托出。
這不,白落梅火急火燎的在金枝找到小桌子之時趕來正殿,恰好說到要緊事時,小桌子趕來。
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福晉若有所思,“本妃並非計較,只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覬覦嫉妒,是爺最忌恨的。”
白落梅:什麼事都牽扯爺,把我當成傻子?
可她出口的話,卻是另外一番,“福晉寬厚,蘇格格的事,興許也是個誤會,又或許是有人想要栽贓陷害蘇格格,如若能將幕後之人找出來,福晉大刀闊斧也治一治府上的不正之風,爺知曉定是歡愉。”
“有理,此事便交由你與金枝一同調查,兩日爲期,如若查不出所以然,就當依法處理,”福晉皮笑肉不笑,緊盯着她,看得她毛骨悚然。
似乎是她有罪似的。
只要是有機會,她定不會錯過。
調查真相,解酒蘇若漓,刻不容緩!
趁着四爺未歸,抓緊時間掙錢,再找機會讓四爺休了她,將她與蘇若漓逐出王府!
下一刻。
白落梅笑盈盈的給福晉獻上一杯茶,滿眼真摯,“福晉,您是妾身見過最通情達理、深明大義的福晉了,您就是當代女中豪傑,難怪爺對您信任恩寵,只是有件事妾身斗膽求您應允。”
“說吧,”被她捧上了天的福晉心中歡喜,對她也放鬆了幾分警惕。
白落梅趁機跪下,一轉頭沾了沾口水抹在眼角,一仰頭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福晉,妾身與蘇格格屢屢在府上闖禍,實在是因妾身二人不適應王府生活,今日生了此事,妾身二人誠惶誠恐,被嚇的三魂不附體。”
“當初德妃娘娘將妾身二人送入王府,本意是伺候爺,爲爺開枝散葉,怎奈,怎奈妾身二人又是病魔纏身,又是瘋魔附體,懇請福晉開恩,待此事過後,給我二人一個恩典,放我二人出府。”
出府?
一聽到她想要離開王府,福晉微微一愣。
多少人擠破了腦袋想進王府享福,她可到好,居然想走!
到底是真心,還是欲擒故縱?
福晉多少有些不信,更何況她們還是德妃送進來的,就算是死了,也必須死在王府,把她們放出去,倒是了卻了她一樁心事,可在外人看來,就是她眼裏容不得他人。
傳揚出去,倒是她的不是。
“不行!”
“入了府就是爺的妾室,未得爺發話,就是本妃也不能擅自做主!”
“行了,此事休要再提!”
福晉“啪”的一下,將杯子重重的砸在桌面上,以示不滿。
白落梅腦子一轉,連忙道,“這一切都是妾身的原因,與福晉毫不相干,妾身與蘇格格身有暗疾,不能爲爺開枝散葉,又屢次惹怒爺,實在是不配再待在王府。”
“暗疾?”
福晉打心眼裏對她頭腦靈活生了幾分興趣,特別是她說出的這番話,深得她心。
兩人更像是心照不宣。
在白落梅不懈努力之下,福晉最終還是“勉爲其難”答應,待她查明婉格格落胎真相後,會爲她在德妃面前進言。
得了她的話,白落梅壓在心裏的大石頭可算是落地。
一出正殿,白落梅找到小桌子。
這時,小桌子正在後花園澆花,一看到她來,下意識拎着水桶就跑。
“站住!”
小桌子欲哭無淚,怔怔的回過頭,兩腿一軟跪在她面前,“白格格,奴才就想安安穩穩的在王府度過幾年,將來求得爺的恩典出府,您就可憐可憐奴才,讓奴才多活幾年吧。”